第一艘靠岸的船上是保丁队的50人。
同舟社如今人数已超800人,保丁队也扩张到8个什,今天只来了5个什。
按照徐泽“在陌生地域行动”的要求,保丁队要单独开伙,下船后,梁义留了一部分人卸船,另外的人则拿着特质短锄,到预定地点挖行军灶。
第二艘船是褚垠负责的保障厅,船上不仅装着今日下山人员的给养,还有锅碗瓢盆和桌椅等物资。
两艘船都要下货,立时堵住了本就不大的码头。
洼西水位很低,后面跟着生产厅的船怕搁浅,不敢靠岸,船上之人只能焦急地等待。
杨喜找到梁义,说保丁队把本该供给保障厅的部分柴火也搬走了,梁义赶紧喊人搬回去,眼看行军灶就要挖好,派人来找褚垠领粮食菜蔬,才发现保障厅因为人少,还未卸完船,急需的米面居然放在舱底,梁义急忙招呼人手过来帮忙卸船,慌乱中,又有人被挤下跳板落水……
徐泽是随保丁队行动的,下船后,他径直走到近处的高台上,看着忙乱成一团的码头,一言不发。
由于码头的混乱,早餐时间比预定计划晚了快半个时辰,昨日还趾高气扬,发话要给“岸上的土贼长长见识”的众人,全都垂头丧气,喘气都不敢大声。
饭前,徐泽集合同舟社大小负责人开了个短会。
“好了,都抬起头!今日我搞紧急集合,打乱了原本计划,早上的行动如此混乱,要说错,诸位都能说上一大堆,我作为社首也有,但今日我等来此,不是为了挑毛病的,所有问题等运动会结束了,回去后再说。”
“喊诸位过来,是研究如何把今日的事办好。一是讨论活动计划要做哪些调整和完善,二是回去后,给众人鼓足气,不要再苦着脸!”
……
辰时四刻,十里八乡的村人便陆续结伴而来,过了康家庄,离洼西还有一里许的道路转弯处,就见着同舟社已早早安排了人手引导,其中两个孩童忙碌地统计着各村人数,另外三名绑着袖标的青壮则忙着分流人群。
三人以下的,请其在旁边凉亭喝茶,等候其余村人来相互指认。
人多的,则根据不同地域,发给领头人特式小旗后放行。
若是远来的游商小贩,无人能证明其身份,则在检查其未携带利刃后,安排到专门的交易区。
所有人进入运动场前,会有专人根据其手持小旗样式,指示其到相应旗帜下的区域就坐。
随后,又有人核实本区域内的人是否彼此熟识,并介绍运动会基本流程,指示饮水、公厕、交易的区域,活动路线和时间,强调相关注意事项等。
若是有人不守规矩,偏要乱跑,现场交叉巡逻的保丁队也不是吃素的。
郑成、张前为了赶上今日的运动会,昨日就寻了个督导秋税的由头,住在了李家村,待二人到达洼西时,现场已有六七千人,而且,来路上还有人陆续赶来。
运动场外有人在警戒,到场之人皆分区落坐,人员出入各靠左行。
游商小贩集中售卖,不用吆喝,客人自来。
运动会尚未开始,为免众人苦等,同舟社拿出一些奖品,鼓励各村依次荐人下场秀“绝活”。
再朴实的村人中,也会有性子跳脱者,就算没有奖品,也有人乐意当众展现自己的才艺,更何况此事还涉及到各村的“荣耀”,若是尚未婚配的年轻人有亮眼表现,兴许还能借此机会,结得良缘。
由是,唱曲的、打拳的、耍棒的、翻跟头的,逐一上演,不时博得满场喝彩。
由于管控到位,现场的人虽多,却是秩序井然,喧闹而不嘈杂。
郑成、张前被接到甲一区时,徐泽正在盘问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郑成识得此人,正是县城的偷儿叶车,估计这厮从甚处得知了今日的活动,想混进来顺点钱财,不成想,还未动手,就被徐泽的手下之人给拿了。
安排到甲一区就坐的各大姓族长、耆老见郑成、张前到来,皆纷纷起身打招呼。
徐泽摆手让杜迁将叶车带走,也起身热情的招呼郑、张二人,态度甚是诚挚,仿佛大前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
张前望着被带走的叶车,神情有些恍惚,郑成倒是好城府,丝毫看不出异样,笑容满面的为徐泽介绍张前。
“这位便是县衙的张手力,请徐观察以后多多关照。”
“下吏张前见过徐观察。”
张前腿一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神情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