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管事婆子盯着柳姨娘瞧，见对方没有犹豫就同意，也收下银票。便痛快写单子给柳姨娘。上面详细记载了她采买时价格，剩下五十两。

柳姨娘收好银票和纸便匆匆离去。转角便去了王惠惠住的院子，将刚刚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讲给王惠惠听。又将五十两银票掏出来，放到王惠惠面前。

“你做很好，这五十两你收着吧。梓茹也大了，是该存些嫁妆。等年后我再给你挑铺子让你打理，每年你可以从铺子纯收益里取半成给梓茹做嫁妆。”

王惠惠很懂得拉拢人才，收买人心，需恩威并用。

柳姨娘感动哭起来，一边又给王惠惠磕头一边激动地说道：“谢谢太太！谢谢太太！您的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一定会好好给您办事，也会教导三小姐好好孝顺母亲。”

王惠惠叹口气，站起身，轻轻扶着柳姨娘起身，说道：“你才是梓茹生母，她只要记着尊敬我就好。你以后是要享她的福气！”

柳姨娘一听，大喜过望。这是…太太她同意放她出府，准许跟随苏梓茹嫁人。毕竟她岁数不小，府里不停进新人，再待着也得不到老爷多少青睐。如果没有太太照拂，她现在还要和那些姨娘们一起住在西厢院子，而不是自己和苏梓茹一个单独小院。

这府里东院住着太太，南院里细分两小院落。靠正东方住着陈姨娘和苏梓默。靠西方一边便是柳姨娘和苏梓茹居住。中级则是共用书房、会客厅。北院则是苏梓言和苏梓铭居住，目前空着。

西院就比较乱，正房目前空着，苏元良什么时候过去，下人们便会收拾干净。领着属于西院里面又建小门，打开进去便是西厢院。因为里面宛如客栈厢房一般，一间房挨着一间房。

西厢院住除了住着好几位姨娘们，有的连姨娘都算不上就是玩物。有的恐怕都还没被老爷宠信过。都是刚被人送进府里，还有一些庶女、庶子。这些不要说宣平侯府，就是老爷太太这里都不曾长过眼。就连苏梓茹都不知晓她还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主要是这些人被送进府前脏身子，即便是入府后，十胎怀孕月生下来，也终究得不到宠信。姿色好点，还会再生产后被喂药，以免再出现这种事情。

像先前也送来过这种女人进府，但是那些再入府前便已经下绝育药。

还有一些不足月出生，无论什么原因，反正最后都是和前者落一个下场，不被太太老爷承认子嗣。在府里连奴仆都不如。

而且西厢院里很乱，里面糟糠子事情太多了。有人还会为了吃好些，跟府里奴仆厮混一番。所以这些子嗣是不是老爷，也不好说。

这事都不敢明面上说，苦于没有证据。而太太、太太身边伺候人都不会去哪里。

有时她也想跟太太说一声，可是，她没有证据。再言，若是揭穿，那些西厢院子里女人下场更凄惨。

无论如何，至少还活着。

这就是姨娘们的悲哀！

只是…

不知道日后太太会给苏梓茹挑一个什么样婆家，她现在唯一能帮助苏梓茹的事情。便是对太太衷心，抱紧太太大腿，做好差事。以此为苏梓茹薄得一个好前程。

“谢谢太太！”柳姨娘抹了抹眼泪，心里更加坚定不能背叛王惠惠。还要约束苏梓茹，让她日后多和苏梓清来往。把苏梓清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事事以苏梓清为首。那样也许苏梓茹能入太太眼。

从她生下苏梓茹后，便喂绝育药。太太对她们每个人很公平。给出每一个进府姨娘都可以给老爷诞下子嗣权利。但是只是一胎，幸运如陈姨娘生下庶子苏梓默。还有那位在生产时候大出血死去的姨娘。那个时候柳姨娘还没有进府，不知道其名惠。只是后来听府里下人们传，生下庶女。也就是二小姐，不过早些年间便死了。

好像身子骨自幼不好，没活到十二岁，便高烧死了。一张草席，下人给卷埋在荒地。恐怕是草草了事情丢在乱葬岗。这种事情下人不会明说，主家也不会过问。

听一些宣平侯府老人说，那是贵妾。老爷还曾闹过要给取成平妻。不过说来也有意思，那个女人房中，老爷从来不留宿。也只是偶尔来坐坐便离去，不过很多精贵物件是从来没有断过，一直往那屋里送。

下人传太太定是容不下那人。

那位二小姐死时候，柳姨娘已经进府。她感觉太太对于那个人好像不是传言那样容不下。好像刻意忽视，就连二小姐她也是不闻不问。直到苏梓茹出生，她才知道，那个时候二小姐有的吃穿用度，苏梓茹也有。

也就是说太太没有亏待庶女，既然不存在亏待，那么那个死掉姨娘定然不是太太出手。

“想什么？”王惠惠询问道。柳姨娘站在她旁边，想事情想出神。

柳姨娘下意识开口，说道：“二小姐生母！”

说完知晓自己说错话，吓得脸色苍白，跪下身。

“太太！奴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刚胡思乱想多，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想那去了！”

王惠惠淡淡一笑，语气平静说道：“无事！她当年没有福分，我听老爷说华夫人在怀孕时候种一种毒，时日本就不多。进府没多久后，便到产期。好像是生产那日听到什么传言，伤心过度，不顾身子骨。刚生完就跑出去，回来后没几日就去了。”

“华…华夫人？”柳姨娘苍白着脸，嘴唇哆嗦说道。不是华姨娘吗？太太真的没有记错吗？

王惠惠淡定望着柳姨娘，语气平淡说道：“当年老爷受人之托，接她进府。但是，为了保护她，才这般对外称是老爷人。但是，又怕委屈对方，便想着用平妻身份，以免府里下人欺负去。这事当年我父亲和老侯爷都知晓。只是府里女眷不知晓，因为牵连我名声，我才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