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刚离开,屋里,两个小丫鬟和王惠惠又忙着给苏梓清收拾干净。
两个小丫鬟面面相觑,小姐怎么不按点来尿呢?
午膳时候,苏元良姗姗来迟。夫妻两人商讨一番,苏元良也没有计较王惠惠先礼后兵事情。
“今天除夕,可要好生招待!不过他们应该不会留下吃饭!”
王惠惠温柔笑着说道:“这事你别操心,他们定会带家眷来。多数会在中午留在家中团年。”
“夫人为何这般肯定?”
“我猜,月娘会以县令大人请大人来府上一起共度除夕为由去邀请。如果不是月娘去请,那就不好说。毕竟她不会分身之术!”王惠惠说这,盈盈一笑。
“她!这么大胆!”
王惠惠盈盈笑着看着苏元良,见对方一拍桌子站起来。
“夫人!你这丫鬟该收拾了,这以后还得了!”苏元良义正严辞说道。他是真的动怒。
先前瞧这是个聪明机灵,怎么没瞧出来还是个胆大。
“那你说让她以什么为由请来对方!就仅仅是拿我拜帖、或者你的拜帖!这大过年别人回来?”王惠惠手绢掩嘴笑着。
“那也不能这般说辞!”苏元良顿时泄气,坐下来。
“那如何说?直接明说,你觉得单个给他们说,他们会怎么做!商人最重利益,而官最怕多事!”
苏元良一听,点了点头,夫人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
“我让她多准备酒席,置办丰富些。却没有言明,只说让她去请众人前来。她不过一个丫鬟,如何在除夕这天,把人都给请来?不把差事办砸,那就只剩下这一条可行路子。”
每一个单独去请,以示尊重。每一个被请人又不知晓其他人被请去县令府邸。各个都会以为自己是特殊,被县令看重,特邀除夕一起过节。
这样每一个被邀请到的人,都会带上家眷前来赴宴。夫人这一招真高!月娘真的很聪慧,深知夫人想法。
“只是…夫人你如今还在月子期,这照顾人事情总得让人去做!”苏元良为难了,嫡女子又不在身边,这门面谁撑。
“让陈姨娘和苏梓默去照顾这些人,陈姨娘娘家好歹也是正六品官员。身份上不算辱没。”说到这里,王惠惠悦有所思撇一眼苏元良。
“什么正六品,不过是虚职!”苏元良心中想道,却没有言明。
苏元良立刻拉起王惠惠手,表态道:“你怎么提这事?这不是送给大哥吗?大嫂不高兴,就直接领过来。你也没拒绝不是,再者宣平侯府不好得罪对方。索性不管我和大哥谁收下,只要是宣平侯的嫡子收房。这事就算过了,别人有意和我们扯上关系。”
王惠惠点了点头,语气平平无奇让人听不出来她是否生气。说道:“嗯、嗯!堂堂嫡女!”
“什么嫡女,陈大人早续弦再娶,当年陈姨娘跪在我面前求我收了她。回到府里,她身份很尴尬。继母已经有嫡女嫡子,再言,陈大人之前靠山没了。我们家刚好新贵,若晚个几天。我们还真不要。”苏元良凉薄说道,话里无不是对陈姨娘嫌弃之意。
回想最开始见到陈姨娘时候,苏元良还是挺满意。可是这年数一长,这动不动就哭,他受不了。
就如当年那个事情,不就是苏梓默和一个丫鬟鬼混事情,而且不是没成功吗?陈姨娘就把人给活活打死,那不是签死契的奴仆,任由主家发卖作践。
那就是被卖进府,签了十年卖身契而已。这事给闹腾,这是人命官司,也幸好那家人穷,又贪钱。
两方也签字画押,以丫鬟行为不端勾引主家二公子为由,事发后被主家责罚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主家奴仆失手下打死。赔偿丫鬟的亲人一百两纹银作为补偿费用,另取二十两纹银作为其置办丧事。丧事无需主家操办,皆交由丫鬟亲人办。
额外再支付五十两银子,作为封口费。毕竟这设计苏梓默名声。
意思就是给钱,一百七十两银子,对方不再追究。
等事情处理妥当,扫尾扫干净,免得日后有人拿此事说辞。苏元良才得空闲,便去看看陈姨娘。
也想说道陈姨娘几句,不就是爬床丫鬟,苏梓默也大了,收个添房没啥多大事情。
苏元良还没开口,陈姨娘先嘤嘤哭起来。边哭边说其身世,说的苏元良头大了。
感情苏元良就是恶霸般,好似当年抢占陈姨娘似的。让陈姨娘没寻到个好人家嫁,当年谁跪在他面前,求他收进府。
陈姨娘怕落在大嫂那个老虎婆手里,她自个跑来求他收,他问大哥意思。他当年再混帐也不会为女人伤自家大哥兄弟情分。大哥不好女色,大哥院里就两个姨娘。
没想到大嫂连夜打包陈姨娘,领过来,还把陈大人让陈姨娘带“嫁妆”也悉数拿礼单过来。稍后找人把东西一一抬进来。
王惠惠询问苏元良意思后,便大方收下来。不过陈大人拿笔“嫁妆”,王惠惠直接当着大嫂、苏元良面,就还给才陈姨娘。
道也没有给抬身份,弄成贵妾。不过陈姨娘确实是府里最有钱姨娘。
即便如此,王惠惠也从来没有亏待过陈姨娘,也不偏袒任何姨娘。
“老爷!妾身天可怜见,自幼没了母亲。在陈家驹步艰难,原本想着日后嫁一个如意郎君…呜呜!”
想起当时,陈姨娘一边嘤嘤哭泣,一边哭腔诉说这事。
苏元良心真是难受,憋的难受,无名之火无处发泄。
这事他就没敢跟王惠惠讲,丢人!
“老爷!妾身对你不好吗?妾身可怜惯了,没想到我儿也…呜呜!”
苏元良挺纳闷,他原本是去训斥陈姨娘。结果变成听对方哭诉,自己悲惨身世。从小到大凄惨事情,然后又是苏梓默庶子身份。
他当时就想问问他要她为妾吗?一想起这个一肚子气。
“我可怜梓默,有才学。都怪我这个娘啊,没有给他好出身!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