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兮呆呆地看着花无邪,有些吓到了。
颜浅叹道:“花无邪,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是让人见了,手痒!”
沐兮更是直接喊道:“九姐姐。”
花无邪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别啊,姐。”
已经晚了。
一声剑鸣,九歌无中生有,缓缓现形。
一看到她,花无邪的腿便止不住地发抖。可转念一想,我怕啥,我现在可是小师叔,比她高了一辈。我养真派是仙门正宗,素来最讲规矩。难不成,她九歌敢以下犯上,痛打师叔?
被她折磨了这么久,今天,哥要翻身,征服她这匹野马!
深吸了三口气,花无邪强装镇定地说道:“叫,叫小,小师……”
声音却隐隐有些发颤。
九歌剑眉一挑:“叫什么?”
花无邪心一横,终于将话给说全:“叫小师叔。”
“小师叔?”九歌冷笑一声,伸指一弹。
一声剑鸣,她身后飞剑出鞘,化为万千金剑。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花无邪的腿便软了,立马就从心了:“不叫也可以。咱们瑶台,不讲这些俗礼。我们平辈论交就行,以后我还叫你姐。”
九歌嘴角扯出丝冷笑,挟剑逼来。
花无邪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小心我告状,我告诉仙尊去。”
九歌冷冷说道:“教你一个乖,修真世界,永远以实力为尊。你要是本领高,别人自会敬你。你要是本事稀松,呵呵,没人会把你这师叔当成一回事。”
花无邪连忙点头:“我清楚、明白。”
九歌头一昂,傲娇地离去。颜浅抿嘴一笑,也消失不见。
花无邪看向沐兮。
怕完硬,该欺下软。花无邪恶狠狠地说:“叫师叔。”
沐兮怒了,小花猫似地张牙舞爪:“哼,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叫,打死都不叫。”
花无邪退而求其次:“那叫哥哥。”
沐兮犹豫了:“我比你大。”
花无邪看了看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大外,哪都小。于是问:“你多大了?”
沐兮答道:“我二十四,六月生的。”
花无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我去,都这么大了,看着才十四。
花无邪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不凑巧,我刚好比你大一个月。我五月生的。”
沐兮不相信:“真的。”
花无邪斩钉截铁地答道:“自然是真的。
“哦!”沐兮沮丧地低下了头。
花无邪得意地说:“沐兮啊,论辈分,你得叫我师叔;论年龄,你得叫我哥哥。你是想论辈分,还是想论年龄?”
沐兮的嘴嘟得老高,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一跺脚,嗔道:“哎,我现在又成了最小的了。”
“我,我论年龄。”
花无邪板起了脸:“那还不叫‘哥哥’?”
“好吧。哥哥。”
“哎,兮兮妹妹。再叫一次。”
“无邪哥哥。”
“哎,兮兮妹妹。再叫一次。”
沐兮……
当了小师叔,好处还是有滴。
最明显的,原本一月一次,颜浅会送来三枚霜落果,三杯四季酒,现在是改成十天一次。
这待遇,已远在内门弟子之上。
花无邪自然心满意足。
一个月过后。
花无邪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例行调戏了柳树一番。
用得是独门绝学:挠痒痒。
直把柳树折腾的,险险扭断了树干,甩烂了柳枝后,花无邪才施施然地拍了拍手,使出身法,往芝兰苑飞去。
来回多次,现在花无邪对芝兰苑熟悉的很。哪儿有禁制,哪处很安全,他门清的很。进芝兰苑,跟进自家后花园一样。
见他到来,芝兰苑的灵花灵草灵树们,纷纷弯腰点头欢迎他。
花无邪熟练地跟它们打着招呼,不时还挥手示意一二。那架式,活像是大领导在搞视察。
在紫玉天罗面前停下脚步,花无邪赞道:“阿紫啊,不错,三天没见,你这第十二片花瓣上,又多了一条金丝。照这般下去,用不了一百年,你就会由紫玉天罗,变成金玉仙罗。到那时,我就得叫你阿金了。”
紫玉天罗高兴的舒展开了花瓣,跳起了舞。
花无邪做了个“加油”的姿式:“努力哦,争取两百年内变成花仙,像丝儿一样。”
紫玉天罗低下了头,似乎在说“这事太难了”
花无邪安慰道:“你那般聪明,化形对你来说,小意思,点点水啦。”
他压低说道:“大不了,我叫兮兮再分你些乙木仙气。我是她师叔,她不敢不听我的。”
紫玉天罗大喜,探出花蕊,在花无邪的脸上轻轻一吻。
花无邪开心的心花怒放。
左行百步,再右拐。但见无尽灵植,不分四季,皆以最美丽的姿势,簇拥在自己四周。那无尽的缤纷和妖娆,让花无邪在几个呼吸后,便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不知不觉中走了半个时辰,眼前乍然迸出一抹青翠欲滴的绿。
却是由一种叫仙灵藤的灵植,编织而成的小木屋。
花无邪在道阁里看书无数,知道这仙灵藤是中品灵植。这灵植的特别之处在于,可随修士的神念,自由交织成任意形状,且极擅于聚集天地间青木灵气,大利于木属性修士修行,是修真界中难得一见的绝好灵物。
仙灵藤价值昂贵,极是罕见,可在芝兰苑中,却是跟山里的野藤似的,满满当当地长了好大一片。便连一旁供花精居住的玲珑小房子,也是由仙灵藤织成。
花无邪没急着进屋,他笑眯眯地走到屋旁的一株大树前,伸手,轻轻地敲了敲。
这树长须垂地,树皮干枯,一看就知道很有年头,但长得依旧枝繁叶茂。
敲了几下,见没反应,花无邪呵呵一笑,伸出右手,吹了吹,往树身某处挠去。
大树猛地一颤,浑身枝叶乱抖。
树身上,慢慢突出一张苍老的脸。
大树一声哀叹:“小猴崽子,你又来吵我老人家睡觉。”
花无邪笑道:“木爷爷,天亮了,太阳晒屁股了,要起床了。”
木爷爷没好气地说:“滚一边去,我要睡个回笼觉。”
花无邪伸出右手:“不行。先陪我玩‘金果子、银果子、铜果子’的游戏。不玩我就不走,我吵死你。”
木爷爷长叹一声,满身的枝叶都失了颜色,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