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她还想指责她爸爸的不是?”
“换台!这种不孝女,看了生气!”
电视机前,听见沐夏的话后,不知多少人拍着桌子咒骂出声。
他们以为沐夏是上电视来道歉来了,结果一张口,就指责起亲生父亲?
但是大家喊着换台,却没有人去动遥控器,依旧双目紧紧地盯着电视机中的少女。
听许芳菲问道:“那么沐小姐认为,您的父亲沐振海先生,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沐夏坐在单人沙发里,双手交叠在腿上,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她并没有先回答,而是纠正了许芳菲的称呼。
“首先,我和沐振海先生的确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但在情感上,我并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
许芳菲微微一愣,她以为沐夏起码会委婉一点,这在华国人民的心中,是真真的大逆不道了。
许芳菲几乎想象的出电视机前的愤怒,但她一笑回应:“好的沐小姐,我尊重您的意愿。”
“多谢。”沐夏点头轻笑,平平淡淡的语气:“下面我们来谈一谈,沐振海先生的三宗罪。”
“三宗罪?”
“第一罪,他满口谎言,愚弄大众。”
沐夏红唇轻启,取出一份表格,许芳菲接过来竖立在身前,摄像机立刻给了一个特写。
屏幕上,显示出这表格的内容,是振海建工去年一年的账目。
“盛夏集团刚刚成立,它的前身,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
“其中成立最早的盛夏地产,在98年4月,以750万拍下南省凤江市东郊地皮。”
“而同一时期,振海建工的流动资金的是500万,同时向银行借贷了一笔900万的工程款。”
“这说明了什么,需要我解释吗?”
说明了什么,说明沐振海根本没有一千万给她!
能随随便便拿出一千万给一个半大孩子,却拿不出正经的工程款,这根本就说不通!
刚刚还怒气冲天的观众们,惊讶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账目表。
心中,忽然生起一种感觉。
也许这件事,内情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盛夏集团的初始资金从哪里来,属于商业机密,不方便透露。”
“但绝对不是来自于沐振海先生。”
沐夏笑着说完,取出了另一份材料。
许芳菲惊讶地接过来:“这是什么?”
“他的第二罪,抛妻弃女,颠倒黑白。”
“抛妻弃女?可是据沐振海先生所说,他是因您的母亲先……咦?这是一份出生证明?”
许芳菲再一次把材料竖立在身前,让摄像机给特写。
出生证明,1983年4月,沐雅心。
亲生父亲,沐振海!
“如果有观众朋友们不知道沐雅心是谁,我给大家科普一下。”沐夏狡黠地说道,仿佛已经看见了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被啪啪打脸的画面。
“沐雅心,生母蒋虹,现在是沐振海先生的妻子。”
“在和家母的婚姻中,沐振海先生一直承担着这对母女的生活费用,每年三到五万元不等。”
“而那个时候,他只是农村出身的一名普通大学生,所有的开销来自于我的母亲。”
“直到用诡计赶走了家母,沐先生和蒋女士终成连理,一家人搬到省城。”
“之后,再没有联络过我。”
听着沐夏笑语晏晏的叙述,不光许芳菲一脸惊愕,演播厅里的导演和工作人员,都是全部惊呆了。
之前沐振海怎么哭诉,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辞。但现在,沐小姐明显是准备充分,一份份证据甩出来,想让人不相信都不行!
怎么会有这么渣的男人?
用正妻的钱养小三,养了整整十年。
等自己飞黄腾达了,立刻把正妻扫地出门。
和小三双宿双飞了,又回头陷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妈的,活该他出车祸!这样的人,死了都不冤!”一个年轻的摄像低低骂了一句,想起沐振海在采访中的嘴脸,简直三观碎裂,恶心的想吐!
但他很快听到了让三观碎成渣的下一句话。
“第三罪。”
“沐振海,草菅人命,践踏法律!”
沐夏悠然含笑凝望镜头,眼中却浮上了彻骨的冷意:“1992年底,凤江市发生了一起车祸,受害人是家母和继父,一轻伤,一重伤,肇事者至今在逃。”
“六年,查不出肇事者。”
“没关系,我帮你们查。”
“肇事者蒋志强,蒋虹女士的远房堂兄,现居南省明堂市白牙村。”
“教唆指使者,蒋虹。”
“买凶付款者,沐振海。”
“三万元买命钱,全部由沐振海先生的私人账户转出。”
“在参加访谈之前,我已将所有的证据送到了有关部门。”
“不……不不不!”白牙村中一座三层自建小别墅里,蒋志强从椅子上跌下来,惨白着脸撒腿就想往楼下跑。
但不等他跑出门,楼下响起轰鸣的警笛声。
蒋志强一屁股瘫软在地,一股腥臊的尿液逸散开来。
完了……全完了……
他怔怔地转头,看着电视上那光彩照人的妙龄少女,她轻笑着面对镜头,宛如正在看着电视机外的他一般。
唇角轻轻挑起,她说:“欠了六年的债,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