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容靳南住院的时候,白苏来看他那次,说了要一起合作。
那并不是白苏随口说,是她真的想找容靳南合作。
白苏的父亲之前因为站错队,一时心软,在跟容家合作的时候,选择了容泰和。
这个结果导致容靳南接手公司后,断了跟白家的合作。
后来,白苏嫁给了夏宏远,夏家跟白家差不多,联姻后彼此也有合作,才让夏白两家更上一层楼。
夏宏远出轨后,又跟白苏离婚,白苏的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不再信任夏宏远,自己开始接手公司的事。
既然离婚了,跟夏家的合作自然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因为夏宏远出轨的事,白苏和她父亲心里憋着一口气,怎么说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对这个女婿不满了,就不会太客气。
不光停了合作,还把其中两个在进行的项目停了。宁愿少赚钱,也要出这口气。
白苏更不是一个沉浸在过去的人,既然回了公司,自然要把事情做好。
上次在医院虽然说要跟容靳南谈合作,可是想到自己家当初做的事,她其实没有多大勇气去找容靳南,但是眼前的局势又不等人。
那两个跟夏家中断了的合作,需要新的投资人。她也知道,父亲当年得罪容靳南太狠,内心其实并不抱希望,但总要试一下。
对容靳南来说,有些单子给谁做都是做,容氏集团家大业大,合作商多得很,不差一两个。
白苏的父亲当年确实过分,可是一码归一码,他不会因为这事迁怒白苏。
今天会出来跟她见面,也是因为心中坦荡,所以才没什么不能见,也不能说的。
包厢也不止他,还有他的助理宋城。
“靳南。”白苏看着容靳南,眼前的容靳南,跟上学时其实变化很大。当年在学校时,他就比一般的同学要老成。
后来年纪轻轻接手容氏,中间的辛苦不足为外人道,时间越久,身上的冷肃之气就越重。
她曾经在新闻上见过他接受采访的样子,眉眼冷厉,神情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现在再看他,眉眼多了几分柔和,哪怕依然面无表情,却能感觉出来,应该是有人让他变得柔软。
低眉想到之前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人,以前商场上很多人传容靳南跟他太太关系不好,她其实是信的。可现在她却不信了,一个人的眼神作不了假,会用那样的眼光看一个女人,要说没感情谁信?
“不是说合作吗?应该准备了计划书吧?拿出来吧。我看了合适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容靳南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白苏没有再耽误,直接从包里拿出了计划书。
“这是我们之前做的计划书,你可以看一下,其实这两个项目,前景还是很好的。”
白苏没多少底气,容靳南也不在意,接过去后,将两份计划书的其中一份递给了宋城,自己随意翻着另一份。
他看着上面的条条框框,不时问出几个问题。
白苏答得颇有些磕磕绊绊,这几年,为了配合夏宏远,她一直没上班,把一些公事都交给他去打理,现在要重新捡起来,还是她这段时间拼命补课的结果。
“计划是不错,但是还有许多可改进的地方。”容靳南看了白苏一眼,在商言商,对他来说,就算是要合作,也要保障容氏集团的利益。
“是吗?”白苏有些紧张,容靳南把那些出错的地方指出来。
宋城的手机响了,看着还在说计划书的两个人,他起身默默去外面接电话了。
白苏毕竟还是有底子,容靳南一说,她就明白了,看着上面明显的问题,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抱歉,是我们思虑不周了。”
“无防。”容靳南声音很轻:“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拿回去改了吧。”
“那——”白苏更想要容靳南一个确定的答复,如果她改了,是不是这个合作就可以落实了?
“方案改过后,直接来我办公室签合同吧。”
“谢谢。”
白苏松了口气,拿回那份计划书,心里清楚这多少还是容靳南念着以往的情分给的方便,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
“靳南,谢谢你。”
“不必。互惠互利的事,不用谢。”容靳南也不是看她的面子,这个合作条件,对他来说确实是有利可图。
“还是要谢的。“宋城一直不回,白苏端起了眼前的茶壶,为他倒茶。
容靳南微微蹙眉,他不需要白苏做这事,不过也大概知道,白苏为什么这样。
心里多少有些感慨,其实以前白苏个性张扬,出身白家又受尽宠爱,说话做事自有一股恣意在里面。
“谢谢你。”白苏端起了茶杯:“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不用谢。”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容靳南碰杯的时候,给了点建议:“你们公司,在建材这块这几年发展得并不好,这次项目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我觉得你如果想长线发展,有些地方还是要提高自己的优势才行。”
“我明白。”白苏点头,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姑娘,不至于不知道容靳南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好好经营公司,让它变得更好的。”
说话的时候,又给容靳南倒了杯茶,没想到茶刚喝到一半,夏宏远来了。
夏宏远没想到,白苏这么绝。
他是出轨了,白苏说要离婚,他也同意了,当初为了离婚,还给了白苏补偿。
可是没想到,他已经退了一步了,可是白家竟然咄咄逼人,不光把合作停了,更过分的是还反过来,撬走了夏家在谈的两个订单。
夏宏远去白苏家里堵过她,被白父拿着扫帚赶出来了。他去公司,被白苏让保安拦着。
他没办法,今天选择跟踪白苏来了这里,看到跟白苏“约会”的人是容靳南时,他就不谈定了。
容靳南是谁?早在他当初跟白苏恋爱的时候,他就听白苏的父亲提过,两家本来是有婚约的。
现在看到跟白苏见面的人是容靳南,夏宏远哪里还忍得住?
“白苏。”夏宏远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不顺,脸上的怒色毫不掩饰:“难怪你吵着闹着要跟我离婚呢?原来你早就找好下家了。”
白苏没想到,夏宏远会追来餐厅,不光追来,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夏宏远,你要发疯也看看地方。”
这是海市有名的高档餐厅,采取的都是会员制,会来这里的非富即贵。他这样闹,就不怕坏了名声?
“我发疯?你怎么不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夏宏远气坏了:“怪不得跟我闹离婚闹得起劲了,怕是老早就跟他有一腿了吧?”
“夏宏远。”白苏气到嘴唇都在颤抖:”你血口喷人。你自己龌龊,就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是吗?”
“我龌龊?”夏宏远一听这个指责,越发恼怒:“你们这对女干夫银妇才龌龊。”
他这段时间不如意,嘴里不干不净的越骂越难听。白苏阻止不及,气狠了端起了桌上的茶叶往他面上一浇。
“夏宏远,你要发疯去别的地方发。我看你是要好好清醒清醒了。”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夏宏远,这段时间累积的郁气让他红了眼,想也不想的冲到了白苏面前,对着她挥出拳头。
“该死的贱女人,你敢沷我?啊?你敢断我的财路?你真以为我不敢教训你是不是?”
容靳南就在一边坐着,不管出于一个男人的修养,还是两家马上要进行的合作,他都不可能看着夏宏远真的对白苏动手。
在夏宏远的拳头落在白苏身上之前,他已经快一步抓住了他的拳头。
“够了。”
他最看不上这一类人。自己没本事,出点事就把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滚出去。”
“你让我滚?”夏宏远被阻止了,想抽回手没能抽回上,嘴上越发不客气:“我滚了,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你尝过她味道了?你难道不知道她在床上像一条死鱼一样?这样的女人你也下得了口?还是说他在你面前不是死鱼是荡·妇?”
他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容靳南都听不下去了,手一挥,一拳打上了夏宏远的脸。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哈哈。”夏宏远吃痛,挨了一拳他肯定要反抗:“我说中了?你们上过·床了?白苏,你个贱人,你是哪来的脸指责我出轨的?”
他又开始骂,容靳南听不下去了,看他还要去对白苏动手,干脆给他点教训。
他打得专心,又因为夏宏远嘴巴一直不停的骂人,所以下手就没有留情,他出拳很重,夏宏远脸上没挨两下就肿了。
白苏知道他的身手,怕他把人打出问题来,上前拦了一下。
“靳南,够了。再打下去怕会出事。”
夏宏远这种人,打了就打了。但是容靳南却不值得为这种人脏了手。
两个人都背对着门口,没注意到包厢的门开了又关上。
楚轻烟欣赏了一会容靳南打人的“英姿”,啧了一声,关上门,退后了两步将身体靠着墙壁。
想着这段时间他的表现,突然就笑了。
狗男人,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