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没说话，只是低头摆弄手机，然后告诉她，让她领红包，萧然然这才意识到，他刚刚是在给她发红包。

“什么意思？”

“追女孩我会，但不会用这么俗套的办法，我更喜欢水到渠成。”

他这是，还记着中午她喜欢秦洛准备的惊喜的事啊，真是够记仇的。“刚好，我和你一样。”

楚煜笑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情，还不错。

萧然然最不喜欢欠人人情，现在她欠了秦洛的人情，还是很大的一个。至于为什么她从来不认为是欠了楚煜的人情，那是因为，她认为，他的人情，她有办法还。

但是秦洛，她不知道拿什么还。

她没有工资，只有一个月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就这，还不去掉她出差的费用，吃住的费用，还好，公司给报销，否则，她真的要吃土的。

有了楚煜时不时发的红包，她也能买一些喜欢吃的零食解馋，也仅限于此。

幸好她对吃的没有太大的欲望，也终于被她省下不少，再加最近敲了老妈一笔钱，给秦洛买个衣服，应该是够的。

这个商场，是她以前最喜欢逛的，她顺着电梯往走，偶然一瞥，看到柜台摆放着的一对人偶，头是可以晃动的，非常可爱。

耳畔飘过楚煜的嫌弃声，“那是什么，这么幼稚。”

她记得，那时她快难过哭了，还是笑着说，“可是我觉得他们好可爱，你看，这像不像你，这么帅。”

楚煜听说像他，脸更臭了，“难看死了，一点也不像。”

尽管百般嫌弃，他还是容忍了它的存在。

“小姐，小姐，你看这件衣服好久了，你买不买啊？”

萧然然猛然回神，不好意思的朝售货员笑笑，“这件衣服质地我不太喜欢，还有比这个更好一点的吗？”

售货员指向里面的几件，一一介绍，萧然然随手拿了一件蓝色西装，看到另一边挂着的运动衫时，她指了指，一起买了。

快要走出商场的时候，萧然然定住了，再三挣扎之下，她重新返回楼，把那一对人偶拍下来，发给楚煜。

她等了一会，果然看到他发来的红包，她没点，“好不好看？”

“没觉得，我不懂。”

萧然然皱皱鼻子，“回得真快。”她活动食指，回他，“我喜欢。”

“幼稚。”

萧然然黑脸，没过一会儿，他又回，“喜欢就买，红包领了。”

萧然然点开红包，给他回了一个笑脸，配文，“就当是你送我的礼物了。”

他只回了一个字，“嗯。”

萧然然叹气，真是高冷。

去到秦洛家的时候，站在门外，萧然然都闻到了屋里飘出来的香味，心想，以前楚煜是不是也像她一样，老远就能闻到屋里的味道呢？

秦洛没让她等，很快就打开门了，映入眼帘的是萧然然举起来的两个购物袋。

“给你买的衣服，谢谢你送我的礼物。”

原本阴郁了一天的心情，瞬间转好，脸的笑，从不吝啬的对萧然然展示。

“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可记着你以前说过的话的，你好像说过想让我再给你买衣服的，是不是？”

秦洛面色微红，轻轻点头。

原来，他说的，她都记得吗？秦洛接过购物袋，往边一方，然后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蹲下身体。

萧然然知道，如果不顺着他，他还有可能要干出中午那样的事，只好轻轻抬脚。

她不敢看，闭着眼把头偏向一边。

因为看着他，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爱楚煜爱得那么卑微。

换好鞋，她随他一起入座。

他为她盛饭，夹菜，把最好的都给她，她越发觉得，他像前世的她，像极了。

她知道那种感觉，便拼命的把菜都吃完了，吃完后，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便暗暗对自己说，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你试一下，大小合不合身，不合身给我，我再拿去换，还有，电脑不着急的。”

“嗯，你要回去吗？我送你。”

“不，不用，这么近，很快就到了。”

秦洛只送她到电梯里，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变少，最后变成１，这时候，她应该出电梯了。

秦洛回到房间，看着楼下。

萧然然正好出了一楼，顺着蜿蜒的小路走向大路，然后往对面的楼层走去。

他继续等着，看到对面的灯亮起来，又看着那一团影子在屋里走来走去，他几乎都能知道她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在洗澡，然后就该洗衣服了，她还有睡前喝水的习惯，这个时候，水应该已经沸腾了。

他想，再过不久，她应该会出来。

果然，没过一会，那一道靓影就在屋里活动着，来回走了两三趟，就把客厅里的灯关了，卧室里的灯亮起来。

他站了一会儿，忽然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一眼，是萧然然发来的，“晚安。”

他回，“晚安。”

萧然然关了灯。

她睡不着，今天她本来打算和他说清楚的。她也想把那个项链还给他。

可她怕这样会刺激他，让他病得更重，她还和他约定好了，周六去看医生，如果那天不是他的话，可能又要拖几天了。

她便想着，不如等医生的结论。

她侧着身，借着那一道没有合住的窗帘往对面看，那里的灯还亮着，她想，可能会亮很久吧。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给他发一个消息，“早点睡，不要熬夜。”

“好。”

消息回过来，灯也灭了。

她翻身朝里，睡了。

而对面的灯，在半个小时后又亮起来，直到凌晨一点才灭。

一连几天，萧然然没再接到秦洛的电话，也没有看到对面的灯亮起来，她想，现在应该是换人了。

杨天赐出现的时间，比秦洛要长，她得记下来，到时候好请教医生。

而这时，所谓的杨天赐，已经回到了龙城，还回到了小山顶，并且，在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闻着刺鼻的血腥气。

他对面的女人，披头散发，鼻青脸肿，呜呜咆哮着，“秦洛，你这个没良心的，敢这么对我，对你弟弟，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