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又是一顿哄，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初中那会儿，张慧慧闹别扭哭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哄妹子的。

“你不是想知道那个张扬吗？我现在说，你别哭了，然后我好好讲，你好好听，行不行？”

张利这么一说，章小萌也慢慢止住了哭声，毕竟她是真的好奇。

张利见她停了，叹了一口气，这事儿啊，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不过毕竟还是以前的旧账，旧人，如果可以，张利是真的不想遇到他们，也不想再提以前的那些烦心事了。

“那个张扬，还有他今天结婚的那个新娘，李木子，都是我的老同学。今天参加他婚礼的那些人里头，有不少也都是我的老同学，小学的，初中的，都有。”

章小萌听后，就懂了一些了，毕竟她从小因为她爸妈的原因，她也总被那些同学欺负。欺负的理由无非是说她妈跟人跑了，她爸是个酒鬼，她是个野孩子什么的。

章小萌觉得自己可能是戳到了张利的伤心处，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但张利却安抚了她。

这事儿啊，说起来，也算是一场风流韵事。整件事都逃不开李木子这个女人，她和张利是同乡，不仅如此还是邻居。张利的奶奶就很喜欢李木子，真算起来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同居长干里的那种。

小学六年，张利都是被人指着脊梁骨长大的，在他妈真的跟人跑了，不要他了以后就更加变本加厉了。李木子大概是唯一一个不在乎他家里事儿的人，依旧会每天跟他下学。

李木子吧，当时也的确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漂亮，男生女生都喜欢跟她玩儿，也因此，张利就更加成了众矢之的了。不过小学生的把戏，也无非是抓个虫子，扔个石头，背后骂骂人，编几首童谣唱。这些手段，张利其实都已经习惯了。

事情的变故是发生在初中，张利很出息，考了重点初中，李木子的成绩一直也很好，和他去了一所初中。后来没多久，张利的奶奶就去世了，张利整个人性情大变，进入了叛逆期。

在那个张良生的新家里，张利只是沉默，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但是在学校里，张利却变成了另一个模样。他开始暴力，独来独往，张扬那个时候，其实是张利除了郑磊以外唯一的好兄弟。

他们一起逃课，一起翻墙去网吧通宵，第二天又一起被老师罚站，有时候还一起对漂亮姑娘吹口哨。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家一样的傻，但是张利身边却总有李木子。

李木子一开始还会劝张利，张利不听，说话就冲了很多，把人赶走好几次。每次他以为李木子生气的时候，李木子还是会给他笔记。现在想想，张利当时应该也是喜欢过李木子的，毕竟天天在自己面前转悠，所有人也都说，两个人有一腿。

但是张利当时的状态是整个人生里最黑暗，最自卑的状态，他竖起了所有刺，保护自己，也刺伤了真正关心他的人。

张利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好兄弟，张扬其实对李木子一直是有心思的，张扬都在默默地喜欢着李木子，本来觉得没什么，就这么看着她也挺好的。但是张利一次一次地话让李木子受伤，也让张扬对张利心生不满。

少年人的嫉妒有时很幼稚，但有时是真的偏激。

一时间，有关张利的所有过去，真的假的，都掺杂在一起，传遍了整个学校。

有人说，张利是私生子，他妈觉得丢人不要他了，他爸也是看他可怜才供他学。

有人说，张利他妈是婊子，出去找了野男人，给张利他爸戴了绿帽子。

还有人说，张利能考进来也是作弊进来的，他从小就是骗人精什么的。

什么是谣言呢？谣言就是一句话一个人说，不知道真假，三个人说，十个人说，假的话也会变成真的。

事情最后越闹越大，校方也知情了，而且事态开始控制不住。最后一切的事情在班费的事情，到达顶峰。

没错，他们说，张利偷拿了所有人的书本费，几千块的钱对于当时的初中生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

没有人可以证明是不是张利偷的，但是当那笔钱丢了以后，还出现在张利的书包里的时候，一切真相都不重要了。

张利因为这件事，被学校勒令退学，也因为这件事，张良生直接在学校，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打了张利一巴掌。

郑磊那个时候也很生气，还因此和别人打架，幸好没叫家长，要不然郑磊被连累得退了学，张利就真的是后悔愧疚死了。

之后，张良生给学校捐了不少钱，才把事情平下来，算是保住了张利，但是张利还是记了大过，而且被要求留校察看半个月，半年内如果有违纪行为出现，就直接开除。

事情发生以后，张利一直在想，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是谁这么冤枉自己。最后在李木子也质疑自己的时候，并且和张扬凑到一起以后，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可笑。

他的兄弟，张扬，竟然能出钱贿赂到那么多人，让他们做那长舌妇，背后说别人的家事。还能让班长主动把钱放到张利的背包里，动用那么多人都站在张利的对面，指责张利偷钱。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告诉李木子，张利不值得信任，张利是个烂人。

说起来，张扬也是有够痴情的了，张利如今看到他们在一起步入婚姻殿堂，只觉得，也算是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事儿了。

那件事以后，张利就知道，当所有人都想让你死，都觉得是你错的时候，那你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变强变狠，把那些人踩在脚底下。这也是张利拼尽全力也要在经城市打拼的原因。

“所以，我不想见到他们，他们也不想见到我。我只会提醒他们，以前的他们有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