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宫堡的一个废旧山洞,是幽崖儿刚到宫堡时发现的,地方比较隐蔽,甚至堡主都不记得还有这个地方。
幽崖儿把卡祖拉到这个山洞,小心地瞅了一眼那人没跟过来,才松了口气。
“你不要和他回去。”幽崖儿拉着卡祖的手小声说着,毕竟都在这里生活五年了,怎么说也比的过闻兰阁。
卡祖低着头,回避着幽崖儿的视线。
离开这里是她一直在盼着的事,虽然这件事没有刚到宫堡时那么强烈,但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卡祖本来已经做好了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的打算,那一定能见到神秘人,到时候就可以叫那个人把自己带回去,可如今,欲清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着闻兰阁的人。
要不要回去,她突然犹豫了。
“你……你是不是要走了?”幽崖儿语气中带有一丝慌张“你不能走啊!你走了的话我以后每天和谁说话啊!其他人都不和我玩的……”
幽崖儿作为宫堡的师姐,天天跟在绿荞和堡主身边,其他的弟子见了她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做的错了,被惩罚。
卡祖皱着眉头,轻轻扒开了幽崖儿的手“我不知道……”
“你别不知道啊!你,你要知道的!你……”幽崖儿急得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卡祖道“离开或者留下,第一个告诉你,怎么样?”
幽崖儿妥协般的点点头,卡祖打开了饭栏,把里面的菜品拿了出来。
“不吃吗?”她问道“那我自己吃了……”
幽崖儿急了“给,给我留点……”
卡祖笑了笑,把饭菜拿出来,俩人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其实卡祖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在宫堡这几年,她确实改变了很多。
就拿幽崖儿来说,这若是放在以前在闻兰阁,这种人她说从来不会理会的,甚至还会觉得很烦心,但如今,幽崖儿却变成了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她不禁感叹,若是几年前的自己见了,一定会被嘲笑的。
子时,卡祖睡得半熟的时候,眯着眼,瞧见门外有一个人影,她仔细打量着。
那身高和体态,不像是宫堡的弟子,那只可能是闻兰阁的人……
“卡祖,”
欲清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卡祖顿时慌了神,连忙从床上起来去开门。
早知道不睁眼睛好了……
闻兰阁的初学课程就是凭着一个人的呼吸和声音,来判断那个人是在熟睡还是装睡,若是装睡的人,那么呼吸的频率是不一样的,他们就可以立刻发现。
卡祖披着披风走去打开了房门。
欲清散着头发,也是穿着单衣,肩上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脸色比白日里见着更是吓人。
“师父您请……”卡祖道。
欲清“嗯”了一声,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卡祖伸头看了外面,而后轻声关上了门。
欲清见着卡祖要去电灯,开口叫住了她。
“不用点灯,”欲清道“过来坐。”
卡祖紧紧抓着披风走了过去。
记得在闻兰阁,无论什么事情,欲清都是不会在夜里说事的,她有种莫名的心慌。
片刻后,欲清开口道“你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回去。”
“不是还要几天吗?”卡祖问道。
本想着还有几天可以考虑来的,没想到这么快。
“我这次来,本就是寻你的,既然寻到了,那也就没必要多待了。”
卡祖静静听着,没有出声。
此刻,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幽崖儿,而是朝儒风。
若是她就这么离开了,那朝儒风该怎么办,他们以后不就再也见不到了?
“师父,”卡祖低着头道“我可不可以去和一个人道别?”
她已经想好了,既然本身就不属于这里,那么离开也是一定的,她只是不想带着遗憾。
欲清淡淡道“快些。”
“会的。”
说完,卡祖看了眼窗边的花瓶,抱着她走了出去。
这是朝儒风送她的花,每天一朵,既然要离开,那么这花连着花瓶就给他留着做纪念吧。
卡祖想着,把花瓶轻轻放到了朝儒风门外,转身离开。
门,开了。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朝儒风红着眼眶看着她。
“你怎么没睡?”卡祖问道。
“我一直在等你,”朝儒风低声囔囔道“我猜你可能会在我们睡着的时候离开,就一直等着你来。”
“那等天亮了,你记得和幽崖儿说一声。”
卡祖转头就要回去,朝儒风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你不要回去好不好?”
“我——”
“卡祖,”欲清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口问道“还没好吗。”
“回师父,好了,”卡祖甩开朝儒风的手,径直跑回屋子,朝儒风看着卡祖的背影,蹲下把花瓶拿进了屋里。
欲清站在屋子里,挥手把闻兰阁的衣服变到了床上,背过身,道“把这个换上。”
卡祖解着衣带,换上了闻兰阁的衣服。
这衣服比她之前穿起来要合身很多,只是颜色太过清淡,她有些不习惯。
她看着换下来的宫堡的衣服,把它们叠好放在了布袋里。
“走吧。”
“师父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吗?”卡祖问道。
欲清没有说话,挥了下手,整个人就换了个样子“可以了吧。”
卡祖苦笑,她在宫堡待的久了,居然忘了闻兰阁都是可以施法换衣服的。
宫堡大门,闻兰阁的弟子都站在那里。
他们只是在睡着的时候,被欲清唤来在这里等着,具体为什么,没有说。
现在见着欲清带着卡祖来了,大家这才明白。
翊洺见着,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花园,他看着赵明和卡祖的谈话的,当时他听的清清楚楚,卡祖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而且那个宫堡的人也很是舍不得她离开,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都别站着了,”欲清道“走吧。”
卡祖正疑惑要怎么离开的时候,就见着每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冒着白光的洞口,每个人就那么走进洞口,然后洞口消失了。
“师父……我……”卡祖茫然的看着欲清,她并不记得她学过这个。
“无碍,”欲清摸了摸卡祖的头“你和为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