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关风月就再没见到付千山,倒是丁冉时不时的跑到她家里来刷存在感。
他像是被周阳阳给收服了一般,没几天就自发的带着菜和零食,来给周阳阳加餐。
对于关风月给周阳阳点外卖一事,丁冉表示强烈的谴责,他不止一次抨击关风月:“小孩子怎么能一直吃外卖呢?”
终于在周阳阳拉肚子之后,他强行压着关风月学起做饭来。
关风月那时也正好处理完了周阳阳学校里的事情,认真想了想后,答应下来。
这天,关风月正忙着收拾周安上门讨债的新债主,拜托了丁冉去接周阳阳放学。
等丁冉带着周阳阳回来时,关风月正在收拾残局,她看着稀碎的家具,不解气的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
地上的人哀嚎一声,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他们怎么就没听道上那些前辈的劝,来招惹了这个恐怖的女人?
“关小姐…你这是?”拉着周阳阳的丁冉呆在门口,他惊愕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内和倒了一地的人。
关风月抬起头,微微一笑:“处理小问题。”
“麻烦你带阳阳避一下,你这样我很为难。”她话语温柔,看向丁冉的眼里却暗藏威胁之意。
丁冉背脊一寒,连忙捂住周阳阳的眼,带着他转过身去。这个女人怪恐怖的。
关风月蹲下身,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语气温和,却无端透着寒意:“知道该找谁要钱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慌不择言的点点头,他仰着头,惊恐的看着关风月,讨好的一笑,本就鼻青脸肿的脸因着这一笑更丑了。
关风月眉头微皱,手上用力:“別笑,丑。”
男人连忙收起笑容,他眼中带着乞求,身体微微颤抖,希望关风月能够放他一马。
“这些家具?”
“我们赔!”
“卫生?”
“我们来!”
关风月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手,她拍拍手站起身,脚尖踢踢男人的肚子:“行了,别装死了,起来。”
考虑到周阳阳会放学回家,她特意控制了力道,出手并不是很重,他们不至于动弹不了。
谁知道他们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男人听到关风月的话连忙拍拍旁边的人,艰难的爬起身。
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刑宇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微微一愣。
同样看见他的丁冉脸色不大好,他沉下脸,敌意明显。
“妈妈,好了吗?”周阳阳扒开丁冉的手,见到刑宇,眯着眼笑了起来:“邢叔叔!”
关风月在沙发上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撑着脸看他们一个个爬起来,一边懒洋洋的答道:“好了。”
周阳阳拉着丁冉走入屋内,他好奇的看着浑身是伤的几人,眨眨眼:“丁叔叔,他们怎么受伤了?”
“可能…摔了一跤?”丁冉看看关风月,皱眉沉思片刻。
“对对对,我们走路不小心摔的。”接受到关风月威胁的视线的男人,连忙点点头,他弯着腰,语气讨好:“关小姐,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将希翼的目光投向关风月,他们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离开讨债的地方。
“打扫完就可以走了。”关风月指指地上的一片狼藉,语气散漫。
刑宇从外面走进来,他瞧着摔得稀碎的家具眉头紧皱:“你这是?”
“他们来玩玩。”关风月笑得分外温柔,她看着那几个苦着脸的男人,挑挑眉头:“你说对吧?”
“对对对!”男人连忙点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了关风月生气挨一顿揍:“警官,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玩玩,没有别的意思。”
这个女人的恐怖怪力他们已经感受过了,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明明他们是来追债的,现在债没追到,还得赔这一屋子的家具钱。
男人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向老板交代。
刑宇看着满屋稀碎沉默下来,他看了眼关风月,神情复杂:“然后你们在这里摔了一跤?”
丁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着上面的来电,面色严肃下来,他对关风月比了个手势,走到门外去接电话。
关风月对周阳阳招招手,周阳阳跑到关风月的面前,他紧紧拉着关风月的手,眼里满是崇拜的光:“妈妈,今天好帅啊!”
关风月眉头轻挑,这个小孩对她的转变怎么一点都不奇怪?难道原主之前也是这样的人设?
“妈妈,我和你说啊。”周阳阳爬上沙发,坐在她的身边,小声和她说:“今天王子文的爸爸妈妈来接他放学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校门口打起来了。”周阳阳说着摇了摇头,面带同情:“王子文被他们夹在中间拉来拉去,看上去好可怜。”
“嗯。”关风月揉揉他的脑袋,并不意外。她这几天托人调查了罗国庆的行踪,发现他在外面养了女人,还不止一个。
她想起那天王子文母亲谩骂的话,就十分好心的把拍下来的照片给她寄了过去,免得她总是疑神疑鬼的怀疑有小姑娘勾搭她“英俊不凡”的老公。
罗国庆是拆迁赔款的暴发户,又赶着好的时间投资赚了不少钱,开了个小公司,从有钱到没钱,一下子富了起来的罗国庆和他的妻子都自视甚高起来,他们对孩子无限的溺爱,罗国庆也开始嫌弃妻子样貌难看,性格粗俗。
而他的妻子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猜疑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他们之间本就有矛盾,有钱之后矛盾就越发的大了。
关风月不过是小小的推波助澜了一下,就将他们之间的矛盾近一步的扩大化。
她向来不是一个会轻易同情原谅他人的人,她很记仇,凡是招惹了她的人,她都不会简单放过。
更何况就算她不出手,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只会在时间的推移中越来越激烈,最终覆水难收。
“妈妈,王子文的爸爸妈妈会分开吗?”周阳阳拉着关风月的手,仰着头,紧抿着唇,一脸严肃:“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他好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