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拆穿他的虚伪面目，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有多么可恨！”刘康逼问朱成友道：“你对这些女子的失踪就没有半句话要说的吗！竖子何敢耳？”宣清和嘴角漾开一圈笑，反问刘康道：“我不知朱成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像极了一条疯狗。你报复的手段实在过于惨烈，想要别的女子帮你完成你的复仇愿望，这恐怕行不通吧，换句话说，你难道没有一丝丝羞愧吗。”说罢宣清和看看还安静沉睡着的元汐，右手抚在元汐背上，很快从手掌上传出温暖的温度，宣清和继续平稳将内力化成温暖的气息，元汐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宣清和眼神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刘康愤愤道：“我有什么错！”朱成友这才摇摇那个肥重的脖子险些要撑不起来的脑袋，眼神闪过一丝自得，“刘康啊刘康，我念你是本官同窗的份上，多次饶你一命，可你现在病得实在不清。我看这姑娘是你掳来的吧，至于本官的哥哥，就不劳你费心了。”朱成友靠近刘康，低低伏在刘康耳边：“真不错呢。”眼神满足又缱绻，像一只在猛兽猎食后趁机去偷一口腥的寄生物，整个人散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沉积物的气味。

“狗屁！”刘康猛地啐出一口来，朱成友好脾气地摸去脸上的口水，笑得阴森，“现在大家看到了吧，这人完全是个疯子。本官现在将他收关起来，免得祸害其他女子。”

宣清和勉强分了一个眼神给朱成友，至于这个人，更不是什么好人。看到美色就发昏只差当街强抢民女的鼠辈，绝对没做出什么好事来。可能是身份的原因也可能是地位，更可能的是一张善于伪装的面孔。刘康虽然手段可耻，这人绝非善类。“你想带他走，可要把话说清楚了，更何况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譬如，我家的人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

“这位兄台，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看这位姑娘晕倒在街边，好心救他，伤害什么的怎么可能是本官做出来的呢。这你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是不是你说了可不算。”

“朱成旭，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作别人吗？整日扮做别人累吗？我曾经和真正的朱成友为同窗，同窗数载。他的为人我难道还能不清楚吗？”刘康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未婚妻，琼儿就是你掠去的吧！”

“胡说八道，女子失踪跟本官有什么关系。血口喷人。什么琼儿玉儿的，造谣生事。这样的高帽子本官可担待不起。”

刘康对这样的答案嗤之以鼻，他也知道朱成旭是会说出这话的人，“各位乡亲们，你们想一想，那些女子为何会失踪，你们仔细想想。女子平日都会去哪里。胭脂水粉铺子正是其一，赵才正好是这里面的老板。去买胭脂水粉没什么，可是赵才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那些有些姿色的姑娘，说几句甜言蜜语，好让姑娘觉得他有情于她，一来二去，带走不算难事吧，家里又没有半分线索，谁能怀疑到你们二人头上来。”

“赵才？就是凝香堂的老板？这与他又有何关系。”围观的众人听起八卦来毫不含糊。

“可怕的是，你不仅好色更是贪财。百姓流离失所你没少出力吧，你一心要打造你的金库，你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也是，连亲弟弟都可以下手，还有谁能逃避过这一切呢。”围观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人人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刘康与朱成友两人的对峙。也不知这两人之间是一出闹剧还是真有其事。不论真假，这些惊天动地的消息都让大伙不敢言语。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劳烦大家让一让。”刘五粗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元汐的气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一位背着药箱的青葱年纪的小大夫正从人堆里穿过，宣清和弯下身子，让那大夫先给元汐包扎手上的伤口，那金钗刺的猛烈，血肉已经黏在一处，看不清原本清秀细长的模样，宣清和看着血肉粘连的一片，有几处血迹已经暗红，那大夫正在费力地清除，宣清和的心就仿佛被钻了一个洞，有什么正在流淌过心房，又慢慢上升到大脑，变成一团黑雾，朦朦胧胧让人看不清它的面目，这样的情绪让宣清和险些控制不住。

那边刘康的争执还没有停歇，如今，不把事情说说清楚是不可能的了，难堵这悠悠之口，无论是刘康还是朱成友，势必要为自己做出辩解了。

“还不仅仅如此吧，你弟弟被你残忍杀害后，你弟妹也在劫难逃吧。赵才知道也没有说出来，反而与你狼狈为奸，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我们家阿琼就是惨遭你的毒手，你还我阿琼！你这样的豺狼简直丧心病狂！”

众人更加疑惑不解，局面一度扑朔迷离。现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旁观者听得糊涂，当事人更是神秘。

“当我得知朱成旭的秘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不得不装疯卖傻，混在流民中是为了多一些活下去的筹码而已。我千算万算，终于可以扳倒你的时候，呵呵，命运何等不公。是，我是对不起元姑娘，一开始我就想利用其姿色，偏巧第二天她就撞了上来。此事本来还要在等等的，可是错过了美人这场好戏还怎么上演呢。不管我成功与否，成则利用朱成旭的好色，败则取我一条命。我不成功也没关系，这位公子一定会帮那姑娘报仇的吧，他可比我厉害多了。若是假借他手杀了朱成旭又有什么遗憾的呢，我也不用被抓，阿琼的仇也能报。这样的生意谁不想做呢。”说着说着，刘康就仰天长笑起来。原本还算齐整的发冠也被他甩得凌乱。

看来，此人果真是病的不轻。

☆小剧场☆

宣清和：大夫，汐汐怎么样？

月某：天机不可泄露。

宣清和：天机说你离挨打只差半步。

月某：汐汐，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