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冷板凳的苏景辞,微张着小嘴,脑子乱成了粥。
听不懂她们都在说神马。
明明……,刚才……,不是……,那个是奶奶做的鱼吗?现在怎么变成锦钰姐姐做的了呢?
“诶?这脏小子咋成天长咱家了?”
高翠枝才刚看到苏景辞,脸有点耷拉地说。
“龙龙不脏,龙龙洗头头了。”苏景辞低着小头,用手指着说:“锦钰姐姐,给龙龙洗的。”
高翠枝脸上不欢喜,自己的宝贝孙女,太拿这个脏小子当回事了。
她总担心,长大以后,自己这个天仙下凡的小孙女,被这小子给拐跑喽。
“癞蛤蟆想吃凤凰肉。”高翠枝想得有点多,扶着宝贝孙女的小肩膀,郑重其事地叮嘱:“乖宝,以后离这小子远点奥。我乖宝长大了,可是要嫁大人物的。”
高翠枝说完,走到灶台前,找了块抹布垫手,把冒着香气的砂锅从灶火上端下来。
“这破砂锅哪来的?”高翠枝终于注意到了这个黑不溜秋的锅。
“龙龙家的。”小锦钰连忙说。
“不……”苏景辞刚要开口。
小锦钰眼睛瞪了他一眼,苏景辞立马乖乖地就把小嘴闭上了。
锦钰姐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怪不得呢,他家穷得房梁都没有二两土,有这个都快裂纹的破砂锅,不稀奇。”高翠枝像看破烂货一样,鄙夷着说。
如果高翠枝知道,在她眼里一文不名的破砂锅,是无价之宝的话,估计她心脏都会跳出来的。
王大娘领着孙女王二丫,在村大队部,找到了坐在蒙着红布话筒前,戴着个老花镜看报纸的村长白国昌。
“不好了,国昌,咱村闹妖怪了。”王大娘咋咋呼呼地一把抢过白国昌的报纸,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儿都快喘不上来气地说。
白国昌是白福申的儿子,五十多岁,鬓角都已经有白头发了。
白福申就是老白家德高望重的三太爷,给白锦钰起名那个。
“闹妖怪?”白国昌以为自己听岔了,摘下老花镜问。
“可不是咋的呢,我刚才去白院生家串门,你猜怎么着?我的妈呀!”王大娘一拍大腿,邪乎地说:“两高翠枝!”
白国昌两个眉头之间,皱出了一条沟。
感觉王大娘在跟他开玩笑,要不然就是高烧说胡话了?
王大娘表情夸张地,双手来回比划着:“屋里一个高翠枝,大门外一个高翠枝,我亲眼瞧见的,头发丝都一模一样!这可咋办呐?这不是大白天,见了鬼了么?”
“你是不是来前搁家睡觉了?”白国昌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嗯?”正说得吐沫横飞的王大娘一愣,没反应过来,这话啥意思。
“我咋感觉你没睡醒,大白天竟说梦话呢。”白国昌一把抢过王大娘攥在手里的报纸,重新戴上老花镜,报纸上的头版新闻,赫然写着几个黑体大标题:破除一切封建迷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两个高翠枝。”王大娘见白国昌不相信自己,把四岁的王二丫往白国昌面前带抽屉的木桌上一抱,“不信,你问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