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钰从路边耗薅下一根还挂着雨珠的狗尾巴草，看着暴雨洗过的天空，挂出一道绚丽的彩虹，心情格外地好。

一人一“狗”，一前一后，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白院生从卫生院包扎好胳膊，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李秋英扶着白院生在炕上躺下，愁眉苦脸地去弄几口人的晚饭。

小锦钰拿着装狗食的破碗，走到小白面前，往地上一扔，“这是你的晚饭哦。”

又是残羹剩饭，洛无离心里苦。

惹谁不好，为什么要想不开，惹这个小祖宗。

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不比让雷劈了好过多少。

“没口热乎的么？”

小白“狗”脸一抽，汪汪叫了两声，传进小锦钰耳朵里，是洛无离的生无可恋的语气。

“粑粑热乎，你要不要？”

……

“小公主，我知道错了，你要从我的角度想想，我也是无奈之举，下次渡劫，我保证不拿你当避雷针。”

洛无离还抱着一丝丝失望，替自己辩解。

“你想的美，还有下次？你下次避雷，那都是一千年以后了。”

小锦钰不听他这一套，蹲下身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小白团子。

“你有没有想过，幸亏天雷降下来时，是在坟地里。要是那会我在家，我家的房子都得起火。死的也幸亏是朱二虎，要是无辜的善良村民咋办？”

小白闭上了“狗”嘴。

“那……那小公主打算惩罚我多久？”

洛无离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脱离苦海。

“漫漫熬吧，我什么时候回天庭，你什么时候回深山。”

小锦钰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拍拍小白的头，起身回屋。

一句话，把洛无离心里那一点点的小火苗，给浇了一盆凉水。

等她回天庭，那不得几十年以后了么。

“嗷呜~”

万念俱灰地朝着天空悲哀地叫了一声，四肢瘫软地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破狗食碗，悔不当初。

这一叫不要紧，刚上架的鸡，惊叫着扑腾翅膀。

圈里的猪，又吱吱乱叫，吓炸了窝。

“你这孩子，咋还跟狗唠上了，你说一句，它叫一声的，还怪有意思的。”

下雨柴禾有些返潮，厨房里都是呛人的青烟，李秋英一边用炒菜铲子扒着锅里的豆角，一边捂着鼻子说。

在屋里写完作业的白迎弟，把笔一扔，兴高采烈地往外跑，“我也要和小白唠嗑。”

小锦钰走到炕沿边，伸出小手摸了摸躺在炕上昏睡的白院生额头，轻微的发烫，出了一层的细汗，脸色也发黄。

“妈，爸爸很虚弱，应该弄点好吃的，给爸爸补补。”

“我也想给你爸补补，可是，哪有钱呐。”一提钱，李秋英眉头愁成一个大疙瘩，“你奶现在不帮衬咱家了，你爸胳膊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不能干活。大夫说，就算好了，恐怕以后那只右胳膊都不能干重活。”

李秋英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哎，这以后咱家的日子可咋过啊？”

她一边翻动锅里的菜，一边愁眉不展地接着说：“我还想把咱家的小卖铺关了，天天只赔钱不赚钱，照这样下去，也赔不起。你爸吃药得用钱，你姐上学得花钱，这钱可从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