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张天浩边到岳满堂家替他改居家风水布局,他换了个保姆,而他老婆也开始和张天浩闲聊起来,看得出他们两口子的感情有所回温,这也算是做了件善事,接了个善缘。
修道理佛之人,秉持一个道理,善事再小也要尽力去做,恶事再小也不要去做,这也便是善小亦要为,恶小切勿为的道理。
简单的安置摆放完成,在岳满堂家里吃了一顿安锅饭,也叫温锅饭,除了答谢亲朋好友的帮忙之外,这也有在安抚灶王爷的意思,对于一个工地动土是大事,而对于一户人家,安锅也是如此。
吃饭的时候,张天浩问起工地的事情,岳满堂说从那以后,工地再也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即便工人有个小碰小伤的,你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别像之前那样,不是重伤就是死人,他就谢天谢地。
不过,岳满堂说了一件事情,倒是引起张天浩的注意,他说最近工地附近,总有人家的老头老太太出殡,他手下的工人偷偷跑去喝丧酒,搞得他很是头疼。
出殡,便是指棺材放进墓穴中,永远再见不到死者,只能看到死者的坟墓,而出殡之前,佛道教派相信幸运的人能够一下子升天,所以很多地方都搞得相当隆重,而且死者年龄较大的话,还会被认为是喜丧,从而大摆筵席款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张天浩之前住在那一带,深知那些邻居街坊嘴上一个塞一个损,可打心眼里没有一个坏人,谁家出了事,大家不是聚在一起商量,像前几年有人死亡,他在当天就会被请过去,现在搬的远了,怕是想找他都找不到了。
岳满堂说:“兄弟,你说还真就奇怪了,一晚上连续死了两老头儿两老太太,他们是约定好要一起下去打麻将吗?“
“确实有点奇怪,按理说寒冬腊月已过,万物回春,眼看就要进入夏季,临了临了还有这么多老人去世,看来我要去看看情况了。“张天浩说淡的红晕,薄薄的红唇犹如玫瑰花般娇艳欲滴。
“看你穿的这么喜庆,家里有喜事啊?“张天浩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换做别人早就生气了,可是两个人从小玩到大,这个发小什么性格他了解,对方也了解她。
秦菲菲瞪了他一眼:“我奶奶,九十六了,没病没痛直接就没了,也算是喜丧,你气不气啊?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把自己给喝死啊?“
说话还不算,居然一拳头捶在了张天浩的胸膛,差点让他一口气上不来,人不仅哪哪都长大了,力气也变大了不少。
张天浩被捶的连退两步,揉着胸口说:“既然是喜丧,那不请二舅爷进去喝一杯?”
秦菲菲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从小就跟张天浩认识,而打她记事起,就记得这个大不了几岁的家伙,辈分和自己的爷爷奶奶是一辈儿的,所以街坊四邻四十岁以下的,至少要叫他一声二舅,二十岁以下的都要叫二舅爷。
记得小时候,秦菲菲很羡慕张天浩的生活,因为一天到晚没人管,守着那个父亲留下的四合院,爱玩到多晚全自个说了算,而且还能东家吃一口西家要一口,吃东西还不说,小小年纪就开始喝酒。
到现在,秦菲菲也不记得张天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酒,让她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这家伙打娘胎里边就开始喝的,之后她上了初中开始留校,两个人就那以后再也没怎么见过,直到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这才再次遇到这个童年玩伴。
走进了秦家,在场的还有不少人面儿熟,不少人跟他开玩笑,说这种场合见到张天浩不奇怪,见不到反而心里不踏实,而且有人开始起哄,让张天浩给算算老太太的前世和未来。
人死如灯灭,好似烫泼雪,若要还魂转,海底捞明月。
换做任何行业任何人,绝对不会对一个刚出殡之人说出什么,但唯独风水师是个例外,风水即使阴阳,阴阳便是生死。
一个人死后,其家人去找风水师,而身为风水师要做首先是定时辰,定好什么时间入殓什么时间钉棺钉,需要回避的属相又有哪些,这些只要核对死者的生辰八字、死亡的年月日便可以推算出来。
那紧接着便是找墓穴,这便是最讲究的,自古就认为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福禄财权,反之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连连、家庭破裂等。
当棺材下葬之后,所请的风水先生便会告知后人,死者前世信息,轮回之后又将如何。
张天浩得到了老太太的生辰八字和死亡事件,通过推算之后,开始回忆那本厚书中关于轮回的介绍,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不过除了王侯将相特别一些,普通人大多相差无几。
推算得知,老太太前世也是个女人,出生于乾隆年间,是一个普通城池,普通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姓赵,名翠莲,只可惜还未出阁,便因病去世,享年十四岁,而在下一次轮回,她会出生于距离此处三千米之外,这一世是个男人。
关于前世,说的再多一些也没关系,但是未来能提的只有这么多,不能说老婆婆多少年后进入轮回,出生时间地点,父母姓甚名谁,他又叫什么,那样防止这一世的家人后者家人的后代去寻找,破坏天地轮回,如那般便是泄露天机,定遭受天遣。
张天浩刚一说完,立马就从那些人站出一个五旬左右的男人,打扮的道貌岸然,看起来像是某个道观的道士。
“小伙子,饭菜可吃酒水可喝,但话不能乱说。“那道士一脸的不悦:“对于你刚刚表演我很欣赏,但那只是演戏,不能当真是不是?“
“我不是表演,我可是很认真地在推算,结果就是这样的,难道道长和我推演的不同吗?那肯定是你错了。”张天浩当然认真,他在这一代多少年的名誉,怎么可能被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真道士的家伙当头数落,毕竟那可是关乎于整个茅山术士的声誉,要是他自己真无所谓。
道士越过众人走上前,冷哼道:“我度南子,出生于茅山脚下,后上茅山拜师学艺多年,现如今堂堂的茅山传人,怎么可能有错?“
张天浩耸了耸肩:“好吧,你没错,我也没错,可能是因为你们的和我的门派是完全不同的两支,所以结果才会有所不同。”
“你是何门何派?师承何人?“道士明显要将张天浩踩到脚下才算为止,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自身的声誉。
“我是普阳天师传人。“张天浩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无名之门,也敢在贫道面前要威风,真是不知所云,哼!“道士一甩道袍,愤然的回到自己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