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金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和异常举动,他只是发现杯中无茶水,再度往自己的杯中蓄水,他笑眯眯地说:
“张先生,时气财便是我的命运,否则我怎么能有今天的成就?”
“刘老板,您如此的信任风水,连我师父都在您身边过,就算您再不懂,有句老话不是说久病成良医,您知道自己说的这三运,那只是命运分支,这两个字拆开来讲,先是命,紧接着才是运,我觉得您有没看透的东西。”
“哦?那请张先生指教。”刘三金刚要把手伸出来,却立马缩了回去,但是他掌心的细密汗珠,依旧没有逃过张天浩的眼睛。
世人常说,你又不是算卦的,怎么可能知道?
但是,张天浩深通卦理,更知道而所谓卜卦就是半猜半算,只要你猜的够准确,越把事态说的严重,对方就越深信不疑,尤其面对刘三金这样的老狐狸,好听的话他估计耳朵都听起茧了,还不如说出他的弊端,这叫打蛇打七寸。
刘三金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我身患重病,要不是尊师布下‘先皇后土风水局’,为我延长十五年寿命,现在我这把骨头都烂掉了,看得出张先生是得到了天一先生的真传,还请告诉我天一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
张天浩一口闷了酒:“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在我最后见到我师父的时候,他只是说救了一条狗,辱没了茅山术士的声誉,让我以后开眼识人,等他将所有的后事交代清楚之后,浑身长满了烂疮,不出七日便暴毙身亡。”
听到这话,刘三金再也控制不住,浑身轻微地颤抖起来,他为了掩饰想要去喝茶,可是端着茶杯的手不听使唤,大半杯茶水都抖落到桌面上,然后尴尬地笑了笑,从纸抽里边拿出纸,不急不缓地擦拭着。
张天浩打开了第三瓶酒,他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头也不抬地说:“刘老板,你与我师父渊源颇深,而我也需要赚钱,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开口,当然我不一定有我师父那么深的道行,但我的价格可能比他贵。”
“时代不同,生活水平提高了,物价在不断上涨,这是应该的,张先生看看这个。”刘三金说着,便将一张折了八下的纸从一个信封中拿了出来。
秦淳风展开那张纸,纸张大小为16K、那折痕已经相当老旧,可并非原版,而是复印件,但也可以看出上面全都是手工绘制,纸上绘画的是一张建筑平面图,一眼就可以看到所有的建筑都是坐南朝北的。
刘三金略带紧张的口气问:“张先生看出什么了吗?”
仔细看着这张平面图,不难发现这就是刘三金的住宅别墅,又发现在了平面图下的地形,竟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走势地脉,也被称作龙脉。
厚书中记载:“风水中借龙以代山势走向、起伏、转折、变幻,因龙善变化,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山势像龙一般变幻多端,故以龙之脉称呼。”
但是,平地也有龙脉,其标志是以微地形和水势定夺。
张天浩回忆着实地勘察过刘三金的住宅,再结合这张平面地形图,后有山可靠,左是一条直通马路为青龙,右建数座凉亭为白虎,眺望前方远处高楼大厦林立做案山,中间地形宽敞是明堂,而别墅前就有一条水流曲折,实则就是一条隐藏在燕郊的自然结合人造而成形的龙脉。
龙脉之上建造住宅,那边足以令住在其中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鹏程万里,发达安矿,福禄绵延。
可是,毕竟这是人为参与过的龙脉,和真正的龙脉又有所不同,真龙脉是天生地养,吸收日月精华,而人造龙脉则需要吸收人气,短时间无碍,可是时间一长的话,那就对方圆百里,乃至千里的生人造成极大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影响。
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恶果,那是由于植被的严重匮乏,土地被大势开采,除了盖高楼大厦之外,还要挖一些地下建筑,比如地下室、地下停车场等。
龙形万里只要一息,可是当地下断层后,便是和生人进行接触,而时运不济和身体不健的人,一旦遇到龙气,必然会侵蚀和吞灼,这样就会导致出现莫名其妙的死亡。
张天浩说:“有这样的一条小龙脉配合先皇后土的风水局,以他养己,达到延长寿命的大阵,我只是在书里见过,没想到真有人运用到现实当中,不是我说话直,这损人利己的事情,有悖天道,我劝刘老板还是尽早停下,否则祸及自己不说,还对子孙影响恶劣。”
听到这话,刘三金不由地叹了口气:“不瞒张先生,我膝下无子,只有五个女儿,背地经常有人拿这件事情调侃,说是五朵金花,不知道好了谁家,眼看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借大的家业最后都要他姓,我实在是不甘心呢!”
张天浩喝着酒,心里想着活该,他难不成还希望老蚌得珠,就以他的年龄和身体,再加上借天道引人气为自己续命的方法,别说没有儿子,要是他早就住在那样的建筑的别墅中,怕是连一个女儿都不会有。
不过,张天浩之前里外都去过,那个别墅区并没有给他这种感觉,而且磁场紊乱也跟这个没关系,看来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当下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刘老板,既然你迟迟不肯说要让我做什么,那能不能告诉我,小魏的师父,也就是你之前聘用的那个茅山传人,他又在这个风水局里边做了什么?”张天浩看着他:“我想这次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吧?”
刘三金说:“不出张先生所料,我有心求一子,偶然遇到了度南子道长,他在我家庭院中设立了一个很灵的神像,让我喜得一子,只可惜在度南子道长突然暴毙,那还在腹中没出世的孩子,不出三天也流产了,唉……”
“这就是你不愿意在家里说事情的原因?”
刘三金马上点头,他压低声音说:“那神像真的很灵验,我怕它听到,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否认明天又要上新闻头条了,所以就跑到了这里跟张先生见面,而且说来也怪,在度南子道长死后,我家里就出了大事,先是大女儿疯了,这几天二女儿病危,剩下的三个女儿也在生病,还请张先生救我一家老小,钱不是问题。”
张天浩觉得这个不应该,不过他没有见多度南子设立的神像,并不知道是什么神,在刘三金给他在平面图纸指出神像的位置,他心里边明白了七八分,便要刘三金带他过去看看。
但是,刘三金并没有答应,感觉他非常忌惮那神像,说是明天一早让张天浩过去,在张天浩要求把那图纸拍照回家研究,刘三金这次倒是痛快地答应。
临走时候,给张天浩塞了两万块钱,他是不拿白不拿,当夜便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