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鱼贯而入的客人,有看看就走的,有听到价格和林萧讨价还价一番的,也有极少数直接付款的。
等到林巧慧回来,已经卖出了三条。
那些讨价还价的林萧一律咬死价格,十两在皮草这一块已经是中规中矩的价格了,林萧更是只有二两的利润,让无可让。
这一下午,一共就赚了六两钱。
吉荣皮草就开在洪氏医馆附近,洪熙跟着洪夫人后脚也来了。
洪夫人正怀着孕,但听洪大夫说怀孕就要四处走走,且现在不足两月,根本看不出有怀孕的迹象。
“店开起来了?”洪夫人寒暄道,“买两块。”
“是啊,前几日就来了,就是天气不好,一直没开店。”林萧笑道,和洪夫人已经是老熟人了,拿了两块她觉得最好的,“九两就好。”
熟人之间,一两的让步林萧觉得是应该的,洪夫人也没少照顾她。
洪夫人心里清楚林萧定是给她便宜了的,柜子上明明白白写了十两,林萧却一少就是一两钱。
这是心意,洪夫人自然收了下来,给洪熙拿着,洪夫人现在在医馆里,洪大夫可是什么都不给洪夫人碰,小心翼翼的如同陶瓷碗似的。
“你一边卖皮草一边开医馆啊。”洪熙注意到林巧慧拿回来的挂旗,上面写了林氏医馆四个字,出声询问道。
“是啊,我也正想和你们说这个事。”林萧道,走到洪夫人身边,“以后你们进药材,能否也帮我进上一些。”
“当然可以啊。”洪夫人爽快道,“不过是举手之劳。”
“谢过洪夫人。”林萧笑着朝洪夫人靠了靠。
“会撒娇了!”洪夫人也随之打趣,毫无抵触的样子。
原本林萧是想治了病人让他们去洪氏医馆拿药的,后来想想如此不仅麻烦且利润低下,还不如花点钱去进货,如此一气呵成,也干脆利落一些,洪氏医馆人来人往,拿药也是不方便的。
洪氏医馆离这没几步路,洪夫人回家中去了,告诉林萧给四人都煮了饭。
煮了这就无从推辞了,且林萧也愿意。
林萧坐在桌前拿毛笔写了一味安胎药,刚在荷包里,等会好给洪氏医馆的小二抓药给洪夫人。
“老板,你这皮草这么贵!抢劫呢?”一位长者媒婆痣的大娘吵嚷,大娘身边的客人立马退避三舍,这大娘的语气也是,咄咄逼人的,仿佛就要拆了林萧这店去。
“皮草都是这个价格的。”林巧慧站出来道。
林巧慧背直腰挺,丝毫没有顾客就是上帝而自己低下卑微的样子,却也不高傲,把控的刚刚好,脸上也都是带着笑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林巧慧在家时活蹦乱跳,吊儿郎当的,到了铺子里就容光焕发。
林萧在心里对林巧慧肯定,觉得不帮着说什么,看林巧慧怎么说。
“我上次买的都要便宜。”大娘指了林巧慧一下。
林巧慧变得不改,摸了摸身钱的毯子,笑道:“一分钱一分货,那些皮草花里胡哨的,岂不降低了您的身份?”
大娘听了脸色好很多。
林巧慧这是暗指大娘身份高贵呢。
林萧饶有趣味地看起来,林巧灵看了林萧的表情,心领神会。
“太贵了!太贵!”大娘还是觉得价格太贵,语气却已经软和了许多。
“那可真是没办法,官夫人们都要的。”林巧慧做出了一副不像卖给大娘,很抢手的样子。
大娘挑了挑眉,“官夫人也买?”
“那可不,西戎那些丑死了,官夫人们就喜欢这样的,高贵。”林巧慧顺着大娘的话道。
“那就来一条吧。”大娘眼一闭,挥挥手,摸出了十两给林巧慧,林巧慧笑眯眯地接了,抱了一条皮草给大娘,还给大娘说了一句,“大娘慢走。”
林萧看的饶有趣味,林巧慧这一套欲拒还迎做的很好。
大娘原本就是想买的,却嫌弃价格贵,林巧慧便是一套东西高贵才是这个价,大娘买了就是和官夫人一样的高贵了,大娘便心一狠付了钱,这就是林巧慧利用了大娘的心理,否则大娘怎么会因为身份而语气软下来呢?
林巧慧丝毫没有观察到朱瑾、林萧和林巧灵都在看着她,高高兴兴收了钱,招呼别的客人。
林巧灵和林巧慧两姐妹,还真是挺有经商天赋的。
林巧慧适合做生意,而林巧灵更适合幕后管理。
整个下午,差不多卖出五条,一共十两,慕容禄就大不一样了四十两。
四人关了门,把皮草铺上了百布,免得落了灰尘下去。
林萧把药放给小二,都是小二熟悉的药材,要饭后吃,小二便马上去后面炖药了。
饭桌上人还没有到齐,洪大夫出诊还未归来。
洪府准备了一头松花鱼,番茄蛋花汤,回锅肉和大葱煎豆腐。
刚出锅的菜冒着热气,氤氲着氛围,林萧和两姐妹、朱瑾挨着坐,洪府的大圆桌大概就是团圆的意思。
洪夫人展望着门口,翘首等待洪大夫回来的身影。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洪大夫才珊珊来迟,洪夫人马上站起身来迎接洪大夫,洪大夫一手搂着洪夫人的腰,一手拉着洪夫人的手,扶洪夫人坐下来。
恩爱夫妻就是形容洪大夫和、洪夫人的吧,洪夫人的怀孕更让两人之间感情升温了不少。
“今天这位病人有些难,来晚了。”洪大夫对众人致歉道,“快吃。”
包括洪熙在内的五个小辈,都等着洪大夫懂了筷子该拿起身前的筷子来,在林萧看来,这是尊重,不是所谓的老派规矩。
“怎么难了?”洪熙问道。
“就是被热水烫伤了,发了高烧。”洪大夫道,“开了药今晚能退,就安然无恙,否则怕是保不住命了,还挺年轻一孩子。”
能发烧,肯定是被烫的挺严重了的。
“那师傅你看能退烧吗?”洪熙问。
洪大夫无奈的摇摇头,“怕是不行,我去的时候都已经伤口发烂了,弄了这么久才稍微好一点,可这个烧,是真的听天由命,看病者心里想不想要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