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府里的窃窃私语和外面的人群如潮丝毫不相关,好事的民众虽然心里怕着这些官兵,却还是好奇的远远的跟着,还有一些已经观看了堂省的,想看看这洒容酒楼的掌柜是不是真做了这些事。
衙兵一排的朝洒容酒楼蜂拥过去,早就知情的洒容酒楼掌柜正安然的等着这些人,手头记着今天的账目。
见到这些官兵已经到门口了,洒容酒楼的掌柜便一脸吃惊的迎了出去,“各位大人光临小店,可是有什么事?”
那些衙兵不是会和洒容酒楼掌柜多说的人,上前就撸了那掌柜,“哎呦哎呦,这是要干嘛呀!”洒容酒楼的掌柜连声叫冤,看起来是衙门的官兵弄疼了他似的,其实只是轻轻地抓着。
这力道抓掌柜的人心里清楚明白着呢,虽然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主,但也不会让自己给一个掌柜的随便攀污了,“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别整的娘里娘气的,这点力道都不够我切猪肉的。”
洒容酒楼的掌柜老脸一红,活到这个岁数第一次被别人说自己娘。
那些个衙兵便要压洒容酒楼的掌柜走,酒楼里面边走出了一个身穿棕色衣裳,腰上系着金制要带的男人,头发梳理的格外整齐,面孔睿智,浓密的眉毛给男人的脸更加了几分严肃。
“敢问我家掌柜的可做错了什么事。”那男人开口道。
这人正是这酒楼背后的主人,蒋少唏,今日也是在附近办事,接到请求才过来的,虽然心里糟心,却也不会让衙门给洒容酒楼抹黑,即使这只是他无数产业里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
听这男人的口气,便知道这个人才是洒容酒楼的幕后老板了,衙兵正了正语气,“你们家掌柜的涉嫌购用通缉犯,设计损坏吉荣胭脂的街道狂欢材料。”
蒋少唏听了,点了点头,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可说出的话却不一样了,“如此说来,是我们家掌柜的不好了,可有什么证据?”
“被够用的犯人已经招拱了幕后主使。”衙兵道,心里只想快点完成任务。
蒋少唏说话语气都是极淡的,让人听不清他话里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是个隐藏的极深的人,年纪极轻却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北齐礼重商人,并不讲究什么士农工商,很早之前就退出政策,国库的充裕很大一部分就是靠商人的税收,国库充裕了将士才有保家卫国的根本。
虽然国家这么说,但是做官的多少还是会在暗地里说从商的都是满身铜臭味的。
这位衙兵就是如此,蒋少唏久久没有说话,衙兵就有些不耐烦起来了,催促道:“把人带走。”
“大人可真是着急,我还没说可以带走呢。”蒋少唏道,说话极慢“我们毕竟都讲究又一个人证、物证,这人啊,都是会说谎的,敢问大人可有什么物证给在下看看。”
要说起这个物证,他们知县府就确实是没有。
蒋少唏早就问过了洒容酒楼的掌柜,事情可有没有做干净,洒容酒楼的掌柜一而再再而三的思考,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留下什么物证,蒋少唏才敢在这里这么说。
衙兵一想也确实是自己这边没有物证,但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我们也是奉了知县大人的命令行事,还请东家莫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若是让知县大人等久了,怪罪下来,我们大家可都找不到好果子吃。”
蒋少唏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好啊,这是在用知县的名头在压他呢。
“那感情大人也是十分辛苦,但小人啊还不能放人,你说这知县大人要是抓错了人,不仅不能给林姑娘一个交代们也有损知县大人清正严明的形象,实在是不划算的,不如让我看着我们家这掌柜,大人们好去把物证给搜过来?”
那衙兵瞧着蒋少唏一张白净严肃的脸,在心里仔细斟酌着他的话。
如若抓错了人确实有害知县大人,不如他去搜个物证也好要一件功来,到时候做实了洒容酒楼掌柜的罪名,蒋少唏也没什么话可以多说。
但若是带回去晚了,也是要被怪罪的。
“就不劳烦东家了,我们自己看管便好。”衙兵道,如此一来也可以防着蒋少唏把人给放跑了,还是相信自己人。
蒋少唏也不怒,“大人这话就不对了,我且告诉你,昨日这掌柜的啊就无时无刻不在这洒容酒楼里。”
蒋少唏这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根本就不愿意放人了。
衙兵多少有点眼力见,也是听懂了,心里瞬间就能怒了起来,就听蒋少唏下一刻说道:“我想大人英明神武,我这有人证、物证,还有真正的犯人,不知大人想不想见一见,早上我听说了这件事,就立马着手开始查找,这不就找到了,事关我洒容酒楼的名声,小人肯定是仔细调查的,定让人生不出怀疑。”
衙兵知道蒋少唏这是在为洒容酒楼的掌柜脱罪,但毕竟没有物证,心里想着看看这蒋少唏抓到的人也无妨,毕竟没有物证这洒容酒楼的掌柜迟早还是会被放回来的。
“那当然是最好的。”衙兵道,随后便跟着蒋少唏进入了洒容酒楼的二楼。
那房间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一个五花大绑的人就坐在那里,红木的桌子上摆了蒋少唏特地捏造的物证。
“大人辛苦了,这你的茶水钱,今晚就来我们酒楼大吃一顿,我请。”蒋少唏把桌上的荷包递给了衙兵。
那衙兵垫了垫着实很重,蒋少唏准备了这么好的台阶,和立功的机会,他也不会傻到不领情,草草的看了眼物证,便把人带走了。
到了一楼门口,衙兵就命令低下的人暂且先放了洒啊容酒楼的掌柜,带着楼上下来的人往知县府而去,人群也就跟着疏散了。
在二楼的蒋少唏微微开了窗,目送着这些人离去,脸色也跟着逐渐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