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是怎么抓住那个畜生的?”
留下姜福星处理李保长的尸体,宫若梅和王勖一起往旅店走。
“就在你和姜前辈与那几个护卫缠斗的时候,我直接从二楼跳下,出来后便看到这厮和一个在门外等候的护卫说了什么,随即两人便分别向两个方向逃走。”
“这厮本就受了伤,又不会武功,我很快就追上了他。”
“追上他之后,这厮竟然想要贿赂我让我放他一命,我见他面**猾,加之在旅店内对二小姐不敬,便施展手段逼问他做过哪些恶事。”
“这厮吃不过苦,很快便把他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全都讲了出来。”
“之后我便在这里一直等着二小姐你了。”
王勖将他如何抓住李保长的事情略微讲述一遍。
“王先生,幸好有你抓住了他,否则张老汉父女以后怕是要时时担惊受怕了。”
宫若梅认真对王勖道谢。
王勖摇摇头,道:“就算我们杀了他,这对父女也不能在这里生活了。”
宫若梅一愣。
“你忘了这厮背后还有一个县长姐夫了?”
王勖提醒道:“我不信这厮所作所为他的姐夫完全不知情。”
“你是说,这个畜生和他姐夫是一丘之貉?”
宫若梅皱眉问道。
“即便不是一丘之貉,他既然做出包庇的行为,显然也绝非什么好官。”
王勖分析道:“我们刚才在旅店的所作所为被许多人看到,根本瞒不住,或许我们在时他不会如何,可一旦我们离去,张老汉父女必然会被牵连。”
“啊,这可如何是好?”
听完王勖的分析,宫若梅的眉头也皱起来。
“只能给他们一笔钱财,让他们外出避祸了。”
王勖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无奈。
在这个乱世,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像张老汉这般的人存在。
其实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之时,王勖心里未尝没有几分想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改变的想法,但是几经思考之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只是因为任务的缘故,更因为王勖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很难对这个世界的大势产生什么影响。
他目前最大的底牌就是时间重启能力,可仅仅只有24小时的时间重启能力,给王勖最大的作用还是自保,若是他想用这个能力去改变世界大势,那就力有未逮了。
宫若梅不知道王勖心中竟然想了这么多,听到王勖说要给张老汉父女一些钱之后,她马上便道:“钱的话,我带的不多,不过如果他们父女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介绍他们去我家躲避。”
要知道宫家在北方武林可是类似于武林盟主的存在,想要庇护下张老汉父女完全不成问题。
两人商量完毕,也恰好到了旅店。
将宫若梅的建议对张老汉父女一说,他们登时便同意下来,他们自己也清楚,一旦王勖他们离去,李保长的姐夫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父女。
次日。
天还没亮,姜福星便带着张老汉父女赶往奉天。
而宫若梅则留下来和王勖一起前往沧州。
“想不到你也要去沧州。”
路上,王勖笑着问道:“我这次去是想要与八极门的高手切磋交流,二小姐你呢?”
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太极拳王勖在武当山已经见识过,这次他的目标便是与太极拳并列的八极拳。
“走亲访友。”
宫若梅简单回答一句,随即问道:“对了,前些时日我听说南方出了一个武学天才,在武当山摆擂五天五夜,连败上百名各路江湖好手——说的是你吧?”
“没有那么夸张。”
听到宫若梅的描述,王勖哭笑不得,解释道:“我当时只是……”
他把自己从佛山出发,一路向北挑战武林好手的事情简略讲述一遍。
“从佛山一路挑战着北上吗?”
听着王勖的讲述,宫若梅眼中不由浮现出向往的神色,喃喃说道:“那多有意思啊。”
虽然她是一个女儿身,可是却生性要强,心底也曾有过和王勖一样挑战天下武林高手的想法。
但是奈何宫宝森却一直想让她从医,嫁一个好人家,因此这种事只能是想想了。
“有意思?”
听到宫若梅的感叹,王勖想了想,笑道:“虽说苦了一点,但确实挺有意思的。”
说罢,王勖问道:“二小姐,你是学八卦掌的,可你知道这世间有多少个八卦掌门派吗?”
“不知道。”
宫若梅摇摇头,随即便又淡淡道:“我又何必知道?我只需知道这些八卦掌中我宫家六十四手最强就行了。”
“是吗,那可不一定。”
王勖一直对于宫若梅的‘叶底藏花’很感兴趣,闻言故意说道:“我在武当山学了一门游龙八卦掌,感觉不比你的六十四手差,不如我们搭个手?”
“比就比!”
听闻王勖话里有游龙八卦掌更强的意思,宫若梅登时便答应下来。
两人也顾不得赶路了,在路边寻了一个空旷的场地便交起手来。
八卦掌向来以身法迅捷,灵活多变著称,拳谚曾说,“八卦掌形如游龙,视若猿守,坐如虎踞,转似鹰盘”,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灵”字。
不管八卦掌分出了多少分支,这个特点却丝毫没变。
因此,尽管两人顷刻间便交手了数十招,可奇异的是,两人真正拳脚相接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基本上都是在各自“走位”,想要寻到对方的破绽再一击得手。
为了以示公平,王勖从头到尾一直施展游龙八卦掌和宫若梅对敌,并没有使用自己更加擅长的咏春,但即便如此,等到百余招之后,宫若梅依旧渐渐不敌起来。
又交手了十几招之后,宫若梅忽然冷哼一声,跳出圈外,道:“我明白了,王先生,你和我交手切磋是假,想要偷学我的‘叶底藏花’才是真吧!”
尽管王勖一直在刻意压制实力,但宫若梅依旧有好几次能感觉到,王勖完全有机会将自己彻底击败,但是到临头却又偏偏放了自己一马。
而这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王勖故意给自己留机会,想逼迫自己施展出叶底藏花的绝技。
“二小姐,你又何必如此吝啬呢?”
对于宫若梅说破自己的心思王勖丝毫不觉尴尬,建议道:“不如这样,这门游龙八卦掌的威力你也看到了,不如我用它和你交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
宫若梅没好气地白了王勖一眼,听他只顾和自己说些武学上的事,心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烦躁,不再理会王勖,骑马闷头前行。
“二小姐,如果这门游龙八卦掌不够,我再加上一门八卦连环掌,如何?”
王勖骑马缀在宫若梅身后继续追问着。
“哼!”
宫若梅不做理会,只是闷头赶路。
……
两天之后,二人来到沧州地界。
“二小姐,我们这便告别吧。”
骑在马上,王勖对宫若梅抱拳说道。
“嗯。”
宫若梅低低应了声,没有多说。
对于宫若梅的淡漠,王勖早就习惯,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拨马便走。
“王先生!”
就在王勖走出十余步之后,忽听宫若梅叫自己,他勒住缰绳,问道:“怎么了,二小姐?”
“年底腊八的约定……你可还记得?”
宫若梅秀目之中带着期待问道。
“自然记得!”
王勖笑道:“一约既定,万山无阻——今年腊月我必亲往奉天城赴约。”
“那便好。”
闻言,宫若梅将额间的一缕青丝挽到耳后,嫣然一笑。
好似腊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