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听到这边的动静，灯火通明下看吕小小脸色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地白，顺嘴问了一句，“那位白衣姑娘可是吕侍郎家的千金？瞧着有些眼熟呢。”

皇后仔细辨认了一番，“可不就是吕侍郎的千金嘛，想不到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了。皇上记性实在是好的，上一次见还是八年前给母后做六十大寿的时候呢。”

皇上看了一眼吕小小、又看一眼袁华脸上的表情，似乎知道些什么，“朕记得吕姑娘的闺名似乎是小小的，看起来倒是十分乖巧的。”

皇后也跟着看了吕小小一眼，笑着回答，“皇上一点都没记错呢，吕侍郎家风端正，吕姑娘自然是十分乖巧的。”

“既然如此，赏一支簪子给小小姑娘，以资吕侍郎教导有方的奖励。”

丽妃娘娘半天没插上话，听到这里赶紧接了一句，“臣妾看小小姑娘的样子，似乎有些不适？许是人多了些，小小姑娘不太适应吧，不如着小小姑娘下去休息一番？”

旁边一个满头珠翠的嫔妃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丽妃娘娘考虑得倒是周到的，只是这小小姑娘从小就十分白皙，应该没有大碍的。”

另一个清雅的嫔妃笑着点头，“淑妃娘娘说得极是呢，小小这孩子啊，就是一个肌肤胜雪。若说这肤质白皙了，看起来确实娇弱了些。不过呢，小小身子倒是一向康健，今儿个这么多世家千金都给咱们赏月大会助了兴，皇上不妨看看小小姑娘做了些准备呢。”

丽妃娘娘轻哼了一声，“端妃娘娘说得是啊，小小姑娘确实肌肤胜雪。只是臣妾瞧着她似乎有些乏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吧。”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冬琴，皇上既然赏了小小姑娘一支簪子，你且亲自去吧。既然今夜的赏月大会不提君臣礼仪，你倒是可以问问那小小姑娘是否可以献舞一曲的。”

皇后娘娘身后的那位中年宫人屈身行了一礼，径直走到袁华和吕小小之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袁华一眼，似乎知道袁华干了坏事。

袁华心底叹了口气，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要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也不相信，毕竟那酒确实是我泼的。

“侍郎府千金吕小小姑娘？”因吕小小未获得任何封号，所以也只能叫她吕小小。

吕小小到了这时候都还记得看袁华一眼呢，看来这两个女人之间斗得十分认真啊。

“臣女吕小小......”她盈盈侧身福了一下。

“皇上口谕，吕侍郎教导有方，吕家千金温良贤淑，赏玉簪一支。另，皇后娘娘问话，吕家千金能否献舞一曲？”

吕小小又看了袁华一眼，脸上倒是很温和，眼神传达了良多信息啊。

袁华忍不住想，这吕小小怕不是喜欢苏清墨，而是喜欢清月公主吧？

你看看这小眼神，就跟个小P孩儿遇到心中欢喜的人，想不到旁的法子引起她的注意，一定要跟她作对了，才能让她印象深刻。

袁华这样一想，莫名被自己脑补的画面引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本来吕小小得了皇上的赏赐又得皇后娘娘问话，心中真十分得意呢，所以那一眼才带了挑衅、炫耀的意味。

结果对方居然笑出了声......

冬琴愣了一下，终于冷了脸，“清月公主，老身虽然卑微，到底是带了皇上、皇后娘娘的口谕而来。若是清月公主觉得这两句问话老身问得不恰当，自当可向皇上、皇后娘娘回禀。”

袁华知道自己不该笑，但这位冬琴实在厉害了些吧，这话的意味能将袁华将死啊。

皇后娘娘不是一向都挺喜欢自己的吗？

或许自己方才那一声确实令冬琴丢了颜面，袁华赶紧闭上嘴，这时候怎么解释大家都等着继续落井下石呢。

果然，乐阳哼了一声，“冬琴姑姑，清月这一声笑，只怕还真有些意思在里头呢。今儿个咱们都知道只她一人大大地露了脸，她眼里哪儿还能容得下别人？”

昌平公主跟了一句，“唉，谁让清月还真有些才学呢？不过，清月啊，若是论到舞蹈一项，你不该阻了吕小小姑娘的。吕小小姑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哪一样不是咱们都城乃至大越女儿家的榜样？莫不是清月不想让我们开开眼？”

冬琴依然冷着脸，“几位公主若是有什么话，可等吕家千金回了皇后娘娘的话再说。”

果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哪位公主的面子都不给。

吕小小微微点了一下头，“小小浅薄之技，怕是污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若是小小能有机会献上一舞，实在三生有幸的。”

冬琴又哼了一声，“那就请吕姑娘准备准备吧。”

说完还特意看了袁华一眼，似乎对她十分不爽。

根据为数不多的几次与皇后娘娘的接触，袁华觉得皇后娘娘对自己十分和善友好的，为什么这位冬琴对自己这么不爽呢？

不过，这么直接了当地表达情绪，倒是件好事。

怕就怕那种看起来笑眯眯的，却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乐阳公主立刻扶了吕小小起来，这会儿她倒不在意公主的身份了，不过在吕小小的面前，她似乎一直都不在乎自己公主的身份的。

“小小，今夜可是要跳婵娟？”

吕小小点了点头，终于转身对苏清墨福了一礼，“还请苏公子为小小歌一曲。”

袁华心中忍不住要为二人点赞了，这次是真正的琴瑟和鸣啊。

但她鼻子里还是自动哼了一声，在自己开口说出不合时宜的话之前，袁华赶紧捂住了嘴。

果然，只听到嘴里“呜噜呜噜”了一串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话的，好在袁华捂得够严实，一句都没听清楚。

苏清墨像移动的星光一样熠熠动人，他看向吕小小的眼中有怜惜、赏析，就算袁华这种单身狗都明确无误地看得出，苏清墨就是喜欢吕小小的啊。

清月公主这是在干什么呢？

人家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的，清月横插一脚算什么事啊。

“清墨荣幸之至。”苏清墨清越的声音里有种如愿以偿的喜悦，袁华发现自己的听力越发地好了，连情绪和情感都能听得出来。

看来，他们俩私底下没少合作啊，这是要给大家表演天合之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