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白简给雷遇换药,之后他开车送她回家。
原以为男人没有再提,自己就算是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没想到到了自己家楼下的时候,却被拉住。
“白警官,想好了吗?”
“什么?”
“想好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了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雷医生应该今天才跟我说的吧?”白简被他拉着站直,“我说会想一想,这还不到一天,雷医生等不及了?”
“是啊,都快一天了,我早就等不及想听的回复了。”
“我再想一想。”
“白警官,虽然始乱终弃不违法,但应该有点违背道德吧?”
“我哪有对你始乱终弃?”
“那天的事情应该不用我再和你一起回忆了吧?做了这些事又不对我负责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
白简突然觉得自己看到的只是男人的其中一面,而他软磨硬泡的本领直到今天才在她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伸手想要拨开雷遇拉着自己的手:“我要上去了。”
“那你答应我好不好?”
白简没说话,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她的手放在额头上蹭:“好不好?”
“好。”
白简回到家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云里雾里的,在今天之前,她也想过要和雷遇在一起,但她没想到一切发生得这么快。
白舒叫她矜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但雷遇在下面把额头靠在她手上,像个孩子一样蹭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软了。他就像是施了什么魔法,让她根本无法把犹豫的话说出口。
一直睁着眼躺在床上到凌晨,白简才慢慢的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刚开始一直拉着她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男人突然松开了手。白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拉住他,男人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看得清一个大概的轮廓缓缓倒地。倒下的身影周围不断有鲜血渗出,越来越多,一直流到她的脚边,她弯腰伸手轻触那些鲜血,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白简努力睁大眼睛,却怎么也落不是地上人的脸,可尽管看不清脸,但那阵无法压抑的悲伤还是涌上她的心头。
白简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梦里出现的场景让她心慌得厉害。
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白简走到客厅倒了冷水,“呼噜呼噜”地两口喝下去,看了眼时间,不过才五点的样子,离她睡着也不过过了三个多小时。
她从房间里拿了张瑜伽垫放在客厅,手机放着轻音乐开始做一些舒缓的运动。
七点,她收好瑜伽垫,洗了个澡,刻意把头发吹出一点弧度,又化了淡妆,涂了个口红,坐在沙发上等雷遇的电话。
没一会儿,男人的电话打过来,她接起:“喂?”
“早上想吃什么?”
“都行。”
“白警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雷遇像是笑了两声,随后又说,“如果白医生想吃我,也是可以的。”
“我要豆浆油条吧,豆浆不放糖谢谢。”
白简说完抢在他开口之前挂断了电话,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吐了吐舌头,原本她想的只是让雷遇带杯冰咖啡,可他这样一说倒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快八点的时候,门铃响起,白简走过去把门拉开,男人果然出现在门口,提着手里的早餐像是邀功似的还把袋子提起来摇了摇:“白警官不让我进去?”
“快进来快进来,”白简从鞋柜里找出尺码最大的女士拖鞋放下,然后从他手里接过早餐,“我这里只有女士的拖鞋,麻烦雷医生将就一下。”
“没关系,我下次来的时候从家里带一双放你这里就好。”
“不用吧?”
“没关系。”
雷遇换好鞋越过白简走到餐桌边,把买的豆浆油条放在桌上,她跟在身后,不知道雷遇到底是真的没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装不懂,她明明是觉得不用专门放一双男士拖鞋,可看他那样好像是觉得自己只是不想麻烦他。
男人站在餐桌边冲她招手,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直接用手拿起一根油条泡进豆浆碗里,等油条泡软了,才拿筷子夹起来小口小口开始吃。
当她准备拿第二根的时候,却被男人拍了拍手背:“手上细菌很多,用筷子夹。”
“那筷子还有细菌呢。”
“一次性筷子都是消过毒的,再加上你这刚拿出来,跟空气接触不多,比手干净些。”
“那雷医生大概是在国外待久了,不知道国内有很多黑心商家,没人知道他们制造的东西有多脏,谁知道这些一次性筷子质量到底合不合格?”
“白警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吧?”
“是是是,”白简气鼓鼓看他,“我就是在给自己找理由,油条本来就不好夹,我从小都是用手拿,泡软了之后才能夹得起来的。”
“以后我给你夹。”雷遇夹了一根油条放进她碗里,像她刚才那样,一点一点泡着,直到豆浆淹没完整根油条。
两人很快吃完饭,雷遇把桌子收拾了,白简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男人坐在沙发上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白警官今天真好看。”
“雷医生今天也很帅。”
“那我可得好好恭喜白警官了,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白简笑着坐过去:“雷医生凭这张脸可是在医院里吸引了好多迷妹呢,你说他们要是知道雷医生不是单身了,会不会很伤心呢?”
“没有迷妹,”雷遇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只有你。”
白简本想借机调侃他几句,却没想他会这么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该去上班了。”
雷遇跟着站起来,两人换了鞋往外走,一路上,白简心里想着昨夜做的梦有些出神,他也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趁等红灯的档口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会不会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