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第三天下午就运入官仓。
张成和程秉坐在茶室里远远的望着,程秉道,“这人倒精细,办事爽快。”
“你写个赞扬他们许家的榜文,张贴出去。”
这事情办得这么快,让张成都有些以为,他胃口不小,这老小子当真也舍得,夸奖一番也显得他地道。
“是。”程秉对这些轻车熟路,应声接下。
张成想了想,又说,“把减免他家产业一成的税钱也写。”
“这,这不大好吧?”程秉踌蹴道。
张成手敲着桌面,随口说道,“有什么不好,就他一家也支不起这么大的摊子。境内其余大户在观望,我给他们个台阶下去,他们出钱心里也没那么抵触。”
“此榜文贴出,那些人自会来求见主公。”
程秉道,“主公才思敏捷,让人佩服。”
“少给我戴高帽,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张成笑了笑,“不过是些为人处世的把戏罢了。好了,早将公文贴出去,粮钱够了,才好贴榜招工。”
“我这就去办。”程秉说完,起身离开茶舍,回衙门张罗榜文之事。
张成又坐了一阵,待粮车全部入仓,才离开茶舍,往军营去。
猛陵、德庆各有一万人马,封阳因为要兼顾北境防线,增调一万五千人。
周围都有重兵,广信本部驻军只留五千余人。
由曾平统领,扎在城郊。
这五千兵卒少部分是当初从封阳带出来的精髓,总共八九百人。
其余都是新增入伍的新军和降军混扎,组成西军。
新军战斗素养不去,战斗力最多二流。
好在广信周围都是重兵把守,这些人的用途也多是应对周遭小股山匪,或是维护治安之用。
还有训练的时间。
前段日子张成让曾平从这五千人种挑选出几百身强力健,百里挑一的勇士。
今早又让卫解领秦虎入营。
是想让秦虎来统领这几百人,直属他指挥,算是亲军。
张成直入营中点将的高台。
曾平早已挑选好人手,就等主公来检校。
这时见人来了,前道,“主公,末将已从军中挑选出六百身强力健,弓马娴熟的勇士,请主公校验。”
“很好。”张成点了点头,走到高台中央。
扫视台下兵勇,个个都身强体健,精气神十足,高声道,“你们里面有多少是随我从封阳来的?”
“我”
“我”
“我”
....
杂声四起,张成粗略的数了下,占了三层左右。
“你们这些随我从封阳过来的,知道我的脾气。其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们能从五千将士中脱颖而出,足够证明你们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
张成高声说道,“不过这还不够,你们作为我的亲军。日后沙场驰骋,你们就是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天下无人能敌!能做到吗?”
“能!能!能!...”
生如海啸,一潮接着一潮,士卒都摩拳擦掌,群情激愤。
“秦虎。”张成也给这些士卒的情绪带的气血翻腾。
秦虎出列,“俺在。”
“此营名为神武,由你统领,如何操练,全由你定夺!”
张成都想给这憨货一脚,他一句“俺在”,把他刚起的血头都给冲没了。
“俺都是同野兽斗狠。”
秦虎扫了台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士卒说道,“他们虽然看去有把子力气,可要按俺的法子来练,怕要死不少人啊。”
“这傻愣子。”
张成心里暗骂一声,一般将领初到营中对将士多是夸赞,后在令行严苛,这厮性子太直,张口就来,这不惹众怒么。
“主公,我不服。”一个士卒从站出列。
这人张成还认识,是先锋营中的屯长夏长信。
从内攻破城门的就是这人,没想他也留在本部,没随胡摩儿的先锋营去。
“你有什么不服的?”
张成治军虽然严苛,可也未禁止军中部曲谏言。
“我自封阳便跟着主公,随先锋营四处征战,何时怕过死。这厮从未在军中待过不说,还看不起我等,我不服,他凭什么做我们神武营的主帅。”
这反应在张成意料之中,秦虎是他空降来的,不拿点本事出来,怎么能服众。
要是一般士卒,多半就算了。
神武营士卒都是军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日后是他手里的利剑,马虎不得。
“军中用实力说话。”
张成也不搞一言堂,转向秦虎道,“这些人嫌你没本事,不服你。要想服众,拿点本事出来。”
“拿点本事出来。”这话可难到秦虎了。
要是东家言明怎么做,他照做就是了,可东家又不说如何做,他怎么知道。
总不能去把东家的士卒都给打死,那还了得。
“我,我....”秦虎抓耳挠腮,一时想不出办法。
张成也没替他解围的意思,这人有些木乃,做个冲锋陷阵绝对是员猛将。
可沙场行军打仗,光有勇武也走不长远,头脑还是有的。
这几天观察下来。
秦虎也不是智力有问题的呆儿,只是一人在山独居,遇事没思考过。
才养成这么个坏毛病,还有扭转的余地。
秦虎急着寻求办法,一双眼四处乱晃,校台阶梯最末的大鼎落在眼里。
“我儿之勇不压于当年项氏楚将,只可惜我时日无多,不能教其兵法。”
秦虎想起已死了十多年老父亲说的话,当时他问父亲,“项氏楚将是谁?”
“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当年勇武冠绝天下,无人能敌。”
他想起当时父亲提起楚将的生平事迹,心里念头一动,捞起袖管就往阶梯最末的大鼎去。
前任群守信奉方术,这处地方本是他祭天卜卦的场所。
张成入主广信后见此处土地辽阔,平整,就改成了军营。
那处祭天用的大鼎也没挪走,平时用来燃火照明之用。
这时张成见秦虎在四足鼎周遭转了一圈,心里一突,就听秦虎虎头虎气的叫道,“你们说俺没本事,当年楚将项羽,力能扛鼎,俺也能。”
说着,下盘扎实,憋着一股气,双臂展开,左右双手死死抓住鼎壁,双臂血管暴起。
厉声大喝,阶梯末端的大鼎已有松动的迹象。
秦虎一张脸憋的通红,又喝一声,这千斤大鼎给他举过头顶,他扫了一眼场内兵卒,“服不服?”
他连问三声,那些士卒才反应过来。
“服...服了...”
待听到接而连三的声音过后,秦虎将鼎放下,双臂撑着鼎,大口吸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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