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自己那让人头疼的女儿也走了有段时间了,之前是因为生怕她为了萧家那小子的事情自责难过。
现在既然已经证实了萧家那人不是真正的将门后人,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骗子罢了。仪儿这孩子也是该回来了,仔细算算日子,她也去了有四个月了。
“对了,跟云霄说,让长公主在年前一定要回来,天川国的宛筝公主前些日子一直来信说要在除夕的时候来找长公主赛马,天川国的国主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整个天川国都是这位宛筝公主的。
天川之前也有女子为帝的先例,宛筝公主算下来也不是第一个唯一的继承人,仪儿和宛筝玩的要好,也算是有一个别国的依靠吧。
等哀家百年之后照顾不到她的时候,也算是给她留一份保障。
”
木锦点了点头,所以说太皇太后的身体一向不错,按理说她是没有必要担心这么多身后事的。但是在这皇宫之中,明争暗斗的实在是太多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太皇太后手上的那些权力。
太皇太后在的时候还能护着公主,让公主随心所欲,无忧无虑,但是太皇太后一旦不在,公主就要学会自己面对这些丑陋的画面。
这些日子,公主不在宫里面,倒是没有让后宫中那些腌臜玩意儿有碍了她的眼。
太皇太后这边想着早些让端云大长公主回皇宫,那边的黄垣城到是实在不能立刻离开。
最近整个黄垣城的人一个二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到三更天都有不少百姓在外面转悠,眼睛一直在路人的身上徘徊着,似乎都化身成了官府的衙役。
原因无他,贺楼鸿的妹妹贺楼敏敏的未婚夫人丢了,贺楼敏敏赏银三万两,说是只要能提供她的未婚夫的消息的,就能领到一百两的赏钱,一直到这三万两白银被领完为止。
倘若有人能把她的未婚夫直接带到贺楼府,就能把这三万两雪花银全部拿回家中。
花神节结束的第三天,蓝书白突然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在黄垣城消失的干干净净,毫无踪影,就连蓝家的眼线都没有他们家公子的消息。
为此,乐令仪从前的那些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又加上蓝书白的手下空青这些天一直跟个唐僧一样在她的耳边唠叨,乐令仪不过是两三天的功夫,整个人都活活的饿瘦了一圈。
“今天还是没有小公爷的消息吗?不是总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怎么着,是这三万两的银子是少了吗?银两什么的,这都不是问题,爵位也是可以商量的事情。丹娘,再去写一份告示,说本宫愿意再加三万两银子,若是能找到小公子,本宫可以为他加官进爵。”
空青和鬼卿作为蓝书白的贴身侍卫,现在这两人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尤其是鬼卿,他原本就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自从蓝书白失踪之后,他更是周围营造着一股杀气,让人害怕的不敢靠近。
“殿下,我家公子可从来没有和属下和鬼卿分开这么长时间,他之前就算是有急事临时要走,也是会告诉我们二人的,就算我们两个人不能一同陪他前往,也是起码会有一个人跟着的。
这种一个人不声不吭就离开,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留下的事情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我家公子大半是遭遇不测了,蓝家在外树敌颇多,属下实在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空青的忧虑何尝又不是乐令仪的担心,蓝书白不是一个不告而别的人,怎么可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离开黄垣城。
蓝书白的武功,乐令仪也是见识过一二的,凭他的功夫,这世间能与他打成平手的,也不过屈指可数罢了。
若是说是蓝家的旧敌,可能倒是有些牵强,这里是西北荒凉之地,知道他们行踪的也没有几人,皇室长公主出行,对于行踪大多都是隐瞒的极为隐蔽的。
又想起前几日在街上跟踪她的沈定乾,乐令仪心里面大约就有了一个初始的猜测。
“鬼卿,这些天盯着沈定乾那边,还有乐明琅那里,多增派点人手看着。处安,给沈定乾那个狗东西递消息,告诉他一声,倘若真是他做的就让他赶快把小公爷全须全尾的给送回来,否则,等下一次本宫看见他的时候,可就没有他的好日子过了。”
在一边玩着鲁班锁的墨桥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他都多大的年纪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睡个觉的功夫都能把自己给弄丢了,还真是没用。”
鬼卿一听这话,直接就拔起了腰间的佩刀,还好处安的手够快,及时的摁住了鬼卿蠢蠢欲动的手。
乐令仪对于墨桥的这一张嘴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墨桥从小隐于山林,又天赋异禀,这些人情世故什么的统统一窍不通。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乐令仪跟他说了好几遍也改不了他这个毛病。
“鬼卿,不要冲动,墨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嘴巴毒了一些罢了。”
鬼卿额头上青筋暴起,因为太久没有入眠,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又因为墨桥的话,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怒意,让人看着实在是有些渗人。
“你要是不会说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割掉你嘴巴里的这根舌头。若不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我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你,我告诉你若是我们家公子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陪葬。”
墨桥看着鬼卿这骇人的模样,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仍然低着头专注的玩着他手上的鲁班锁。
“瞧瞧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样笨的人怎么当别人的贴身侍卫。若是有人真的想杀你们家公子泄愤,恐怕他的尸首早就出现在贺楼府的门口了,这都三天了,还没有什么动静,想来这凶徒也不是另有所图。
我估摸着估计是你家公子平日里打扮的太过于碍眼,说话太过于欠揍,被别人绑起来,给他个教训吧。”
鬼卿原本是个话少的,从来不愿意和人废话,平日里,他也从来不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就欺凌弱小。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墨桥,听到他说话就总想拔刀。
瞧着鬼卿又想动手,空青直接把他推到了自己的身后,客客气气地给墨桥作揖。
“是属下和鬼卿鲁莽了,墨先生神通广大,智多尽妖,鬼卿也实在是因为我们家公子的事情太过于担忧,这才对先生出言不逊,等属下回去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自然是不会和我们这些鲁莽的人计较的,公子的事情还要烦请先生指点一二。”
听到空青的态度还算不错,墨桥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家都说到这份子上了,他在拿乔也的确是不好。
“跟有脑子的人说话就是方便,这么着吧,咱班你们家公子找到之后,你得请我吃十只肘子。”
空青连连点头,墨桥这才放下了他手上的鲁班锁。
“蓝家的情报网极为发达,掳走蓝家家主,要么就是为了得知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要不就是单纯的想给蓝书白一个教训,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蓝家的消息都是明码标价对外买卖的,此人要么就是站在蓝家的对立面,要么就是囊中羞涩,支付不起这高额的费用。但是一般有这般武艺的人想来也是有些金银在身上的,所以我猜测大约是前者。
现在纵观整个朝乐国,有这么能耐能收这般武艺高强的人在麾下的,大约就是皇室和几个世家大族。
黄垣城偏远难行,当地的豪强是上不了台面的,再加上半夜将人掳走这拙劣的手段,我敢断定,这又是乐明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