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这次求人求得已经口干舌燥,完全没有多少成功的希望,看着对方几个人眼神,听着对方过于关心的话语,诺拉也只能故作不知的继续说道;
“卡恩大哥,你就当作是最后再帮我一次吗,我这里还有一点钱呢,我们的情况您也是有所了解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正经事可以做吗,您就行行好,再帮我一次嘛。”
卡恩却理了理宛若一片钢针一样的络腮胡须,呵呵呵的乐开了花,笑了很久才用他那种浑厚低沉的嗓音说道;
“这样吧,在热布隆迪担任议会会长之后,你想要什么徽章都可以,现在嘛,我实在是感到很无奈呀。这些事你可能并不太清楚,每一种徽章由每个议员最终掌握,最多给你弄几个雇佣兵的徽章。”
一直在一旁嬉笑的年轻人立刻拿出几个佣兵徽章,强握诺拉的小手,诺拉好似并没有察觉一样,只是一脸冷漠的缓缓站起之后拿了两个徽章,内心却从惊讶很快就变成了暗自愤恨。
暗想,难怪小钱那样讨厌这个卡恩,今天第一次真正见到卡恩的为人实在是比可恶更可恶,不免联想到了什么可疑的事,立刻问道;
“卡恩,上次你要去找的人是谁呀?”
卡恩呵呵一笑说道;
“哦,我在那个山间小屋曾经遇到过一个好心人,过去收留我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听说他好像出了什么事,本来想让你去和他的妻子同住,想来对于一个女孩,那里其实也很不安全。”
听到卡恩这么一说,诺拉虽然不知道卡恩在打什么鬼主意,单从卡恩决口不提热布隆迪是否继续追捕自己来看,至少卡恩也是绝对指望不上的那种人,直到这时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卡恩一直挽留自己又可能是为了什么事呢?
一想到这里,也不打什么招呼了立刻转身就走,不料刚刚走到门口时,热布隆迪的儿子一直堵在门口胡思乱想,此刻早已按耐不住媚笑骚扰刚刚伸出手,但在诺拉极其突然的凌厉一击之下,热布隆迪的儿子立刻全身猛地布满了寒霜。
这时诺拉突然间明白,小钱说午后会有人动手的意思,来到卡恩这种地方,也就等于必须把麻烦带回家,暗自一咬牙,几个人全部被寒霜吓得不敢骚扰为止,回头看了一眼卡恩的房子,他这一路气鼓鼓的快步返回,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密集而又犀利的目光。
其实卡恩并不知道,现如今的会长大人,除了一直拥有军团的最高权力之外,还有钱,因为只有一个铸币坊又变得公开扬言只听会长一个人的吩咐,每个官员和每个人很自然都认为议会会长才是最有钱的人,却从来没有人会那么说。
以至于急匆匆赶回温泉镇的小钱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不得不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来到了可以拦住诺拉的位置,立刻就被一个议员大人的亲戚等人拉进酒馆,又不得不寒暄几句。
可是这些人拐弯末脚东拉西扯就是不提来意,小钱也不得不苦笑着无奈寒暄下去,不多时,小钱已经了解到,原来这个大光头却留着一缕血红的马尾辫不是为了凉快,而是一种家族习俗。
小钱故意笑着向这位一擢头发问道;
“还没有请问您是谁呀?怎么称呼您合适啊?”
却不料,这个一撮毛立刻大声说道;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我是过去老军团的西莫斯啊,想起来没有?”
小钱也不得不让任何人都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就连小钱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过西莫斯咧着嘴继续大声说道;
“哎呀,你这个不管事的可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哇,你看看我儿子,也快16岁了,哎呀,好像没有你的年纪大,不过刚刚成绩优异的通过了学徒资格考核,可是这让我怎么办呢。”
小钱一听就明白,可还是要故意微笑着问道;
“怎么啦?那不是挺好吗?出什么事了?”
谁也没有想到,西莫斯立刻极度哀伤般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看看他这副德性,自己没本事赚钱晋级困难,哎,我们这些傻当兵的也想当个法师,还真是不那么容易啊,不仅仅要靠他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还需要那些什么魔法书,魔法器啊……哎,直到今天连一个见习级的考核都达不到,你说你说这个家伙,你看你看,哎呦,这可让我怎么办呢?”
小钱刚刚要说没钱的时候,突然间警觉,不禁暗想,现在大难将至,似乎不应该再随便得罪了,好像自己和西莫斯也没有什么大事啊!
止不住的一直暗想着,另外,如果要尝试改变命运,就必须适当的改变现况。
家乡盗抢这里连借钱都不说,你不就是想借点小钱吗,我就是要告诉你,小钱有的是小钱。小意思,太小意思了。
笑呵呵的恍如未闻一样仔细思考一番之后又透过预言感知了一番,这才笑嘻嘻的问道;
“我记得你们家有一个亲戚曾经带着军团徽章是吧,他在做些什么呀?我在找一些过去我父亲的老部下,却一个也找不着,当然我也不认得谁呀。哦,是我听说呀,有些个老部下的后代都被人欺辱残害而且很穷啊,我就准备借给一些老部下点钱花,其实也不过就是购买建设实产缺钱的话,应该给大家百分之九十五的借贷,每年也不过就是十分之一的利钱,一年还不上的也没什么关系,第二年每月收百分之一的一次利钱。”
西莫斯等人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小钱说完之后,西莫斯才笑呵呵地说道;
“没钱还不上也有房子和院子农场什么的,这,这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啊不,你要找的那个老兵是谁呀?是不是他有个娘们叫做凯瑟琳的那个,我没听说过有谁出了什么事啊,放心,这就帮你找去。”
随着周围许多人的自发行动,这次被人群拥堵的事总算是圆满解决了,不只是人群很快散去,预言景象也变得豁然开朗,虽然还不能根本解决什么问题,但总算也有了一些好的转变。
叫过来气鼓鼓的诺拉之后,小钱立刻笑嘻嘻地说道;
“别骂人,也别乱说话,我们所说的话都回惹下大麻烦。”
诺拉调匀了呼吸之后依旧胸前起伏不平,愤愤地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才拿出两个佣兵徽章说道;
“只有这个东西,怎么办?”
完全出乎诺拉预料之外,小钱竟然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我最该做些什么,也知道我该学些什么,嘿嘿嘿。”
两个人的简单午餐还没有吃完,温泉镇的镇长已经笑呵呵的来到小酒馆,小钱只需微笑着微一点头,立刻便坐在旁边手足无措,只是纷纷略显尴尬的微笑不已,小钱也只好微笑着要来了杯子缓缓寒暄。
这位五十几岁的镇长大人突然对感觉有趣,只是很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最后还是不得不很勉强的说道;
“你这次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啊,当然也帮助了你父亲和议会,我谨代表全镇居民和那些老兵表示一下感谢,我也不太会说话呀,呵呵呵。”
小钱笑嘻嘻的很不客气地说道;
“镇长大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吧,是不是那些迎娶我家乡少女的人又弄出来什么败坏我名声的事啊?他们应该不敢在您的管辖范围内继续对我作一些盗抢财物欺辱讹诈的事吧,我是说我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还手哇?”
镇长听闻小钱离开家乡的真正原因,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
“如果有人在温泉镇这里闹事,我们一定全部抓捕归案,你尽管放心在这里安家吧。我只是有个亲戚的房子一直闲置,我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你要不要帮我看看,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卖出去,让我们也能借点钱建一个更好的。”
小钱笑笑很爽快地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吧,改天私下好好谈谈。”
酒馆外面,一个与小钱同乡的小女人,当她听到小钱这些话的时候心情变得极其复杂,全身酸软无力的靠在墙壁上,不住地暗想,她一直以为什么都没有改变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经变得无比陌生,甚至说现在的情况早已经非常恐怖可怕。
毫无疑问,只有如同统治者一般的这个深沉少年才是真正高高在上,任凭别人再怎么摸爬滚打的在底层挣扎,就算到处求人用尽办法,也远远不及议会会长的儿子,其实作为议会会长的儿子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立刻兴旺一切,也能瞬间毁灭了别人所有的努力。
反观镇长在听到会长儿子离开家乡的真正原因之后,却变得整个人都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更何况瞬间得到了让人满意的扶持答复,满脸满心的欢喜根本已经无法掩饰。
最终,这让人不得不瘫倒一切在一片难得真诚的感谢声中结束,镇长在热泪盈眶当中望着小钱和诺拉远去的背影也缓缓离开,小酒馆再次冷清了下来,只留下了一个孤单柔弱的身影。
这哪里还是打压,也不是应有的处理什么人,也已经残酷到了永久对某些人不依不饶,完全不分谁是谁,一次全部排斥在外。虽然荒原上没有贵族领地的那些尊称和管制,但事实上身份和地位并没有因为议会的口号而发生改变,应该说这里只有更为残酷的现实问题。
可以说,成群基底层穷人的命运仍旧被有钱人和强者,特别是这些与掌权者有关的人时时掌握在手里,不单单是在随意摆布,而且是在残酷筛选,只选择对于他们有利的那些人,也只有对他们尽忠才有机会支配自己和别人的事。
这个小女人本来是和小钱从小一起长大,经常挽留小钱一起吃东西一起玩耍,但现在却好似相隔万里一样根本无法再有交际,在这样残酷现实之下已经现实的让人陌生心寒。
整件事的起因也不过是因为有些人为名有些人为利,还有一些只是为了修炼而以,怎么会愈演愈烈闹到了绝对互不相让的程度,回想起那些少年被治安官训斥之后还在说着各种各样的豪言壮语。
说什么莫欺我年少,莫欺我落魄,等到我飞黄腾达之时,等到我变得强大无比的时候,一定要你们十倍、百倍偿还!如今就连治安官都已经化作白骨,大家都为什么要把一点点小事弄成了这样呢?
充满愤恨与无奈的内心剧烈翻腾,随着不住的热泪内外涌动,紧紧握着小拳头早已将儿时的小木雕捏的变形,在她重重砸向墙壁的时候,小木雕随着一切瞬间破碎了,一切都已经彻底过去了。
回想起小钱的那些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但细细联想过后,却不难发现,小钱对于整个家乡小镇的所有人所作的一切都有着种种不屑,完全不会在乎以往的任何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