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十七皱眉问啾咪:他怎么哭了?
啾咪眼神复杂的盯着显示器里的乔十七:他在自责。
乔十七:……
她是不是有点过了?
想着想着,乔十七竟就那样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只有熟悉的白色。
是医院。
“言言,有没有好点?”
耳边是顾西楼急切又带着几分激动地询问。
乔十七本想装的可怜一点,卖个惨,却在看见顾西楼那张胡子拉擦的脸时,唇角嗫嚅启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准备好的话咔在喉间不上不下的。
最后她点点头,干脆什么都不说。
顾西楼明显放心许多,随后乔十七便看着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一会找遥控器,一会烧个热水,一会又是洗衣服,忙的不亦乐乎。
乔十七找准时间,在顾西楼晾衣服回来的时候,适时开口。
“那个,我想跟你说清楚。”
顾西楼拿着水壶的手抖了一下,滚烫的热水毫不意外的洒在他骨骼分明的手上,瞬间烫红一大片。
然而他却像失去感知般毫无反应。
啾咪见顾西楼反应不对本想阻拦,却听乔十七又说:
“有些事藏着掖着,倒不如我们直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这样对谁都好。”
啾咪心道完了,忙安排好一切,做好了随时将乔十七灵魂抽离的准备。
顾西楼视线微微下垂,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着,在眼睑下洒下一片细密的阴影。
“好。”
薄唇轻启,一个好字被他说得好似上战场一般。
明显可以感觉到他在克制着自己,克制着不再作出伤害江芜言的行为。
顾西楼放下水壶,端着倒好的热水走到病床前。
一路上他嘴角都噙着笑,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乔十七心里有点毛毛的,但一想那事确实错不在江芜言,便又重新有了底气。
待顾西楼坐下,乔十七取下额头包着冰袋的冷毛巾放在顾西楼那只刚才被热水亲吻过得手上,嗔怪:“以后小心点。”
顾西楼没说话,乔十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像哄小孩一般问:“疼不疼?”
顾西楼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依旧不语。
乔十七作罢,确定毛巾放在了被烫红的地方,她才开口。
“两年前不是我故意不赴约,而是在我高考当天,江氏破产,所有债主齐齐找上门讨伐,最后还是警察来了那些人才散了。”
“我们全家被迫背井离乡,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房子就被人收走。后来我妈妈把所有首饰当了才勉强在乡下租了间房子,有了住的地方,但是我爸的身体却垮了。”
“再后来,我无意间偷听到我们家破产全是因为你的父亲,从那时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让你们家付出代价。”
乔十七抬眼直视着顾西楼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复仇的前提变强。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与你们家抗衡。”
“自那以后,我就开始白天出去打工赚钱维持家用,晚上瞒着爸妈彻夜学习。终于在今年考上了你所在的学校。”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一见到你,我就彻底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