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蹙眉瞧着那眉眼风流的清俊脸庞,旁边不远是明晃晃的“风流骨”的招牌。
太合适了,难不成是他自己开的不成!
“薛御医。”
内侍扯着本来就尖的嗓子喊了一声,那风流眉眼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带着丝疑惑和打量。
内侍只好举起自己的腰牌来。
然后他就在那双眼睛中瞧见了浓浓的嫌弃和不满来,但人还是老实的,没过多久就下了来,撑的是飘着纱的伞,更有银色的树叶和羽毛在伞边点缀,一瞧就是姑娘家的。
但他撑着,毫不违和。
“休假也来找,御医院没人了嘛”
真的是好生不耐但,伴随着淡淡酒气,显得人十分混蛋。
“薛御医,陛下急召,请您还是消消火气,速速前往东宫吧。”
一听东宫,薛怀义本来只是微醺,现在恨不得酩酊大醉,那个麻烦精真是一回来就给自己找麻烦,不过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他忽然这么意味深长的来一声,叫那三个内侍满脑子问号。
薛怀义心想怪不得未央宫破天荒的叫了自己去,还非得说自己看的好,给自己放假,原来如此啊
“待我换上朝服。”
“薛御医事急从权,您还是先随小的们先入宫吧。”
于是,薛怀义就撑着那烟粉气十足的伞和一身被夜雨冲撞了的酒气,出现在了东宫。
一甩伞,轻纱和银饰滴溜溜的打了个转,飙着水珠,被他随手放在了地上,先是瞧了眼座上的陌沉渊,溢出眼睛的嫌弃,“师父没在家,就这般欺负我的小徒弟,太子殿下,属实有些过分了。”
他一出声,那哭的眼睛都肿了的枇杷嗷一嗓子就起身回身朝他扑了过去,抱着师父的大腿,安全感陡然而生,“师父,师父,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薛怀义瞧着他这副样子,伸出根手指照着那小脑门一怼,“啧啧,不到一日,你怎么丑成了这个鬼样子,离为师远点,这眼泪鼻涕的脏了你某位师娘给为师的衣裳,岂不是失礼。”
真就把可怜兮兮的枇杷推开了。
然后自顾自的来到软塌前,坐好,搭上陌沉渊的脉门。
眼神一飘,这才注意到陌沉渊身边直勾勾盯着他瞧的钟合意。
“姑娘,这么看着在下,在下可是会害羞的。”
他微微一笑,那种自知自己很帅的感觉实在不像害羞的样子。
然后转眼看向陌沉渊,“太子殿下,你这么看着在下,在下可是会害怕的。”
“闭嘴。”
“啧啧,有些日子没见,太子殿下虚的可以啊这世上居然有比西城还能将人掏空的地方,太子殿下不介绍介绍。”
钟合意就见陌沉渊脑门上的青筋逐渐绷起,在那苍白脸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这位,这位大夫,他心眼小,体格弱,你看你就别气他了。”
钟合意觉得这话很熟悉,怎么这的大夫一个比一个嘴毒!
结果她好心换来陌沉渊一横眼,不得不说,这眼横的挺带劲的,带出了一股难得的矫情劲,在他身上格外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