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尘撇了撇嘴，瞧着他敬仰的亲爱的兄长大人，拿着一方手帕满目柔情的瞧着，那手帕他见过许多回了，倒不是多珍贵的东西，但其上绣的九天银河却是栩栩如生，绣工了得，让这平凡的一块布都不平凡了起来。

“诶”落凡尘悠悠叹了口气。

“兄长，与其睹物思人，何不下界去将人寻到，大不了就在人界一世白头，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你也不在乎是仙界还是人界吧。”

落九天将目光从手帕上移开，他的眼甚至比这疑是银河还要星光绚烂，但也因此，叫人瞧不真切，总感觉瞧上一眼，就掉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合意她，向来只将我当作兄长，当作朋友的。”

他语气如常，毕竟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

“谁说的！”

落凡尘激动的拍桌而起，换来落九天疑惑的一眼。

“兄长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她那是骗你的！”落凡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要是心里没你，你上次突破时险些走火入魔，她会不顾性命的为你引导回来！她要是心里没你，她会记得你所有的喜好和不喜，她要是心里没你，会陪你在这里一整晚一整晚的看星星，她要是心里没你”

落凡尘向那手帕瞧去，“她要是心里没你，会送你九天银河的手帕，她怎么不送我！”

落凡尘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一大堆，自己这个在各方面都优秀的兄长大人，怎么在这方面就这么的迟钝。

落九天不自觉的将手帕握紧，落凡尘的话一下下砸在他的心上，砸出过往和钟合意的一幕幕，自己压下走火入魔的征兆后，睁眼看见的是对方苍白的脸，带着温柔笑意。

那年琳琅家办喜宴，他二人同坐一桌，眼前菜中的香菜被她挑了个干净，象牙白的筷子夹着翠绿的花一样的香菜叶，她打趣道：“香菜这么好吃，你怎么就不爱吃呐”

那年生日，在这疑是银河，她动作随意的将手帕丢进了自己的怀中，说是送给自己，而自己拿着那手帕，开口问道：“冷吗？怎么说话都抖了。”

原来，原来那是紧张嘛。

原来，那时她红透的脸颊不是因为酒香。

原来，那时她含羞带怯的眼不是自己醉酒眼花。

原来，是自己一直太信她，信她总说的，落九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她说”

“我的亲哥啊”落凡尘崩溃，不用落九天说完，他就知道对方在纠结什么，一手抚着额头，“你想想她的性格，再想想她的处境，想想你在这仙界的盛名地位，你还不明白嘛！”

落九天盯着手中的手帕，真的是这样嘛，因为这些。

“诶，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两个好，你们究竟是太喜欢对方，喜欢到在心里，在暗处宁可委屈自己，默默为对方周全到，还是不太喜欢对方，所以可以克制住自己，要是我，喜欢谁，我是绝对不会克制自己的！男人就要勇往直前！”

他话音刚落，落九天就只剩下远处的一个小小背影了，余音回荡，“我去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