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 柳隐(1 / 1)涂山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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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凤长歌早早的醒过来。

这只小狐狸被百里汐言训练的从来不睡懒觉。

同样被严格训练过的冰河也在凤长歌醒来的同时睁开眼睛。至于夜阑——对她而言,睡觉是一种意外。

凤长歌梳洗完去夜阑的房间找她。

“夜阑姐姐?”

骨节的响声。

“你们醒了?”

“嗯,咱们一会儿去大蛊师的寨子里问一些事情。”

“好。”

“……”凤长歌感觉自己的肩被轻轻戳了戳。

“咦?冰河?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刚才。”年轻的神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吃早饭了吗?待会儿有人给我们送饭,你要是不吃,我就去跟他们说一声。”

“呀!忘了还有吃饭这事了。”狐族少女愣愣的眨了眨眼睛,蛾羽般的睫毛扑闪了一下,“那夜阑你稍等片刻,我们吃完饭就来叫你。”

“……你还是不饿,这都能忘。”

“冰河!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吐槽!还有你不要用那副嫌弃的表情看着我啊!”

清早,三人由大蛊师的弟子引着路到了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子跟前。

这座吊脚楼和其他的楼子别无二致,甚至稍显老旧,看上去和大蛊师的地位极不匹配。

“三位稍等片刻,容我去通报一声。”女弟子向自海外而来的三位客人行礼。而这时,楼子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与她同样头戴银饰的年轻女子。“师父说让门外的客人进来。”

这位和给他们通报的女子是一样的装束,那想必这两位都是大蛊师的弟子。不过给他们通报的这位圆脸女子面容和善,这一位刚出来的则显得精干,看起来比较强势,似乎很要强的样子。“大师姐。”圆脸女子恭敬的道。

“嗯。”

一行三人进了楼子。

这里挂着各色布料,角落里摆着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的瓶瓶罐罐。整个室内呈现着一种古朴而奇幻的感觉。

而大蛊师正盘腿坐在榻上。“请坐,上茶。”

两位弟子立即给几人上了枣茶,侍立在一边。

“多谢您的厚待,在下感激不尽。”凤长歌作礼,“我们今日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向您请教。”

“贵客但说无妨。”大蛊师核桃般的皱纹里刻满了沧桑与精明。

“是这样,我们自涂山而来,”凤长歌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她的反应,“正在寻找一个真相。”

“说来听听。”

“……”狐族少女一边说一边斟词酌句:“请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大禹、共工或女娲娘娘留下来的遗物或者遗址之类的?”

“那您可就找错地方了。”大蛊师看起来十分慈祥的笑了笑,像极了邻家婆婆,“我们这里乃蛮荒之地,哪里有那些中原的大人物留下的东西。倒是我们近旁的湘水和帝舜有点关系——湘水之神是他的两位妻子,娥皇和女英。如今尚有神庙在,不如老身带您去看看?”

“帝舜……这两位神仙应该和我们所要查明的真相没什么关系。”凤长歌和冰河对视了一眼。“那请问您知道相繇吗?”

“相繇……”大蛊师皱眉思索着。“我们这里没什么和相繇有关的遗物或者遗址……但传说倒是有一个,不过这传说极其古早,而且漏洞百出,我们这里人都认为是杜撰的。”

那应该就是了。

凤长歌眼神一亮:“无妨,请您讲给我们听听。”

“这还是上一任大蛊师讲给我的……

“传说我们这里之前还是一片密林,定居着螣蛇一族。”

“螣蛇可是上古的神兽啊……”凤长歌心道。

虽然螣蛇不及龙和凤那般地位崇高,也不像九尾狐这样艳名远播,但他们有极高的战力,又擅长放毒,因此在当时也算一方之王。

“螣蛇喜阴暗潮湿,生性好淫,因此也衍生出了不少灵种,九头蛇一脉就是其中之一。”

凤长歌与冰河再次对视一眼:相繇一族竟然是螣蛇的分支?——要知道螣蛇虽生性好战也善于放毒,却不是什么罪恶滔天的种族--他们邪而不恶,从不残害黎民百姓,当年也是支持黄帝的多方势力之一。

世上九头蛇仅相繇一条,如今天下人多认为相繇是天地所生的恶兽,却从未想过他能和螣蛇族扯上什么关系。

“从这里开始就是我们认为的传说不实的所在了。”大蛊师缓缓讲道,“相繇因天生九首,与族人迥异,因此受到排挤,愤而出走,走前留下一道怨气,那怨气诅咒着螣蛇一族,竟是螣蛇族后来衰落的根源。”

“这听上去就很不可信啊……”凤长歌开口,“当年那么强大的螣蛇一族怎么会因为一个族人的怨念而衰落呢?”

“是啊,况且螣蛇带有剧毒,它们所居之处数千年后都会寸草不生,颗粒无收。但不是老身自夸,我们这里不仅有良田美池,本寨也是整个南蛮最大的苗寨,人丁兴旺的很。”

大蛊师叹了口气:“但近年来在我们寨子周围出现了一灵力极强的凶物。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面目,它却能把我们寨中的年轻男子迷的神魂颠倒,我们这里的女人反倒没事。那东西一般都是月圆之夜的晚上来,那些男人一听阴风起了,就着了邪似的拼命往外跑,嘴里喊着什么隐仙姑。但冲出去的男人,到第二天早上家人去寻他时,往往只剩一副骸骨。

“奇怪的是,这凶物不伤女人。有一次我们寨中的一位姑娘——也是我曾经的三弟子,自恃灵力高绝,瞒着我们,女扮男装,在月圆之夜潜伏着,想要孤身抓住那凶物。据她自己说,她与那物缠斗了半日,始终看不见那是个什么东西,只看到了一条黑色的蛇尾,有碗口那么粗。但她却感觉与她缠斗的是一个人。奇怪的是,那物一开始本是招招奔着要害,但当她在打斗中被扯开了头发之后,那东西便再也没对她下过杀手。”

“难不成是个男的?对女人这么仁慈。”凤长歌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它引诱的是男人——而且那些人管它叫隐仙姑。”夜阑道。

“我们曾观察过那些中过邪的男人。”大蛊师说,“其中有一个人,说仙姑告诉了他它的名字——

“叫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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