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杨慕白病重
杨慕白叫道:“胜男,你过来。”何胜男抹了一把眼泪,急冲冲地往马车这跑。
杨慕白在车换好衣服问道:“胜男,刚刚孙良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他欺负你了吗?”
何胜男低声说道:“皇后娘娘,我没事。”鼻音很重,肯定是刚刚哭过了。
杨慕白又问道:“我看到他对你拉拉扯扯的,你如实告诉我,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裴盛远在旁边也说道:“何胜男,你不用怕。如果他真的敢欺负你,朕定为你作主。”
何胜男忍不住轻声哭道:“自我们回宫,他就一直纠缠我。非要我做他的地下情人。还说如果我不愿意,他就威胁我,说会让我身败名裂。我也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问他也不说。就说他位高权重,整死我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杨慕白生气地说道:“太可恶了,堂堂大将军,竟敢行此龌龊手段。你还是我身边的人,就敢如此欺你,若换成旁人,还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裴盛远问道:“他第几次找把你了?”
何胜男说道:“第二次了,昨天我去给何若惜扫墓。他就尾随过去,等我喝醉了。就我虏到客栈……”
杨慕白忙问道:“他欺负你了?”
何胜男摇摇头说道:“他就是威胁我,如果我敢不从,他说不仅可以让我名声扫地,还会连累到皇后娘娘和小皇子。我问他想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只说手里有能让我生不如死的铁证。”
杨慕白说道:“简直岂有此理,竟敢欺负到我头了。”她又对裴盛远说道:“皇,你看看,你们将军一个一个地要欺负我。”
裴盛远说道:“此事待回宫,我传孙将军过来,问清楚看是怎么一回事。”
何胜男说道:“只怕他不会说实话。”
杨慕白气愤地说道:“他敢不从实招来,就让大理寺好好修理修理他。”
裴盛远皱眉道:“慕慕,不可滥用私刑,待我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杨慕白不满地说道:“皇,你是不是想包庇他?”
裴盛远说道:“若他真犯了错,我绝对不会包庇他的。只是此事还没有查清楚,不可轻易下结论。”
杨慕白说道:“他都威胁胜男两次了,还不叫犯错吗?”
何胜男说道:“皇后娘娘,让皇查清楚再处置也可以。”
杨慕白又打了个喷嚏,才蔫蔫地说道:“好吧!就依你们了。我头有点痛,先睡一会。”
何胜男担忧地说道:“皇后娘娘可是着凉了,我去煮姜汤给你喝。”
说完她又回头:“可是我们的行装里没有生姜。”
裴盛远说道:“我们快点赶到法定寺,那里肯定有姜汤喝。”
路,杨慕白头昏昏沉沉的,一会觉得冷,一会觉得热。裴盛远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拥着她。很是自责,如果他坚持不让她玩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的事了。
他亲亲杨慕白的头发,柔声说道:“慕慕,你要坚持住。等我们到了寺庙,喝了姜汤,再吃些药就好了。”
杨慕白能听到他的声音,眼睛就是睁不太开,她慢慢地说道:“皇,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他们赶了约一个时辰路,才到寺庙底下。寺庙建在半山,要走过长长的台阶。
裴盛远吩咐侍从:“你们俩人先去,让主持准备好姜汤和治风寒的汤药.再去请几个太夫来。准备好厢房,我们马就到。”
侍从得令赶紧飞奔去。
裴盛远抱着杨慕白,也快速地往山赶。等他赶到寺庙,喂完姜汤和治风寒的汤药,杨慕白才安静地睡去。
只是没过多久,她身体开始发烫,还有呕吐的现象,等太夫来的时候。看了一会,便说道:“这怕不是瘟疫?”
杨慕白刚从边塞回来没多久,且边塞有瘟疫人群,如果被感染,现在发病,也未可知。
其太夫也在外面看了看,不敢进去。
裴盛远说道:“皇后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是瘟疫。你们这群庸医,还不快去替皇后娘娘诊治。
那几位太夫这才极不情愿地进去,他们让主持拿来几套衣服,全身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进去。把脉后,像是风寒之症,可这病症太严重,他们一时也无法确定。
和他们治过的瘟疫之症也有点像,但也不全像。这让他们特别为难,且杨慕白身份尊贵,如果让他们用药错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奈何太子在此,他们只得把情况如实说明。
裴盛远说道:“你们赶紧开药,先开治风寒的方子,如果不行,再开瘟疫的方子。”说完他就来到杨慕白床边。
有个太夫说道:“皇,皇后娘娘的病症未确诊,您还是先到外边等候吧!”
裴盛远说道:“我不怕,就算她染瘟疫,朕也陪她一起扛过去。”
太夫们无法,只得先去开药煎药。
杨慕白又喝了一副药,人是精神一点,可发热还是没有退。
裴盛远便想带她回宫诊治,杨慕白说道:“皇,生死有命。我这症状,看来真是瘟疫。你先回宫吧!不要带我回宫。也不要让平平安安过来,我不想把病传给他们。”
裴盛远说道:“我派人去请御医过来,你一定会没事的。”
杨慕白感觉身体很虚弱,头一直是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临时之症,可她在容城看过很多瘟疫的病人,她的症状像极了刚染瘟疫的表现。
她慢慢地说道:“皇,如果是瘟疫,就给我开瘟疫的方子。能不能治好,就看天意了。你不要再靠近我,瘟疫不是闹着玩的。也让主持封锁寺庙,不要让人员再到外面去。”
裴盛远见她如此说,心里也很是着急。若真是瘟疫,叶太夫是最有经验的,可他远在边塞诊治瘟疫,请他回来肯定来不及了,眼看杨慕白越来越虚弱,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让人去把寺庙封锁,然后抱着杨慕白说道:“慕慕,我不怕,就算是瘟疫,我是天子,它定不敢把我怎么样。”
杨慕白推拒他道:“皇,你快走吧!让胜男服侍我就好了。你是一国之君,龙体最要紧。你若不听我的,我就不吃药。”
裴盛远说道:“你不吃药,我也一直陪着你。你敢丢下我,我就随你去。”
杨慕白无奈道:“傻瓜,你走了,帝都怎么办?你想让天下百姓再受动荡之苦吗?”
裴盛远抱着她,抓着她的手说道:“所以慕慕要乖乖地好起来。我陪你一起!”
杨慕白不再说话,只是依靠在他怀里,感到无比安心。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挺过去。
这些太夫们也无法,只得把治瘟疫的药方也煎了,又让她服下。
封锁寺庙后,消息终是瞒不住,都说皇后娘娘染重病在法定寺诊治,应该是染瘟疫,不然怎么严禁一切人员来往。
杨慕白不愿意回宫诊治,现在消息又瞒不住了,裴盛远只好让张硕派多些禁军过来把守,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前来行刺。
张硕和秋月赶来时已是深夜。秋月二话不说就往杨慕白房间走,裴盛远阻拦道:“秋月,她可能真的是染瘟疫,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秋月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们从边塞回来,路好几日,回来也有三日。如果染瘟疫,早在路就病发了,不可能到现在才病发。”
裴盛远说道:“她说自己的症状与瘟疫初始发病时极为相似。太夫诊治也是说极像瘟疫。为了不让更多人被传染,你还是在外面候着吧!把寺庙把守好,不让刺客有机会过来行刺,比什么都强。”
张硕也说道:“秋月,你也不会治瘟疫,就别进去了。我们把寺庙守护好,也是为皇后娘娘分忧了。”
秋月这才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先不进去。”
杨慕白染瘟疫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那些百姓议论纷纷,都说她是在边塞就染的瘟疫。
“皇后娘娘在边塞接触过瘟疫的人,被传染也真是不幸。”
“真是好人没福报,十多年前,皇后娘娘也亲赴容城帮忙诊治瘟疫,现在自己还染了。老天不公啊!”
“你们说是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因为用媚药固宠,是老天在惩罚她。”
“你可别瞎说,那都查实了,是叶太夫所为,与皇后娘娘无关。”
“你看现在,皇也不是独宠皇后娘娘吗?她怎么可能用媚药迷惑皇。”
“是啊!你看看小皇子,才十三岁,就为帝都百姓报仇了,这样的人儿,他母亲怎么可能那么下作。”
“老天保佑,一定要让皇后娘娘挺过去啊!”
“我们去给他烧烧香吧!求求菩萨保佑皇后娘娘。”
说完几个人就走了。
几乎每条街,都有人在议论此事。约大部分都是希望杨慕白能尽快好起来的。
平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平平马往法定寺赶。安安说道:“皇姐,你去替我照顾好皇额娘,我处理好一些事就过去。”
平平生气地说道:“皇弟,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皇额娘病重你都不在乎?”
安安说道:“是挺大的事,你去吧!等我处置好了,一定会过去。”
平平说道:“好吧!那你快点过去。”
安安说道:“你放心吧,皇额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
平平说道:“好听!好听!你不能去就不能去,啰啰嗦嗦的干嘛!我先增走了。”
许朗听说杨慕白病重,也很着急,虽然裴盛远没召他过去,可他自己也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忙的。他收拾妥当,正准备出发,他大女儿许曼汝回来了。
她拿着一个帕子,面绣着一堆看不懂的文字。
她问道:“父亲,你看面的字,是什么字啊!我今日去找五公主玩,在凤仪宫墙角捡到的。”
许朗也看不出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去法定寺,皇后娘娘生病了。”
许曼汝问道:“父亲,你又不是太夫,她生病了你去干嘛?”
许朗说道:“我可以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忙的,不一定非要是太夫的。”
许曼汝撒娇道:“父亲,这面写的什么,你去帮我问问嘛!我十分好奇呢!”
许朗又看了看说道:“我也不懂这些文字啊!看着像一首诗呢!”
许曼汝问道:“父亲,你在朝多年,就没有一些懂这些字的朋友吗?你去帮我问问吧!”
许朗无法,说道:“那我带去翰林院帮你问问。”
他来到翰林院,还真有人认识,说道:“许大人,这面是西突厥文。”他把内容看了一下,脸色都吓白了,说道:“许大人,这是间细互通的证据。面写的是:皇后回归,计划继续。获得圣心,离间帝后。”
许朗想到许曼汝是在凤仪宫的墙角边捡到的,那这个人就住在凤仪宫。而凤仪宫只有一位是外邦女子,史念辛。
难怪!这些年他们一直查错了。原来是史念辛搞的鬼。
不过以她一人之力,她不可能做得了这些。她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吗?
这事他可作不了主,他快马加鞭,来到法定寺。
他把这事跟张硕和秋月说了。
秋月说道:“好哇!没想到小小一外邦女子,竟然敢在太岁头动土,我这就去宰了她。”
张硕说道:“秋月,你别冲动,这事请肯定不是她一人所为。陷害皇后,离间帝后关系,逼小皇子离宫,肯定是因为立太子这事。幕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黑手,一定要把黑手找出来才行。”
张硕又说道:“许曼汝是怎么捡到这个密信的,这是他们最重要的证据,怎么可能遗落,就算遗落,为什么不去找回来呢?”
秋月说道:“肯定是不小心遗落,还没找到就被许曼汝捡到了呗!”
张硕说道:“既然他们遗失重要证据,这段时间他们肯定收敛,不会再有动作。”
许朗说道:“那我们把这个放到原来的地方,让他们相信没有人捡到。”
张硕说道:“这件事还是告诉皇,听听皇怎么说吧!”
裴盛远听了他们的分析后说道:“这件事太过蹊跷,如果真是史念辛,她怎么会那么沉得住气,十多年过去了,丝毫没有进一步动作。”
张硕说道:“她可能就是别人的棋子,听从峰指令行事。且皇也没给她机会啊!”
秋月说道:“她刚入宫没多久,皇不是宠幸她了吗?害皇后娘娘伤心了很久。后来又逼皇后娘娘离宫,这一步一步,哪次没有行动?”
裴盛远说道:“慕慕真因为我宠幸史念辛伤心了很久吗?”
秋月说道:“皇觉得呢?她都吐血了。当时我就想,如果她离宫,永远不回来了才好呢!”
张硕咳嗽了一声,拉着秋月的袖子说道:“秋月,说话注意点,别口无遮拦的。”
秋月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当时我们都劝她看开点,她也是没法子,才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朗说道:“现在不是谈吃醋不吃醋的问题,要先把这些人揪出来,不然往后大家都有得苦头吃。”
裴盛远说道:“许朗,张硕,你们负责此事。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许朗说道:“皇,不如你也跟我们回去,我们将计就计,引他们勾。”
他们一行人回到宫中,许朗将密信放在许曼汝捡到的地方,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们并未派人在那里把守。
第二天早,看到那封密信已被捡走,看来他们还未发现,这份密信已被他们看过。
现在,只要多派些人盯着史念辛,看看她跟谁联络。
自裴盛远回宫,宫里都在传是不是杨慕白没救了,皇都回宫了。
也有很多人说他不再爱着皇后,所以把她一个人丢在法定寺,不闻不问。
早,裴盛远照常朝,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他下朝后,安安拦着他的去路问道:“父皇,皇额娘凤体如何了?”
裴盛远说道:“她生着病,有太夫和太医守着。朕又不是太医,在那里干嘛?国事不需要处理吗?”
安安说道:“皇额娘凤体欠安,是她最需要您的时候。您等会去看看她好吗?”
裴盛远说道:“安安,朕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这几日恐怕不便去看她。待她好了,朕定会派人接她回宫。”
安安说道:“父皇不去,儿臣去陪着她。”
裴盛远说道:“你也不许去,她染的是瘟疫。有几个人已经被她传染了,你去能干嘛!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安安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儿臣不怕。”
裴盛远说道:“你是嫡皇子,怎么如此任性。你皇额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
安安生气地说道:“父皇,她现在需要亲人陪伴。儿臣一定会去的。”
裴盛远说道:“来人,将小皇子关在寝宫,哪里也不许去。待皇后娘娘病好了,再放他出来。”
安安大声说道:“父皇,你凭什么关我?我要去陪我皇额娘。您不关心她,我不能没有她。”
裴盛远生气地说道:“放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回去罚写十篇臣子言,不写完不许用膳。”
安安倔强地说道:“我不写,饿死我也不写。”
裴盛远说道:“安安,你是第一个封王的皇子,父皇对你寄予极大的期望,你让朕太失望了。”
安安冷哼一声不说话。
裴盛远说道:“好,你倔,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拉下去,他不写完,绝不能让他用膳。”
几个太监应声后,就把安安带回房中关了起来。
牡丹听到杨慕白染瘟疫,也很着急。许朗又外出了,她除了去庙里求神拜佛,也没啥用处。过一天后,又传来杨慕白病情加重,皇都回宫的消息。这下她更是坐不住了。
京城郊区两年前来了一位医术颇高的年轻女子。不过她有一个怪癖,就是从不门替人诊治。
她也不爱与人交往,只知道她姓章,每日只接收门诊治的病人。别人想打听她的过往,她总是闭口不谈。
牡丹在听说杨慕白生病后,就去求她去帮忙诊治。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赶出来了。
这次,她就算被赶出来,她也不能气馁,杨慕白还没原谅她呢!而且她那么好的人,她怎么舍得让她就此逝去。
她带着厚厚的银票来到那女子诊所--随心医馆。
章丈夫见她过来,皱眉说道:“夫人,我不门替人诊治,您请回吧!”
牡丹下跪说道:“章太夫,请你行行好吧!她是个好人,已经病危了,太夫都束手无策,请你去替她诊治好吗?”
章太夫不爱听这些八卦,并不知道生病的是谁,以为是哪个达官贵人,便说道:“太医医术高明,如果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也无能为力。”
牡丹说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皇后娘娘是个极好的人,她心系百姓,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章太夫皱眉问道:“你是说那个十多年前亲赴容城诊治瘟疫的皇后娘娘?”
牡丹说道:“正是她呢!你看在她救过许多人的份,去看看她吧!”
章太夫说道:“夫人,你回去吧!有那么多太夫和太医为她诊治,她定会好起来的。”
牡丹说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章太夫,你也不忍心她就这样……”
章太夫说道:“可我并不擅长治瘟疫。去了也帮不忙的。”
牡丹说道:“京城都传你医术高明,你就去看看好吗?”
章太夫说道:“那些传言不可全信,夫人请回吧!我真的不会治瘟疫。”
牡丹说道:“若我不愿意去,我就跪在这不起来。”
章太夫无奈地说道:“夫人,你就算跪在这里,我也无法治好她。”
牡丹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章太夫,就算你治不好她,你去替她把把脉,可以吗?说不定她的病症,你可以治好呢?”
章太夫说道:“治病没有意外,都是根据病症治疗。如果夫人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我很忙,夫人随意。”
章太夫没说话,就走回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