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今儿早刚从这抬出去个,现在又死人了,我看这花乐坊是不能待了。”
“就是就是,我看这花乐坊是中了什么诅咒了。”
“可别瞎说,本来就没人来,这下更没生意做了。”
苏魏灵众人来到花乐坊内院,还没走近嘈杂声遍起起伏伏。
衙役们将围观的人群遣散开来,众人走进,只见那花圃丛中一具女性尸体,脸颊已被划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什么模样,周围的绣球花已被血迹染红了一大片。
苏魏灵忍不住掩起口鼻,咳嗽了一声,道:“说说情况。”
查看尸体的正是那捕头周琼,抬头见来者,才起身,拱手向黄友行道:“大人,死者是花月坊的坊主名为花丽娘,死因是金簪穿过喉咙而亡。”
说着周琼侧过身将尸体呈现给大家看,自己则蹲下身子,将尸体翻了个身,透过裂开的衣衫看到她后背的皮肤上有紫红色的斑痕。
周琼将那斑痕指给大家看,继续道:“发现尸体时,她是仰面躺在花丛中的,后背有多处红斑,凶手应该没有拖动过尸体。”
周琼又捏了捏尸体的胳膊,又道:“尸身明显有变软的趋向,据分析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夜,或者更早。”
“这脸都被划成这样了,怎么能认出死者便是花乐坊的坊主花丽娘的?”苏魏灵问道。
按理苏魏灵众人此时应在牢房之内,现在跟黄友行一同出现在花乐坊,周琼不解。
“大人,这是?”
恐怕是因为围观的百姓之多,黄友行腰杆子都立的直了,摆足了官架子。
“这位乃掌权公主,旁边的便是驸马爷。”当黄友行要介绍曹翼昭的时候,被他抬手拒绝了,曹翼昭只亮了亮象征自己身份的御前令。
这身份一亮,那些百姓,官役难免又要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一顿。
想到这苏魏灵一阵头疼,趁他们参拜之前,及时出言制止:“特殊时期,一切免了吧。”
苏魏灵给了曹翼昭一个眼神,让他重新查看尸体,然后继续问道:“确定这死者便是花丽娘了?”
“啊?”言归正传,周琼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然后将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妇人拉了出来,才对苏魏灵说道:“卑职哪有这本事,是这位小夫人认出来的,也是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死者报的官。”
“这不是早就赎身出去的冬月姑娘吗?”
“好像是,虽然把头发挽起来了,但那眉眼一看就是她。”
“听说她四年前就嫁人了呀,怎么会出现在花乐坊啊?”
众人的议论声,更是惹得小妇人哭的梨花带雨,看着苏魏灵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闲杂人等出去!”看过尸体的曹翼昭起身第一句话便是撵人。
“看好了?”苏魏灵问。
“嗯。的确如周捕头所言。”曹翼昭点头应道,退到苏魏灵身侧。
苏魏灵想了想才命令道:“先将尸体带回衙门吧。”
“至于你……”苏魏灵上下打量了下那还在哭的妇人。
突然那小妇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得苏魏灵一惊。
“公主!”
“你这是做什么?”苏魏灵让小秋把小妇人扶起来后,皱眉道:“有什么话回衙门再说。”
当众人离开,黄友行就命人把花乐坊给封了,里里外外不许出不许进。
“你跟花丽娘关系很好吗?”苏魏灵并没有在大堂之上审问,而是贴心的将小妇人带到了官衙内庭。
从花乐坊出来,那小妇人哭泣声便没有停过。
“奴家名唤吕思柔……”
“等等……”苏魏灵回忆着花乐坊众人说的话,打断了她。
“你不是叫冬月吗?”
吕思柔用丝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话语中都带着颤音。
“冬月是奴家在花乐坊时的名字,赎身后自然要归还原名的。”
“这样啊~”苏魏灵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最近花乐坊总是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死的都是与我同一时间赎身出来的姑娘,现在就剩下我了,我害怕下一个死的便是我。”
被泪水蒙上的那是一双难以掩藏的惊恐的神色,吕思柔将手里那块丝帕都搅的皱巴巴了。
“就在不久前,我收到了花姐送来的书信,说是知道凶手是谁,并且跟我有关,让我来乐坊一趟与她详谈。”
“信呢?”苏魏灵打断道。
“这呢。”吕思柔从怀里将信拿出来递给苏魏灵说道:“我到了乐坊,等了许久都不见花姐过来,我便坐不住了,想着花姐会不会在伺候她那些绣球花。”
“然后就看到了花圃中的花丽娘了?你是怎么认出来她的。”苏魏灵边观察着信纸便边问道。
“是,当时我看到花圃中有东西在闪,好奇过去看,就见到了惨死的花姐。”说到此处,吕思柔又抽嗒嗒的挤出几滴眼泪。
“花姐左手虎口处有一朵红色绣球花样的印记,我绝不会认错的。”
“嗯。”苏魏灵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说辞。
“这是什么?”坐在一旁听了半天对话的南柯木,从苏魏灵手里夺过信。
捻起信纸上左下角沾着一些白色像粉末一样的东西。
吕思柔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下,但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幽幽解释道:“奴家夫家是做糖生意的,送信的时候下人们在装糖,可能就那时候不小心粘上的吧。”
“公主,驸马,沈掌柜来接沈夫人回家了。”马韩敲了敲敞开在外的门,禀道。
“你相公挺贴心啊。”
可能只有聊到吕思柔的丈夫时,这泪美人才能会心一笑。
“是的,相公一向很疼我。”
苏魏灵莞尔一笑道:“行吧,别让你相公等久了,回去吧。”
吕思柔被马韩引领到了门外,她的丈夫沈耀已在门口等待多时。
沈耀见到自家娘子出来,急忙过去搀扶,拉着吕思柔的手关切道:“娘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不得不说,这沈耀长的格外漂亮,为什么说漂亮呢,他有如女人般白净的皮肤,一双狐狸眼下是一条细高的鼻梁,一张薄唇显得多情。
吕思柔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相公憋出个笑脸,温柔道:“无事,只是被吓到了,相公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