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一只老鼠,面具男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他也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动静。一番准备后,带着消防斧躲在了门后。
可惜了~
屋内房顶上有着大大小小相互交错的管道,而面具男躲在门背后正好是余波的视野盲区,余波无奈只能心中一声轻叹。
走廊上的脚步声愈发的近,两人都是屏住呼吸,悄悄静候,不同的是两人此刻的心境。
来了来了!
余波的视线被管道遮住了大半,不过能勉强透过缝隙看到来人的下半身。
一条深蓝色的肥厚工装裤,一双沾满了泥巴的大头胶鞋。看样子应该就是仓库里的工人,而且还和面具男认识。
“又是你这个疯子!躲在门背后干什么?装神弄鬼!还拿把消防斧,是想砍死老子吗?!”
来人对着面具男大吼大叫,一点都没有因为面具男的打扮而感到害怕。
面具男没有回话,反而平静的盯着来人,面具下的脸谁也猜不出是什么样子的。只不过那面具中露出的两只眼睛愈发的红,涣散的眼神正在一点一滴的聚焦。
“看什么看!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你自己想想,天天犯病!对得起我吗?!”
来人并未注意到面具男神情的改变,而是自顾自的一边打开显示器,一边继续骂骂咧咧,他半夜回来的目的就是要删除监控上的一些东西,当然就是面具男犯病的镜头。
来人走到显示器前正好完完整整的露在了余波的视野前。这是个比余波约莫大上十岁的男人,光滑的脑袋在白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
“一天到晚都在犯浑!还好没多少人看见,天天为了你的事情我还得大半夜跑一趟!要不是看在老爹遗嘱的份上,我早就把你扔大街了!”
男人手上不停的按着鼠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选中删除的操作。殊不知背后的黑影已经悄悄盖过了他的肩头。
咕嘟~
余波也看到了黑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面具男正在悄悄逼近男人,这是要动手了吗?我该不该阻止?可~我又该怎么阻止?!
余波手心里冒出了大量的冷汗,他紧紧抱着管道将身子牢牢贴紧。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男人也是有所感知,在显示器上正有一个慢慢靠近的人影,他知道是又开始犯病的面具男,本来每当一回事,可下一秒他的后颈脖突然一凉。
男人连忙转过身,惊恐万分的他瞪大了眼睛,双腿一软两手撑在了桌上不让自己瘫坐在地。
面具男高高扬起了消防斧,冷漠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平静。
唰!
面具男丝毫不手软,威力巨大的斧刃对准了男人的脑袋就是猛地劈来。在这关键时刻,男人也是卯足了劲侧身躲开。
呯!
一斧劈空,将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深深的白印,力量之大震起了地上不少的灰尘。
“好你个白眼狼,我可是养了你好几年的亲哥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一边躲避一边颤颤巍巍的大声哭诉。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大量的恐惧。
面具男一言不发,此刻的他只想发泄心中的怨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再度举起消防斧,左劈右砍连续数十下!
男人如同丧家之犬,上跳下窜。当他想要夺门而逃时却发现,不知何时大门已经被面具男牢牢锁死!
呯!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顿时传遍了整个仓库,而趴在管道上的余波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个。他的心脏已经跳到了极致,就好似不停的拍打着喉咙。
呯!
“啊!”
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却没拖那么久,声音慢慢的虚弱,慢慢的消失。
呯!呯!呯!
面具男又连续砍了好几下,别说是骨头,就连衣服都砍成了一片一片的碎料。
不一会儿,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刺鼻,呛喉,令人作呕。
抡斧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开门,是拖拽,最后是远离,渐渐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确认没有危险后,余波才放心的大口呼吸,可一下子又被这股咸腥发臭的味道给恶心到了,污秽堵在了嗓子眼愣是咳了半天没有吐出来。
又过了几分钟,余波才慢慢从房顶的管道上滑下来。他随意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整个人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远处地上有着一大滩的血迹,血迹中还浸泡着不少碎骨渣和衣服布料。余波心中的反胃感再度涌现。惊悚,恐惧,还有无力,它们交织着绝望不停的爬满了他的全身。
在这个世界里余波竟然要面对一个杀人魔,这种残杀的方式令他不寒而栗。
这该怎么过关?这不是天要亡我?!
嗒~嗒~
突然脚步声再度传来,余波浑身上下从脚冷到了头顶。什么情况?面具男去而复返?!
他猛地从地上窜起身,尽管全身都没了力气,可在这种危机关头还是努力爬了上去。
嗒~嗒~
脚步声愈发清晰,仿佛近在咫尺!
诶?
近在咫尺?
对呀~明明脚步声就在耳旁,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看见?!
“余波~小老板~”
是阿海,是他来找余波了!
“我在,我在!你可真是吓我一跳!”
余波顺着管道滑到地面,两人确定了声源席地而坐。阿海是累的,而余波是吓得。
“时间都过了那么久,我在走廊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我只好来这里找找你,没想到你还真在,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所有耽搁了时间?”
阿海率先发问,语气中难免有所抱怨。
“我算是亲眼目睹了这镜世界的主要事件。是个面具男,他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余波心有余悸的回忆着刚刚那一幕场景,不禁咽了咽口水。
“哦?我倒是有个其它发现!你等等,我念给你听!”
阿海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本子,破旧不堪,就连封皮都掉了大半,里边泛黄的纸张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