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寒冰并未就此罢手,脚一点地,又扑向另一名白衣人。
就在他刚要出剑之际,侧旁钻出一名白衣人,一挥手,撒出一张黑乎乎的网罩,罩向薛寒冰。
薛寒冰见势不妙,急一转身,飘然飞向一边,躲开罩向他的黑网。
脚刚着地,猛听吴拂一声惊惨地呼号,薛寒冰心中一紧,疾侧目观瞧。
只见吴拂被一条手腕般粗的大蛇缠着,旁边还有两名白衣人哼哼地怪笑着。
薛寒冰大叫道:“杂种,放开我家少爷!”
长剑一搅,寒光裹着人影,一齐泻向那两名白衣人。
蓦然,他觉得撞到了一样什么东西。
这东西,似软非软,挣不脱摆不开。
等他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也被一条大蛇紧紧缠着。
一时间,树上,草堆中,竟一下跃出十来名白衣人,围着吴拂和薛寒冰,发出阵阵刺耳的怪笑。
吴拂见此情景,心道:“完了,还谈什么夺宝,妈的,这群妖怪,抓住老子就像抓住唐僧似的,唉,他们竟不知道,如此吓唬我,即使是我死了,肉也是酸的。”
熟知,他由于太失望,竟失口将‘即使是我死了,肉也是酸的’,这句话说出来。
一名岁数较大的白衣人闻言,朗声笑道:“小子,你还真有英豪风度,死到临头还能说出笑话!”
吴拂睁开一双眼,看了看面前的白衣人,道:“我说笑话了吗?老子,这会儿只想吃了你们!”
那白衣人听了,纵声大笑道:“哈哈,好小子,有种,你真有种,来人,给我将他们押走!”
过来几名白衣人,将他们五花大绑,然后,用黑布蒙上他们眼睛将他们一挟,齐声喝道:“走!”
吴拂这会儿反倒不慌了,嗤笑道:“喂,孩子们,蒙着老子的眼睛干嘛,难道怕我看见你们的尊容?”
没有人理他。
吴拂摇摇头,道:“哎呀,孩子们,你们如此挟着我,岂不将我骨头都挟散了,到时我变成一堆……”
话未说完,吴拂顿觉口中被塞进一样又粘又凉的东西。
吴拂也无法说话,只有鼻子里能发出一些哼声。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吴拂觉得发花的眼睛,四下看了看。
这是一个大堂,正中间的豹皮椅上,端坐着一名老者,脸上刺有红、青、蓝三色相间的蜈蚣。
在他的两侧边各立着两名面上刺有青色是蜈蚣的中年汉子,身后,站着一名脸上刺有蓝色蜈蚣的大个,吴拂认出那便是苗四俊。
大堂两侧,各立着一排脸上刺有红色蜈蚣的人。
吴拂看了看那些白衣人,又瞧了瞧他们的脸,这才明白,他们全都是百足门的人。
那些白衣人放下吴拂和薛寒冰,对着豹皮椅上端坐着的老人一揖到地,道:“禀师爷,我们将这两人全部擒回!”
那老人缓缓道:“好,你们辛苦了,歇息去吧!”
白衣人转身出去了。
吴拂看了看那老人脸上的蜈蚣,又看了看其他人,心中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思忖间,有人喝道:“大胆狂徒,见本门掌门,竟敢不跪?”
薛寒冰面如死水,动也不动。
吴拂却在堂上走了几步,笑道:“呵呵,要我下跪,你们有这个份吗?别说你们,就是皇帝老子坐在这地方,我也不会跪的!”
话音刚落,过来几名弟子,抬脚便踹吴拂与薛寒冰的膝盖。
薛寒冰冷不防地被踹了一脚,身不由已地跪了下去。
吴拂在膝盖被踢中的时候,却一个翻身,仰面躺在地上。
有人抬脚又想去踹他的小腹。
这时,坐在豹皮椅上的老者朗声道:“住手,给我退下!”
那人唯唯诺诺,退到一边。
那老者走下豹皮椅,踱到躺在地上的吴拂近前,道:“好,有种!”
吴拂望着他,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笑脸。
老者蹲下身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拂笑道:“我叫什么?是啊,我叫什么,哎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老者点点头,道:“好,不知道不要紧,我给你看个人,你……”
吴拂不等老者的话说完,忽地一下盘腿坐起,道:“不用你介绍,你看后面站着的那位大个,叫苗四俊,他可是我手下败将!”老者点点头,微笑着道:“不错,他是你手下败将,我且问你,你为何几次三番对我们的行动横加干涉?”
吴拂冷冷地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只不过不让你们滥杀无辜!”
老者道:“滥杀无辜?我百足门所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至少,我做掌门时是这么做的!”
顿了一顿,老者又道:“你知道苗东陵是什么人?你又知道他干了多少坏事?”吴拂道:“不错,据我所知,苗东陵该杀,可是他的女儿苗晓可也是该杀的吗?”
老者道:“我从未让手下杀过什么苗晓可,那……”
话未说完,吴拂大声打断道:“别再说了,我亲眼看见那位苗四俊欲杀苗晓可的!”
老者闻言一楞,蓦然回身,厉声道:“苗四俊,真有此事?”
苗四俊吓得浑身一颤,道:“禀掌门,我只是想抓住苗晓可,引出苗东陵,并没有杀她的意思。”
老者厉声道:“住口,难道你忘了本门规矩不成,我反反覆覆对你们说,不该杀的人连动都不能动,你怎地竟当作耳边风?”苗四俊搭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老者叹口气,道:“唉,这不能怨我,来人,给我将他拉下去,重打五板!”
吴拂嗤声冷笑道:“哼,做个样子让外人看的,你这打黄的老戏,我早看腻了!”
老者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拂悲声地道:“你忘了,你们百足门曾派金岳带着人,杀了我区府上下百余口,难道说他们都该杀?”
老者一惊,正色道:“区府,金岳?你说什么,我没有派金岳去杀过什么区府的任何一个人!”
吴拂冷哼一声,道:“可惜我没用,不然,我定要踏平你这贱窝!”
半晌,老者问道:“你说的区府,是什么地方的?”
吴拂道:“洛州府,知府区道兴的府衙!”
老者吃惊地望着吴拂,问道:“那么你又是……”
吴拂道:“我是他儿子吴拂,老头,看你这吃惊的样子,一定是奇怪我为什么没死掉吧?”
老者轻轻摇摇头,突然喝道:“金岳!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话音,匆匆走来一名脸上刺有青色蜈蚣的中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