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比武(1 / 1)劳永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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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没有了夜云帮的打扰,游肆倒是睡了个好觉,醒来后,游肆伸了伸懒腰,穿好衣衫,走出房门时正好遇见了路过的梅树豪,二人遂结伴前往将要举行比武的酒庄后院。

才一日不到,后院里就搭好了一人高的擂台,擂台旁边挂着一张黄纸,上面用工整的楷体写着武者的对阵情况,毕竟武者不是书生,要是用叶庄主所擅长的金体书写,有些人怕是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得。

而游肆则是从小受父亲的熏陶,看了不少名家的拓本,对书法懂点皮毛,自己也随父亲写得一手汉隶,所以不管走到哪儿都爱品一品字的好坏。

昨日后院里的人虽多,但真正敢把名字写上去的也只有十六人,其中大多是各派的年轻子弟,像游肆一样的散人只有三个,游肆挤进围着黄纸吵吵嚷嚷的人群,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被分在第三个出场,对手是金刀门的李开胜,二境修为。

梅树豪皱了皱眉头,对游肆说道:“游少侠,对上这李开胜,可得万般小心!”

“梅大哥,何以见得?”

“李开胜是金刀门门主李先最小的儿子,天赋过人,十七岁就踏入凝玉境,又深得其父真传,一手破金刀使得出神入化,只因其从小备受宠爱,性子极端暴戾自私。

曾经因为路边小贩在他所食的豆花里放了糖而将其头颅当街斩下,之后又纠集手下暴力拒捕,闹得神机营都差点出了京,亏得其父李先在京中有点人脉,又给那小贩的家人赔了不知多少两银子才压下此事。

但此子本性不改,与人切磋时数次将对手砍成重伤,有人甚至被其砍断双手落得终身残废,但金刀门在当地势力太大,这些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游少侠,与此子交战切不可任性妄为,若觉不敌立刻认输,你是散人,他不会留手的。”梅树豪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多谢梅大哥提醒,游肆定会小心行事。”相识虽不久,游肆感觉这梅大哥做人还是很地道的,不仅没有因为出身低微而怠慢自己,反而像个兄长一般为自己答疑解惑。

到了辰时,各派以乔小贝为首的前辈高人们被请到了擂台北边的一处临时搭好的高台上,之后叶千鸿亲自上台宣读了比试的相关事宜。

比试的方式很简单,十六人分成八组轮流上台切磋,输得人直接离开,最后剩下的人便是此次比武的魁首,虽说这地图有四幅,但常言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擂台都摆开了,那自然是要决出个一二三四来。比试的规则也同江湖上的交流切磋一样:不伤性命,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当然不是大家上台比划比划就完事儿了,毕竟此番是要争夺叶大侠留下的地图,比武之时参与者定是手段尽出,要是连血都不让流那这比武又如何进行下去。

当然,让对手断手断脚,重伤难治,乃至于废去武学根基这等做法虽不违反规则,但若因此遭到对方同门长辈的报复,江湖上也没人会为你鸣不平。

因此,把各派的长辈都请上高台,除了做见证外,也能在双方打红眼时出手拦下自家弟子,避免这类事情的发生。

叶千鸿宣读完比试规则,台下就有一名家仆走上前,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辰时一刻,擂台比试,正式开始!今日第一场,叙州熊晗,对阵,三山派曹雷!”

话音刚落,就有一瘦高武者手持精铁长棍跃上擂台,此人就是熊晗,开明境武者,四十来岁。

其实,像他这种年纪还在三境徘徊,要想有所寸进,那真是难上加难,熊晗此次听闻抱琴酒庄有谢公傅的秘藏地图现世,立马就赶到云南府碰碰运气,要是能分得一杯羹,那自己的内力或许能有所突破。

要知道三境开明和四境觉雨虽说只隔一线,但在江湖上获得的待遇可以说是不啻天渊。

下三境武者在各派中都是年轻的弟子,他们要是到了一定年龄还不能突破就会被各种意义上的发配,或被派去看管门内的产业,或留下来教习新进子弟。

而在散人中,不到四境的武者只能接些诸如看家护院,护送商队这类杂活累活,所得甚少,养家糊口都勉强,更何况是要精进自己的武艺,所以江湖上能突破四境的散人武者要么是家境殷实,要么是有所奇遇。

然而中三境界的武者则是各大宗门的中坚力量,要是能有个觉雨境修为在某些小派中都能混个长老当当,到了六境望川,如果能力不俗,甚至可以在门派中做一个掌门一类的执牛耳者,毕竟七境以上的高人大多沉心自己的武道,出来过问世事的很少。

这熊晗运气不错,此番地图任由下三境武者出手争夺,给了他很大的机会,他自知招式手段可能不如门派弟子精妙多变,但凭着他多年的打斗经验,教训下这些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曹雷!给老夫好好打,要是输给了这个四十多岁还是三境的废物老夫就把你丢进云岭的老林子里喂大虫!”在看台上咋咋呼呼的正是我们的曹老鬼曹德,坐在他身旁的江湖老辈们都忍不住把椅子往边上挪一挪,和这个惹事精沾上边准没好事!

擂台的另一边,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人,从一旁的台阶上急匆匆的走上台,一边战战兢兢地望着高台上的曹德,一边对熊晗说道:“这位大侠,叔父他一向心直口快,说话是有些难听,在下就代他老人家给大侠赔个不是。”

“曹少侠这是哪里话,曹前辈的行事作风,熊某一向敬佩有加,一句话而已,不打紧,不打紧。”熊晗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少说也有二十年,什么样的恶语没听过?自然不会因一句话而影响自己的心境。

双方行礼后,摆开架势,曹雷似乎沉不住气,率先出手攻向熊晗。

与叔父曹德那夸张的大剑不同,曹雷使的是一把极为普通的长剑,他的速度不快,在旁观者眼里反而有些悠然,待到欺近熊晗身前时,曹雷脚尖点地,腾跃而起,一剑斩向熊晗的左肩。

熊晗嘴角微微勾起,这门派弟子实在是如他所料,曹雷莽撞先攻可以用年轻气盛来解释,但那腾空一斩却更像是外行人所为。

要知道,武者的招式不管如何变化,都离不开下盘,一拳要出得有力,手臂的力量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踏步乃至腰身转动给予的劲力,武者一旦腾空,能灵活运动的便只有四肢,招式威力不仅大大减小,而且移动的轨迹难以改变,一招不中就容易被对手抓住破绽。

只见熊晗双腿弯曲如弓,举起铁棍准备架开斩来的剑势,之后再用棍尾捅向曹雷几无防备的腰腹,怎料铁棍刚与长剑相交,熊晗的脸色就变了,这一剑虽来的很慢,但其势头却如同将倾之山岳,熊晗不得不压低身位以卸去力道,等到两腿都快岔成一字才艰难稳住身形。

曹雷落地后,没有给熊晗摆正姿势的机会,又一剑由下而上挑去,熊晗仍是以铁棍抵挡,奈何半跪在地上的他只能以内力硬拼,这一剑同样沉重,他只能咬着牙仍受着震动带来的疼痛和酸麻,直到虎口都被震出了几道口子。

他不甘心,谢公傅的秘藏或许是他最后突破的机会,错过了此身可能就只能当一个庸碌的三境武者,干着和苦力没两样的活计,最后带着一身病痛死去。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样的残酷,只听一声脆响,铁棍被长剑挑飞,打着圈儿落在了擂台边缘,而那把长剑正轻轻抵着熊晗的喉结。

“熊大侠,承让了!”曹雷收回长剑,拱了拱手,慢步走回了观众席。熊晗站起身也回了个礼,一声不坑地捡起铁棍,跳下擂台,扒开人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庄。

“第一场,三山派曹雷胜!”这一战下来,观众倒是没多大反应,在他们眼中这场比试并不精彩,熊晗不到两招就败下阵来。

“你曹老鬼倒是有个好侄子啊!三境修为真气就能如此醇厚凝练,平时没少花心思吧?”看台上,坐在曹德身旁的一位老者轻声说道。

“那是,我就这么个侄子,可不得好好教教?”这曹德没有一点谦虚的意思,吹着胡子喋喋不休了起来,“想当年我把他丢在山中。。。”

那老者白了曹德一眼,同时又暗骂自己不长眼水,非要去惹这老鬼。

稍息片刻后,酒庄的家仆又走上擂台,宣告第二场比试的开始.

“今日第二场,藏笔派路安平,对阵濯缨门徐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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