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娴定定的看着她,愣在了那儿,突然就想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自己就象燕锦一样大,每日京城跑马,喝酒赏花,就象燕锦一样活的恣意飞扬。不对,比燕锦更甚,她是帝后的女儿,是最尊贵的公主。
可是,那日她跟随父皇和师父出征,遇上了那个人。那人银枪白马,她一看便挪不开了眼睛了。
那人在阵前,她不知怎么想的,打马便冲了出来,将父皇和师父的喊声远远甩在了身后。她竟然不是那人的对手,没几招,那人眼看一枪就刺向了她的前心。这时她才慌乱起来,可那人并没再动手,把枪停住了。
她也就那么愣在了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之中。那人笑道;”小姑娘,回去吧。”
她无奈拔马返回,她自恃聪明,又从小跟随师父习武,平时和待卫将军们动手,从没有人赢了她,现在她明白了,那些待卫将军们,是从没人敢赢她。
她自此痛下决心,每日天不亮就起。苦练了一年,连师父都说了精进了许多。但父皇见了她的样子,却总是叹气。
终于,又在战场上遇见了银枪白马的那人。那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谈笑风生的,她再次打马而上。
这次,她还是输了,不但输了,竟然被擒了。那人一把抓住她的后背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她见父皇一脸焦急,师父已拉起了强弓,她忙喊道:“不可!”,她怕师父伤了那人。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那人将她带回了军营之中,没有捆绑她,一点也没为难她。将她安置在一个单独的帐篷之中,甚至还安排了两个人服待她,只是帐外满是层层巡逻的兵将。她透过大帐的窗口望出去,那时正是春天,远处山上漫山遍野,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杏花。
她是南吴的公主,南吴当然派了谈判的使者过来,那使者竞是闵其善,他可是师父的义子,是南吴军队中最年轻有为的大将,看来父皇真的着急了。
闵其善还带来了父皇的一封亲笔信。
后来,那人没有任何为难她,把她放了。
从此之后,她便总上战场,不过她不再和他交手,因为赢不了他。再后来,她年龄渐长,但她从不议亲。父皇的心中,不对,南吴所有朝臣武将的心中,谁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没有答应呀,他竟然没有答应,她是公主之尊呀,赵飞娴抬起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一滴眼泪,不过她看起来象是怕泪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