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玲整个脸都绿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柜台上那锭银子,简直想用目光将其融化。
可任她怎么看,那都是锭货真价实的银子。
何瑶怎么会有银子呢,明明和林钊一样都是穷鬼呀!
周巧玲怎么都想不通。
然而此时,周围的看热闹的顾客又再次议论起来:“哟,那姑娘买缎子了啊!就说嘛,成亲咋能不买好的。”
“人家姑娘本来也没说买布料啊,都是边上那个戏多。”
“就是,刚才嗓门那么大,分明就是想笑话别人穷呢。”
“她自己也不是有钱人吧,一尺料子都买不起,还不是穷人一个……”
嘲讽的声音落在周巧玲的耳朵里,迅速听得她脸皮火辣辣的疼。她可是河东村里长的女儿,是村里最有头脸的姑娘,哪能在何瑶面前失了面子?
可恶的何瑶,刚才迟迟不拿钱出来,就是想故意害她丢脸呢!
周巧玲狠狠咬了咬牙,怒火上冲,登时想出了一个坏主意。不管不顾的尖叫出来:“何瑶你哪里来的银子?该不是偷家里的吧?村里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呀,你奶只收了五两银子就把你卖给别人做媳妇了。”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惊倒一片,人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好好的大姑娘,只卖五两银子,该不是有病吧?
林钊站在何瑶身后,本来一直没说话,不想和女人计较。
然而周巧玲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登时向前一步,刚要开口,衣袖被何瑶一把拉住。
何瑶冲他微微摇头,看向周巧玲难看的脸色。长长叹口气道:“哎——周姐姐,就算你妒忌我,也不能胡乱泼人脏水啊!罢了,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我就不说什么了,免得被人看笑话。”
说罢她又招呼伙计,将林钊往前推了推问:“同样的料子,男装做一身要多少尺?”
八十文一尺的料子,是小镇上最贵的料子了,平时一天都卖不了几尺。眼瞅着大生意又上门了,伙计更是喜笑颜开,殷勤看向站一起的两人道:“公子个头高,至少得三十五尺料子,加手工算起来正好三两银子。”
何瑶微笑:“还是那句话,多送我点料子呗!多了我不做帕子了,裁件半臂也好呀!”
五两多银子的生意,多送二尺布算什么。伙计连连点头:“成,您稍等我和掌柜的商议一下,尽量多送您点。”
周围顾客瞧着林钊仪表堂堂,虽然穿的普通,可样貌气质着实不俗,怎么看都不像会只花五两银子买人的。再加上何瑶有礼有节的反驳,更是觉得周巧玲是个坏心眼的姑娘,满肚子酸水见不得别人好。
一道道看向周巧玲的目光更变得鄙夷微妙起来:
“啧啧,这姓周的姑娘长得不咋的,还挺尖酸刻薄。”
“是啊,都一个村的,多大仇啊!张嘴就瞎嚷嚷。人家姑娘刚还说要送她半尺好料子做帕子呢!那可足足值四十文呐!她不领情就算了,还坏人名声。”
“她买不起妒忌别人买的起呗!这种人多呢,损人不利己。”
“也不知道这姑娘有婆家没?就这性子,谁家娶了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