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瑶的话虽然说的有点道理,可毕竟孝字为大。当晚辈的,本就该对长辈言听计从。
蒲郎中听得皱了皱眉,觉得何瑶的话太激愤了,再加上她行事太出格。怕她引起众怒,就好心劝道:“何瑶,大家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大伙是为我好。”何瑶也知道在这个落后的世界,自己的行为很难得到村民的认可。转而软了语气道:“过两天我和林钊就成亲了,这些年在村子里多亏乡亲们照顾。我们商量好了,酒宴免费请乡亲们吃喝,不要随份子,大鱼大肉随便吃。”
说罢她又伸手指了指何三奶奶和朱氏,不屑的道:“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对于何家人,我还真没法孝敬,也不欢迎他们来吃。大伙要是护着他们,觉得我不孝,那这顿酒席我们就不办了。”
“别呀……”
登时就有人听得焦急了:林钊是打猎的一把好手,这些天可打了不少猎物回家。方才大伙们一进院子就看见杂物堆里有拔下来的野鸡毛,甚至边上还晾晒着刚剥下来的野兽皮。
何瑶敢说大鱼大肉随便吃,那野味肯定不会少。河东村里都是穷人家,大部分都只有在逢年过年的时候才舍得吃顿肉。眼下有这么好的吃好的机会,谁舍得放过?
被口腹之欲吸引,很快就有好几个人劝何三奶奶:“算了吧,你一把年纪,别和小辈计较,赶紧回家换身衣服。今个这事说起来,还是你先挑起的呢。”
“我哪里挑事了,是她忤逆不孝,苍天啊大地啊!当孙女的敢殴打亲奶奶啊!无法无天啊!”何三奶奶又哭又骂,见别人不帮她说话,就开始满地打滚的撒泼。
朱氏也跟着一起撒泼:“可了不得了,十里八村都找不到这样丧良心的丫头。一顿酒席就把你们收买了。吃了恶毒黑心肠人的东西,也不怕心变得一样黑……”
婆媳两个一身血的在地上滚上来滚去,又沾了地上的灰尘,周身都看不出原来的衣服样子了。真是要多肮脏有多肮脏,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弄得现场的人都忍不住捂起鼻子往后退。
瞧着她们的狼狈样子,何瑶看的心头畅快无比,随后故意幽幽道:“大伙想知道,我为什么挂件血衣在槐树上吗?”
“对啊,为什么?”大伙这才想起这件事来,顿时觉得心头咯噔一下。
“你们猜的没错,镇宅啊!”何瑶伸手指了指槐树:“当年那个可怜女人就是死在槐树下的,听说死的时候满身都是血,成了厉鬼。我可是跑镇上特意打听了一番,才打听到这个用畜生血撒衣服上镇鬼的法子。眼下那衣服上的血迹都快干了,那厉鬼闻着别处的血腥气重,指不定就要……”
剩下的话何瑶没有明说,她故意哆嗦了一下,立马跑的离何三奶奶和朱氏远了点。
村民们看着何瑶的动作,都跟着忍不住哆嗦了下,觉得何瑶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不然好端端的,搞什么血衣挂树上呢?也都紧跟着离婆媳俩更远了些。
眼见大家都离她们远了,还露出了惧怕的神色,婆媳俩也傻眼了。
朱氏立马惊恐的问:“娘,那死丫头说的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