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钊却没什么反应,他低着头抬起脚,一脚踩在何金锁身上。继续冷笑道:“说的好,把你方才的话重复十遍。”
何金锁本来还指望衙役们救他的呢,结果衙役们还没到跟前。他自己就被踩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想头?
当下痛哭流涕的连声喊:“饶命啊,我错了,我不应该编瞎话害四婶子。其实是我姑把四婶子打伤,我奶怕四婶肚子里的孩子受影响生出来是傻子,才硬逼着她和离的。我就是个混蛋,我刚才就是骗人的,饶命啊……”
衙役们见自己都到了,有人还敢行凶,顿时气的哇哇直叫。
领头的一人身形魁伟,生的紫棠脸、肚子贼大、起码有三尺腰围。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瞧着比土匪还土匪。
他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大刀,直接冲林钊吼道:“狂妄匪徒,还不快放人?”
林钊闻声,稍稍抬头瞄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络腮胡子的表情瞬间就石化了,变得张口结舌。片刻后,他慌慌张张把大刀插回刀鞘。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林钊面前,直接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大喊:“师傅呀,怎么是您呐,徒儿可见着您了?”
那兴奋激动的模样,就差抱着大腿涕泪交加了。
呃——徒弟?
何瑶整个人都看傻眼了,不仅是何瑶,周围的人全都看傻眼了。
就在此时,络腮胡子还抬手抽了何金锁一个耳光,怒气冲冲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死书生,敢惹我师父生气,你活腻歪了啊!”
何金锁直接被打懵了,瞠目结舌的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几个跟随来的衙役看这状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犹豫了下上前问:“那个,于铺头。这位真是您师父啊?”
“那是当然,我这一身的好本领,可都是我师父教的。”于捕头得意的把自己胸口拍的啪啪响,还催促道:“你们还不快把这个死书生拖走,省得留在这碍我师父的眼。”
“可是——”有个衙役大着胆子的坚持道:“您师父当街打人呢?”
“打人?谁看见啦!明明是他自个瞎叫唤。我师父只是轻轻踩了他一下而已。”于捕头不耐烦的道:“再说了,我师父的品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真打他也是他有错,抓回去好好问问。”
有这么护短的么?众人看的都无语了。
何瑶没想到林钊还有这么个奇葩徒弟,便靠近他悄悄问道:“真是你徒弟?”
“算是吧!”林钊轻描淡写的回答:“小时候他经常纠集一群狐朋狗友想欺负我,被我打败了几次。就哭着喊着硬要拜师,缠人的没办法,随便教了他几招。”
“师父,这位是谁呀?”
说话间,于铺头已经命人把何金锁拖走了,回头满眼兴奋的看着何瑶。
“我娘子……”
“是师娘啊,师父您太不够意思了。这几年不肯见徒儿也就罢了,怎的连成亲也不让徒儿知道呢?师娘您好,我叫于大河,我给您磕头了。”
于大河嗓门吼吼的震人,说话间毫不含糊的跪下,砰砰砰连着给何瑶磕了三个响头。
那声音响的,何瑶听着都觉得头疼。
这可真是个实诚人呀!她赶紧道:“大河呀,快起来吧,别太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