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抓过来!”
望着余晖中的临江城,还未进城的汤旭欲哭无泪。
你说一个人好好的,提着外卖哼着歌,突然,就被空调外机开瓢了!
好不容易搭上附体重生的专列,附体的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也不是什么少年英才,却是个插标卖首的奴仆,重点是草标还是自己插上去的。
好嘛,这都不是事!
奴仆就奴仆吧,前有林晚荣等前辈趟雷,作为一个仆从家丁,汤旭觉着自己就算混不到极品之列,怎么着也能混个上品。
可问题是这原身好像比他还闪霉。
第一次随着主家外出运货,远行两百多里地就要到目的地了,好家伙,这不大的清水河上竟然钻出三条快舟,一股脑的蹿出十来条大汉,连人面貌都没看清,就给人踹到了河里。
落水未死这是幸事,可事还没完。
飘到岸边侥幸活了一命,昏迷中竟然被人扒了个精光。
能遮掩风寒的上衣变成了这身破破烂烂用草茎串联到处漏洞的潮流时装,下半身更惨,只余一件露鸟短裙。
不到半日,上品家丁的梦想破碎,但汤旭还可以挣扎一二。
看这一身打扮,寻个破碗加根打狗棒,怎么着也是天下第一大帮的污衣派长老标准配置,寻个机会说不得能混成萧大王那样子,最次也能玩成鲁有jio,道路稍显曲折,前路还算宽广。
可谁来解释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哪个时代抓壮丁还带抓乞丐的?即便有,也不应该是这种一看就不是官府组织的人出手。
汤旭觉得,此中必有蹊跷,迟疑着要不要夺路而逃。
“给我过来!”
耳畔传来呼喝,未及逃跑的他懵逼中被一个壮汉掐住肩膀一下甩到路中间,摔了个狗吃屎。
领头的人看了看他,恶狠狠的道:“出发,谁敢逃跑,就地格杀!“
刚爬将起来,汤旭猛的缩了缩身子。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杀人,简直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他很想和他们理论理论,可他不敢动。
抓他的这一伙人全都是十七八岁,与原身年岁一般无二,相比对方那一身鼓胀的肌肉,他这麻杆一样的身材在全盛时期都是送菜,更别提才刚附体的他正处于虚弱的负面buff之下。
“起开!”
正欲跟随队伍前进,背后有人呼喝一声,汤旭感觉自己被踹了一脚,踉跄着冲出几步,好在底盘还算得力没有摔倒。
侧头看向踹自己的那个人,汤旭暗怒。
一样的破烂时装,两片挂在腰间的麻布,明摆着他也是被抓了壮丁的家伙。
“码的,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做得这么绝?”
对于汤旭的愤怒,这人毫不在意,反倒对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从他身边大摇大摆走过。
目光扫过其余人,二十几个丐帮长老面带戏谑,再瞧八个身着白衣的壮汉,他们对此熟视无睹。
汤旭看了看自己,衣服虽然相同,但皮肉肤色与长老们相差甚大,这些长老眼睛贼毒,摆明了知道他不是个乞丐,乐于见他受欺负,白衣壮汉清楚知道他的不同,却同时忽视了这个问题,就把他当做了一个长老,两者间配合相当默契。
明白了自己并不合群,汤旭滴溜溜跑到最后面,在一个壮汉的逼视下,缩着脑袋一言不发跟上了队伍。
印随前行,走出二里地,队伍行至一个山脚停了下来。
领头的白衣人跳上一块路边岩石。
“东西抬上来。”
当即有两个壮汉抬着个箩筐顺手往地上一丢。
箩筐翻滚,一筐包子散落一地。
最近的几个污衣派长老直接扑了过去,心厚的兜起包子就想跑。
没等他跑开,边上的白衣人起脚飞踹,将他们一个个踹回人群。那一衣兜的包子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下去。
更多的乞丐挤做一团疯抢起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嘴里再叼一个,那手速,比单身三十年都快。
“这还能吃吗?”
汤旭看着好多包子在泥地里滚来滚去,原本白生生、圆乎乎的,没几下就氪了个皮肤,黄不拉几,扁成一片,带上了毒性+2的超凡特性。
这样的东西,抗性不够就别惦记了,对汤旭来说,便是腹中再饥饿,他都不会吃一口。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一条命就这么葬送在一口包子上。
没几分钟,一筐包子毛都没剩一根,一众长老互相戒备着散开一点距离,岩石上的白衣人说话了。
“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臭虫,吃了我们的东西,就要服从我们的命令,如果谁敢拒不听令,我就让他去跟死神讨吃的。”
一众长老啃着包子一个个噎得面红耳赤,唯有汤旭冤屈无比。
天可见怜,他可是连个包子味都没闻到,怎么着这旁边两个大汉却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上山!”
细说了性命与包子间厉害关系的白衣头领手一挥,后边几个大汉上前几个飞踹,三五个长老抓紧手里的包子赶忙跟上。
眼看一个大汉瞄向自己,汤旭心里一慌,他可不想再吃一脚,赶忙道:“慢来,我自己走。”
继续随着人群前行,半个小时左右,人群到了山顶。
这就是个不高的山头,被旁边两座高山夹于中间,山上有座破败的建筑。
泥土夯制的围墙垮了半边,露出里头的一间房屋,房屋垮塌一半,也不知道原来是做什么的。
“时间刚刚好。”
领着众人走到院墙门口,领头的人看了看天色。
汤旭闻言抬头望了望天。
“卧槽!”
天色暗下去之后,天空上居然出现了一条明显的白色光带,光带横贯天际,端的震撼人心。
就在他欣赏天空景色之时,队伍前头有些许骚乱。
回神往那边看过去,就见一个白衣人提溜着最近的长老一脚把他踹进了院子。
打人不稀奇,进院也不稀奇,但谁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一跨入院门就消失无踪了?
这样的奇景难怪会引起骚乱。
“安静!谁若想死,可以试试看!”
领头的白衣人看着一众长老大喝一声,抽出腰间佩刀一下斩到了地上。
尽在咫尺的威胁颇有威慑力,骚乱即止,他对着踹人那个白衣人点了点头。
踹人的那个又抓住四个长老踢进院子里,随后拔出钢刀,深吸两口气,抬脚走进院门,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