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壮汉首领穿过院门消失不见,小山半腰的小树林中,两双通红的散发着血色光芒的眼睛从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磕呲磕呲的声响随之传出,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咀嚼着脆骨,让人心底发寒。
“他们都进去了,我们要进去吗?”
咀嚼声消退,瓮声瓮气的话语响起,一个壮汉拨开浓密的枝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他身着一身紫色劲装,腰带扎得很紧,衣衫上凹凸不平,那是肌肉凸起的轮廓,尽显大肌霸之范,配合上他那冒着血色光芒的通红双眼,整一个绝世狂魔在世。
“现在进去做什么?”
轻快空灵的女声传来,黑暗中一道身影就那么飘了出来落到大肌霸身边,显露身形。
这是个身材苗条,凹凸有致,长得十分娇俏,颇有女神范的女子。
不过她那长发飘飘的模样配合上那双同样血光爆射的双眼,气质便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从神女变成了魔女。
“你的花豆还有吗?”
魔女偏头看向壮汉,纤纤玉手摊掌伸出。
大肌霸闻言,赶忙将手伸到嘴嘴边一抹。
磕呲磕呲的声响中开口道:“没了,最后几个刚吃掉。”
说着他摊开手翻了翻,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如此行径,一下惹恼了旁边的魔女,她抬脚狠狠踢了一下壮汉的小腿肚,抱怨道:“魔棒!不就跟你要几个花豆吗?你至于这样子?”
被称作魔棒的大肌霸咀嚼的速度提高了几分,吞下嘴里的豆子,张嘴说:“我一半的豆子都是你吃掉的。”
魔女闻言怒气滞于脸上,悻悻的转过身。
“闪光,我们真不进去?”
暗恼中的被称作闪光的魔女没好气的回道:“不进,要进你进去。”
听出她语气不对,魔棒缩了缩脑袋,“不进去的话,上面会不会……”
没等他说完,闪光打断他的话道:“哼哼,让你平时少吃点,看看吧!现在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变得更蠢了。”
发泄了一下豆子被抢的怨气,她反问:“这进去的是什么人?”
魔棒不敢触她眉头,赶忙回答:“白衣帮和一群乞丐。”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闪光望向远处的小院。
“白衣帮是临江城一霸,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那些乞丐不事生产,好逸恶劳,两波人都不在搭救名单之内,我们作壁上观,上面不会说什么。”
话是这样说着,闪光心头却是另一番想法。
白衣帮作为临江城第一大帮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城守都要惧他们三分。不过他们的势力,也就仅限于世俗之内,限于这人口不过万的临江城之内了。
眼前的小院被邪域笼罩,关系到邪域的事情,已与世俗割裂,属于他们这些镇邪势力管辖的范畴,这种地方,不是一个小小的世俗帮派能够染指的。
更何况,这个小院是个新生的邪域,组织在临江城中的据点也是在昨天才发现这里并上报了消息,他们两人才会被派到这里来。
组织能够探查到这里有新生邪域生成,依靠的是派驻在临江城内的梁老的感应,那么白衣帮又是如何得知这里有邪域存在,竟然在他们之前就组织了人手来探查?
若说邪域的消息是梁老透露出去的,闪光绝对不信。梁老是组织派驻在这里的前辈,极受组织信重,断不会做这种违背组织规定的事情。
除此之外,再看白衣帮的行动,抓捕临江城中数量不少的乞丐作为探路棋子,分批入内,明显是知晓邪域的很多信息,做了充足的准备。
方方面面的不寻常之处都表明,暗地里有人发现了这个邪域,并将邪域的一部分信息告诉了白衣帮,这才有了现在她看到的情况。
“这种不择手段的行事手法,看着很像是千妖府的手笔。”
思量着,闪光想起了一些东西。千妖府行事百无禁忌,将邪域的信息透露给一个世俗帮派,以催生新的镇邪使,然后引他们加入,这样的事情是他们经常干。
想到这,她看向旁边的魔棒。
“事情有点不对,探查一下四周,我怀疑有千妖府的人藏匿在周围。”
一听到这话,魔棒神情凝重。他们与千妖府间素有嫌隙,只要遇上了,少不得要较量一番。
赶忙闭上眼睛,耳朵抽动着倾听周围动静,少倾之后魔棒睁眼道:“百余米范围之内,都没有异常。”
别看魔棒的听力只有百余米范围,这可是以他自己为圆心的一大片区域,在这一区域内,只要魔棒想,他能听到最轻微的响动。如有人藏匿在这里,他可以通过荒野虫鸣的细微差别,轻松将对方找出来。
“没有?”
闪光估量了一下魔棒的探查范围,发现他的探查范围覆盖了上山这一面全部区域,连山侧面与背面都包括了一部分,如此大范围没有异常,这个结果令她皱起眉头。
暗地里有人撺掇白衣帮是能肯定的,对方行事方式也挺像千妖府,可旁边没人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千妖府会将邪域的信息外露,目的只是催生新的镇邪使,作为一个势力庞大的镇邪势力,他们有他们的傲气,根本不会将白衣帮这种小帮派放在眼里,更别提与他们定下什么协议之类的东西。
以往出现这种事情,千妖府的人都会守在邪域之外,待新的镇邪使出现,抓着他就走,从无例外,这一次却不一样,实难让人理解。
“要不我再探探?”魔棒看着闪光眉头紧皱,开口道。
闪光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前方数十米处的位置。那地方正处于小院不远处,探查范围能够覆盖山头所有区域。
“去那。”
魔棒依言跨出,一迈近一丈,不过数息他就到了闪光所指的地方,闭眼倾听周围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转向闪光摇了摇头。
“还是没有?”
闪光眉头皱得更深了,她呆立了一会儿,忽的长叹了一口气。
“唉,罢了!等一下小心一些,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