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易没有发动引擎,而是透过后视镜瞻着后座男人,等待他的命令。
男人双腿交叠,右手搭在靠背上,精雕细琢的五官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对这个不速之客生厌,淡淡的斜睨了,半趴在座位上的女人。
江幸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氤氲的绯红色,杏眸微湿,眼角淡淡泪痕。
像是痛苦的哭过—
体内的温度加深,滚烫到恨不得扒了皮,抽了筋。
但每每指尖触碰到衣服时,她就有着转纵即逝的清醒。
—
就这样的动作,重复了数十遍后,她才发觉师傅根本没开车,他们还停留在原地。
江幸压抑的轻哼一声,微小。
但在这狭隘的车厢内却如雷贯耳,叮咛且悦耳。
管易几乎是瞬间移开了脸,不算白的脸上也能轻易见着红晕。
不敢再看下去,也能猜着些女人中了药物,便请示:“江总?去医-院吗?”
—
那声江总,如冷水灌顶泼的江幸全身僵硬,清醒又痛苦。
但顶不过药性,她很快又眼花缭乱,勉强能扒着座位。
江裕没有说话,薄唇抿着,深邃的眸子又凝了会脚边的女人。
半响,才开口:“开车。”
管易微楞,开车?
去公寓?
还是去医-院?
——
虽说头脑有些浑沌,但也不耽误片刻的发动引擎。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
时间分秒过去,但对她而言来说,分秒都很煎熬,就像是身处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找不到出路。
想哭却没有泪水,想说话,可一张嘴就是沉吟。
“师傅——”
她死死咬住樱红的唇瓣,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还有.....多久---才到。”
管易有些为难,面露尬色。
他也不知现在要去哪里,江总只说了开车,并未明确表明目的地,身为司机他只能听从江总的安排。
说东就是东,说一就是一。
所以,他都快把三环绕了将近半圈。
总不能说快到了吧?
欸——
稳重的他在今天可算是摸了头灰,落败阵下。
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向江总请意。
透着后视镜看着江总,恰好目光相视,狭长的黑眸锐利且冰冷。
好似没有温度的蛇虎视眈眈的盯着闯入领地的陌生人,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动攻击。
感受到江总眼神的冷戾,管易顿感呼吸不畅,把伸着的脖子缩了回去,再也不敢看,专心开车。
—
微冷的寒气朝着她袭来,江幸迷迷糊糊的移了过去。
灼热的温度透过身体直达心脏,她觉得她快要被火烧死了。
细长的手指攥成了拳头,额角的细汗密密麻麻。
她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男子轮廓,越看越模糊。
唯一见得右眼角下芝麻大的美人痣,魅惑无比。
轰—
心间似有什么东西开始崩塌,迅速瓦解着,最后那点毅力终是丢在脑后。
纤细的手指半捧着那冰块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半跪在他脚边,狂热又急切。
就在她触碰到江裕的唇时,眯了眯眼睛,似不悦。
然后,一把揪过她扔到一边的空座。
江幸茫然的杏眸在昏暗的车灯下,好似无暇的宝石,纯净中带着潋滟。
江裕的衣领也被扯得松松垮垮,眉间微皱。
仔细看他的脸上稍作粉红,却被他冷淡的气质掩饰的很好。
刚想打开车窗透口气,女子突然衔住了他的耳垂。
“买你一晚,好不好。”
女子的嗓音软软的,像是在哄骗小孩一般,轻柔而无邪。
车内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山林间的清泉,干净透彻。
又似乎过了许久,才出声。
“去清水河。”
得到命令后,管易拐了个弯,后视镜里只看见老板按下了车内的隔板。
将车头与车身内空间隔离。
——
清水河——
江幸被他拽下车,打横抱起。
173的躺在192的怀里也算娇小,她很瘦,只有98斤。
所以江裕抱着她很轻松,压根没觉得有重量。
江幸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觉得头脑发昏,似乎睡了过去。
—
——
翌日-
破天荒的,江幸九点才睡醒。
一睁开眼,暗灰色的主体装修风格,气派的轻奢家具。
!
她惊得差点跳起!
但腰间的酸楚和体力乏乏似乎在提醒着她昨夜做了什么——
有多疯狂——
她想爬起,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轻轻一动,还在睡梦中的某人一把拉回她,固定在臂膀间,无法动弹。
江幸欲哭无泪——
!
天呐!
这TM要是传出去点风声——
她就可以去死了!
——
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想好了—
五马分尸—
击—毙—
乱棍—
——
一旁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鼻尖余留那股香味,他皱眉抽回手,起身沐浴。
见他进浴室,江幸一骨碌爬下床,找寻衣服。
可拿到手时,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
无奈之举,她又重新回到床上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
不多会,江裕从浴室出来。他身穿深灰色的浴袍,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身材,微湿凌乱的碎发在晨辉得照射下镀上一层金光,鼻尖挺拔,薄唇轻抿。
那双眼睛如海无边深邃,不笑的时候清冷,笑得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他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倒了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动作优雅:“说吧,母亲派你来的?”
江幸有点懵:“?”
“开个价,抵消昨夜的事情。”他挑着红酒杯,慵懒的睥睨着江幸:“要是没得商量得话,你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里了。”
走不出这里——
江幸是相信的,自从那日见到他出手迅速,杀戮果断,一直有阵阴霾藏于心间。
“那江总,是不是只要我开价,你都给得起?”
既然他要开价,那就拿着呗,省的他到时候反应过来,昨夜是她先说睡他的。
江总?
这个女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一想到是和母亲联手爬上缝隙,他的剑眉蹙上了一层寒霜:“对,你想要多少?”
江幸原本打算随意的糊弄过去得了,可他轻佻鄙夷的语气格外的膈应人。
一时间,她的耳朵嗡嗡的疼着。
她最听不得这种话,连同人也一样:“我是个粗鄙之人,当然最喜欢钱,别的看不上,江总的DU娱乐很值钱——你问我想要什么,那就它好了。”
语毕,江裕的脸色一沉,眸底快速闪过些杀气:“这个不行,凡事都问自己配不配。”
江幸却笑了:“绝配、顶配,它不配我,谁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