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雾霾霾,雷电的声音由远及近,闪电似要将厚重的乌云撕开。
副总办公室内——
“合合,出大事了!”
高曲月娥脸色严肃,顾不上因为外面暴雨而淋湿的衣裙,闯入副总办公室内。
她浑身湿透,脸颊旁还有水花未落,起伏的喘息声。
她来得很急,也能联想她口中的事件岌岌可危。
江幸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锁紧办公室内的门,才问:“怎么了?”
“你的尸体不见了。”
一向开朗的她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摸不出个所以然。
“前阵子,我去了趟事务所找严律师。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在休假等假期结束才能工作,我也就没跟你说。今早我又去了趟事务所,那边却跟我说严律师已经辞职了。”
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今早起床,她的右眼皮就乱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老一辈传下来的俗语,疑信参半,可到她的身上就很灵验。
她讨厌下雨天,霉气重。
每轮下雨,她的身上都或有灾难或有恶事,轻则小伤,重则死亡。
自重生后,还是摆脱不了下雨天是她倒霉的标志。
“嗯,还有呢?”
“没了严律师,我就不能去开证明,你的尸体就离开不了太平间。没办法,我去了趟医院打算用钱把尸体弄出来,可医院里的护士告诉我尸体几天前就被你的家人运走了。”
高曲月娥疑惑的瞥了几眼江幸,又说:“你之前就告诉我,你的继父把你卖给了海尚,你哪来的家人?公司那边通知的?”
江幸不屑冷哼:“你觉得,一个把我当作商品卖给买家,还会把废弃的商品拿回去的?”
高曲月娥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话,但她脑海里闪过一个激灵,补充道:“万一,他还是为了钱才把尸体运回去的呢!”
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钱万能的——
但,兴许这么多年变好了呢-
江幸心想。
“但愿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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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曲月娥也没有说话,只是拉紧江幸的手,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她的手微凉,凉到心尖的那种。
高曲月娥十指包裹着,捂了很久也没能捂热。
“你的戏我也交给你的经理人乐乐了,三天时间准备好,拍戏就没有时间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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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幸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放进西装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盒子。
“我昨天——跟他睡了。”
高曲月娥:“......”
然后下一秒反应过来,“卧-槽!”
她扭着肩头瞪大眼睛,“你不会跟那个渣男睡了吧!合合,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他到底哪里好啊,他——”
话音未落,江幸就打断了她:“不是他。”
得到否定,高曲月娥松了口气。
“就是嘛,只要不是那个渣男,谁都行。”
江幸却忽地对上她的眼睛,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哥---江裕。”
“!”
高曲月娥惊得连说了好几个卧-槽,以然没有任何词语能形容她的心情了。
“没事,这件事就当烂死在心里,更何况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丑闻出现,不必挂在心上。”
江幸轻快的笑笑,坐回了办公桌前,整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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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
高曲月娥很想问,她以后怎么对待江裕。
但觉得此时提出这个问题显然并不合适,干脆摒弃换个话题:“今晚去吃西餐?”
“不了。我今天会很忙,剧本的女主还没定,我得去艺人部那边跑一趟,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好吧,记得按时吃饭,我先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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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的门被关上。
江幸抚眉撑着头,手里转着笔,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她的眸色愈发冷清。
良久,窗外的大雨息停。
江幸扯过椅子上的外套,给钱晶发了句:艺人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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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江幸坐在训练室中间,李伟跟钱晶二人站在身侧,等待她发话。
四位被挑中的新生规矩的站在他们的对面,仿佛一件商品供人挑选。
“剧本看完了吧。”江幸问着。
四人异口同声道:“看完了。”
“这部戏是我从赵导手中获得的,简单说,我会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个作为女主。”
江幸双手支撑着下巴,语气很淡:“要知道,这次合作的男主角可是林大影帝,不想红都很难。这戏拍完后,可就不是公司新生这么简单了。”
说完,江幸有意掠过她们的脸,相比其他三位新生面色紧张来说,李潇小脸微扬,几分气傲,仿佛对女主势在必得。
江幸暗自冷笑,面不改色继续道:“剧本有个片段我挺喜欢的,就是女主重生后,知道男主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然后刺杀男主的那段对话。就这段,你们准备十分钟,我们过一遍。”
白仪愣了下,喃喃着:“就十分钟啊!”
“多了?那就五分钟。”
白仪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
“三分钟。”
李潇瞥了白仪一眼,“你闭嘴吧姐姐,再过会你别演了,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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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
江幸让李伟稍微准备了些道具--椅子、一把玩具刀和一个布偶。
原戏是这样的:男主被女主绑在椅子上,女主拿着刀片走进,诉说她的处心积虑,诉说长达三年的恨意。
最后,那柄刀插入男主的肩头,他们的感情就此一刀两断。
李潇是第一个走来的。
她鞠躬又向着江幸侧目一笑,清了清嗓子。
布偶代替男主,而李潇则需要拿起玩具刀正式开始。
“成云!”李潇痴笑着叫了声男主,提着刀尖抵住男主的心脏:“你说,要是一刀见血,会不会很疼?”
男主脸色稍变——{剧本里}
她又突然把刀收回,然后笑嘻嘻的亲吻了男主的嘴角,语气温柔:“我开玩笑的,我那么爱你,怎会杀你。”
{男主不语。}
李潇脚尖在原地画了个圈,把自己围在中间,目光飘远:“我不属于这里。以这个世界为中心圈,而我则是中心外的人。我曾经也想努力去支配你,可我做不到啊——你对我那么好,那么......”
说道动情处,李潇哽咽着嗓音,臂膀微颤,“那么爱我的、一个人、为什么——”
“为什么骗我!”刀尖再一次朝着心脏薄弱处暂缓,李潇潸然泪下,眼眶微红,隐隐有泪水滑落。
“难道你不知我最恨的就是欺骗,背叛吗?一次次、一次次、做出令我崩溃的事情,是不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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