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界的由来还在人族崛起之前,因此很难追根溯源,但墟界潮汐现象,还有墟界遗迹却是大概三千五百年前才开始的。
这三千五百年来,人族对于墟界潮汐已经见怪不怪,对墟界遗迹也有了诸般见解。
很多大能都有猜测,古星之外一定存在其他生命世界,这些遗迹来自于域外文明,也有些认为这是古星上曾经出现过的文明,但不知因何灭绝,只留下一座座遗迹。
古老的文字,无人可识,因此也无法揭开这些遗迹曾经的主人们神秘的面纱。
不过,多年来对墟界遗迹的探索,人族修行界基本判定,遗迹内是不存在生命的,换言之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也是因此,萧诚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踏足了遗迹内。
可踏入的刹那,他就有点后悔了,眼前的一幕让他难以理解。
遗迹多是古老文明的城邦遗址,可出现在萧诚面前的是一个圆形的祭坛,这里不过是一个两百立方的空间。
祭坛就占据了大半。
四下荒旧,地面布满了奇怪的符文。
萧诚惊疑,回头望去。
燕国公同样一脸惊疑的神色,显然和萧诚一样,不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
萧诚又看看其他三人,陈寒丹蹲着身子,对脚下的符文颇感兴趣,另外两人则和燕国公差不多的神色。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福不在,而进来时的那道门消失了,而且在他进入这遗址之后,居然和本尊的意识失去了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这遗迹和描述中可不太一样。”萧诚面色平静的看向四人,将心底的不安深埋。
“陈掌教,你是不是该给本公好好解释下?”
燕国公看了眼萧诚,没有答话,转而脸色阴沉沉的对陈寒丹说道。
白云山一向对阵法颇有研究,就连这处遗迹也是陈寒丹发现的,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
“国公,还有三位道友,这祭坛明显上古之物,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诸位仔细看,地上的这些符文与我玄门的符咒纹路却极为相似,若陈某没有猜错,这处祭坛恐怕是有主之物。”
这陈寒丹身着灰袍,面相刻薄阴柔,见众人都望着他,露出很无奈的神色,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将见解说与众人。
“有主?”
众人一惊,皆露出难看之色。
此地怎么看都不像是常规的小型墟界遗迹,在这神秘的狭小空间内,就这么一处祭坛,明显没有任何价值,而且祭坛容易让人联想到血祭、封印等不好的事情。
“陈寒丹,你在跟本公开玩笑吗?本公为了打开这遗迹,花了多少心思,你现在却告诉本公这是有主之物?”燕国公恼怒道。
“国公息怒,这是陈某的过失,但当误之急是得想办法出去才行。”陈寒丹连忙说道。
“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你能找到出路?”燕国公冷声说道。
陈寒丹抬头看向四周,缓缓说道:“从符文来看,此地更像是一处封印之地,也不知这祭坛是封印什么的,而且那位元婴前辈竟被挡在了外面,无法进入,明显布置此空间的人,很不简单,修为恐怕还在化神之上。”
“这还用你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三大玄门除了白云山,还有玉清宗和兴化门,插话之人是兴化门主岳贺之。
陈寒丹不理会岳贺之,继续说道:“不过从目前来看,布置此祭坛的高人,不一定还在这里,很可能这处祭坛是被废弃的,所以,我们不妨再四处看看,说不定有意外发现?”
岳贺之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便由陈掌教走前头开个道吧?”
“这个…”陈寒丹犹豫。
“今日我等身陷囹圄,你得负大半责任,不至于还要我等身先士卒吧?”岳贺之挑眉。
“没错,探路这种事陈掌教自己就做的来,何必劳驾他人?”玉清宗主眯眯眼,老神正在的说道。
“岳贺之所言,也是本公的意思。”燕国公淡漠道。
“诸位误会,并非陈某胆小怕事,只是这里的阵法诡异,若陈某出事,届时连一个懂得阵法的人都没有,想要找到出路,恐怕更是难如登天。”陈寒丹讪讪一笑。
燕国公、岳贺之以及玉清宗主三人皆皱了皱眉头,显然明白陈寒丹所言不无道理。
四人神识间似有交流,但萧诚并不清楚他们的打算。情况未明,他只得在一旁保持着沉默。
陈寒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瞥了眼萧诚,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不妨这般,咱们抽签决定,听天由命,如何?”
“我赞同。”燕国公率先表态。
“我没意见。”玉清宗主点点头道。
“可以。”岳贺之龇牙笑道。
四人又看向萧诚。
萧诚哪里还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无奈的耸耸肩。
“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抽签吧,抽中有字的人便探路吧。”陈寒丹在虚空中抛出五枚纸团。
五人各自抢了一个。
萧诚打开纸团,眉头一皱,眼眸里满是冷意。
“贤侄,看来这探路的重任要交给你了,本公虽也不情愿你犯险,可天命如此,咱们也不能违背啊。”燕国公笑的不怀好意。
显然萧诚在遗迹外对他的不敬,让燕国公忌恨在心。
“天命?”萧诚心里冷笑,却也没说什么,转身便朝着祭坛走去。
眼下的情形,明显燕国公和另外三人好的穿一条裤子,他萧诚不过金丹初期,要和四个金丹后期较劲,明显是在以卵击石。在被困这等绝境之下,就算遗迹外有李福威慑也没用,燕国公等人完全能编造一百个他死去的合理解释。
与其大家撕破脸,倒不如他退一步。
尽管眼前的祭坛很诡异,可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说不得他一步先步步先呢?一切谁又说得准?
四人看着萧诚步步靠近祭坛,心下也是谨慎万分,生怕出现什么变故。
在他们眼中,萧诚即将踏上了祭坛。
这祭坛有着四层阶梯,每一层阶梯各有九个台阶,此刻萧诚就站在祭坛最上面一层,已经半只脚踏在了祭坛上。可就这么半只脚落下,萧诚的身体就不动了,仿若凝固的雕塑,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持续将近一炷香过去。
“怎么回事?”
四人脑海中同时闪过疑虑。
“他怎么不动了?”岳贺之不解的皱眉道。
“不知道。”陈寒丹也是满头雾水。
“贤侄,你没事吧?”燕国公喊道,可萧诚并没有丝毫回应。
四人心下咯嗝,都生起了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