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球体材质坚硬,攻防一体,尽管无法破开,拿不到内里的圣物,让萧诚的好奇心落空,但能得到这么一件宝贝,也是幸事,而且韬砚的臣服也是意外之喜。
萧诚带着韬砚回到观星台所在,除了恪萨留守,其余人都分散到了内城。
韬砚的出现自然让恪萨惊愕不已,但很快就释疑了。
在得知“真假”鲨皇一事后,恪萨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怒鲨族强者为尊,谁强自然谁就是鲨皇,若他恪萨有着干翻鲨皇的实力,自然也能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不过如今嘛,有萧诚在,鲨皇的位置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主人,老奴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主人恩准。”在和恪萨一番交诉之后,韬砚也知道了如今天佑城的局势,思量之后,突然朝着萧诚跪下。
“何事?”萧诚淡淡回了一句。
“老奴希望能够获得一个与鲨皇一决生死的公平机会,还望主人成全。”韬砚神色肃然坚毅,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对鲨皇的满腔怒火,眼神里更饱含杀意。
“你想杀了他?”萧诚好奇的打量韬砚。
“主人明鉴,老奴的确想杀了他。”
韬砚很干脆的承认他的杀心,只听韬砚缓缓道来其中曲折。
冰海五城,天佑城在东,而南则有蜗潮城,此城的统治族群为蟒人族,首领则尊为蟒皇,早年韬砚与蟒皇有一场恶战,这场恶战中他身中了火毒,从而丧失了生育能力,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爱妃们却一个接一个怀上了,韬砚一查之下,这些全都是他弟弟的种。
不过最终似乎为了家族血脉传承吧,韬砚居然忍下了这顶绿帽,不仅没有斩草除根,反而将他的三个“儿子”安排在内城居住,而且还放了他弟弟离开,只勒令他终身不得返回天佑城。
可事情的发展明显超出了韬砚的预料,当他的弟弟再度回到天佑城时,已经有了金丹境的修为,在有心算无心之下,韬砚失去了他的一切,被其弟取代了身份。
事情经过大致如此,萧诚听的是津津有味,很狗血,但这类故事百听不厌。
萧诚深深的看了眼韬砚,不禁觉得这家伙有点可怜。
“准了。”他答应了韬砚的请求,事实上,他也想看看,这真假鲨皇间宿命般的对决。
晚些时候,惨烈的厮杀结束了,天佑城的外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黄奴一族,哦不,应该说是人族,阿楚作为龙庙的大祭司,在掌控了局面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改弦更张,首先更改的就是族名,恢复了上古年代的族群之名,仿佛人族这两个蕴含着令人骄傲的深意。
生而为人,当有脊梁。
道理谁都明白,但唯有亲身经历着这一过程,方能深切感受这句话所承载的厚重。
怒鲨族统治时期所施行的律令还有族群优劣等级制度等都被阿楚废除,新的律令相对宽松,尤其在对待族群上,给予了其他族群与人族平等的地位和权利,从而得到了众族群的拥护。
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战,注定了载入史册。
人们高呼着大祭司,高呼着龙神,声音震荡在天佑城上空,甚至传到了百里之外。
当数百万人的声音汇聚时,凝聚了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即是信仰。
所有的信仰之力朝着萧诚聚拢,不过在他感受来,信仰并不纯粹,也有强弱,大多数的信仰都很浅薄,唯有少数人的信仰很虔诚,只是让萧诚无语的是,这些信仰之力不属于他,只属于传说中的龙神。
之所以朝着他聚拢,只是因为他的储物戒中,藏着黑色球体。
萧诚干脆将它取了出来,结果这些信仰之力全都被黑色球体吸收,简直如同一个大胃王,来者不拒,有多少吸多少,看的萧诚直发愣。
“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萧诚的好奇心被极大的激发,寻找四把钥匙被他安排上了日程,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解决掉鲨皇这个小麻烦。
时间渐渐流逝,眨眼间三日便去,天佑城有了新气象新面貌。这期间,内外城开通了,怒鲨族投降了,原本一些战力强横的少数族群态度左右摇摆,可随着萧诚宣布自己龙神的身份,并且亲自导演了一场龙神显灵、鲨皇俯首的盛大场面后,已经没有谁还存在异心了。
鲨皇统治了天佑城上百年了,权威犹盛,可饶是如此,在龙神面前,依旧选择了低头俯首,这强烈鲜明的对比,完美的衬托出龙神的强大与伟岸。
时间再次流逝,又是三日过去,但鲨皇的大军却迟迟未见,这让萧诚有些按奈不住了,按理说,六天的时间,完全足够鲨皇从秘矿所在返回了,可阿楚派出了三波探子,却都没有探查到鲨皇的踪迹。
直到第七日的黎明,当天穹之上洒下清冷的光,大地从深夜的寒寂中苏醒过来,冰雪冻土的世界里,伴随着呼啸的冷风,远方的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大雪山,一片片的针叶林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漫天的飞雪被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仿若雪崩爆发。
大地在颤抖,有不知名的凶兽发出残暴的嘶吼,从远及近,无数高大的蓝色身影在风雪里若隐若现,汇聚成一股强大的洪流,逼近着天佑城。
“那是什么?”
“一个个怎么都这么高?好几丈大小吧?”
“是蓝鲸巨人,这数量估计有三千头之多。”
“自从怒鲨族统治天佑城后,蓝鲸巨人族日益减少,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存活,这些家伙不是都被鲨皇拉到了前线去了,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鲨皇?龙神冕下说了,那是假鲨皇,是恶魔,真正的鲨皇现在已经弃暗投明,举族臣服龙神冕下了。”
“那就是说,这是敌袭?”
“废话。”
“快拉警钟。”
咚咚咚的声音响彻天际,每一下都仿佛敲开灵魂,整个天佑城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停下了原本正在做的事情,脑海中回荡的只剩下这钟声。
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