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讨厌吗?”
沈今安合目深深吸进一口气,停了一会,缓缓开口:“先让警察处理吧。”而后挪开视线。
他想跟上可却抬不起脚,双腿像灌了铅,迟疑了很久,他喊住她。
“安安!”他冲动了,却不自知。
沈今安停下脚步,回头。
景砚大步上前,右手慢慢抬起一点,似乎想捉住她的手,刚抬起一点,就顿住悬在半空中,他垂着头,动作笨拙,像做错事要挨训的小孩。手上还沾着血,猩红粘稠,衬衣弄的褶皱了,袖口也染了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景先生,有事吗?”
“刚才……会讨厌吗?”他似乎很纠结这样类似的问题,以至于紧张到不敢看她。
会讨厌吗?
沈今安不知道作何回答,她视线下滑,落到他手上,心绪乱成了一团麻,总觉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可埋的太深,她想不起来,一想,就头疼。
她想,她应该冷静下来。
沈今安心平气和:“景先生……你受伤了……该去包扎。”
他沉默、惶恐,眼里有一瞬茫然,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就又收回身后,手心不安地冒了冷汗,反应有些迟,说好。
沈今安默了几秒,点头,然后转身。刚迈开腿,她眼前就飘过团雾影,迷迷蒙蒙盖住了视线,双膝蓦地发软,直直就往后栽。
她整个人被抱起来,耳边很多声音在回荡,脚步声、说话声……嘈杂又聒噪。
沈今安独独只听清了一个。
他嗓音温和,紧张到不能自持。
可是为什么?不应该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以前见过吗?还是说……认识。
她想着,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止是柔和,也不止是宁静,夹杂着的神秘和危险让人几近迷失沉沦,甚至不知不觉地侵入。
沈今安想着入了迷,她想靠近,一探究竟。
……
翌日。
沈今安猛睁开眼,入目是刺眼的白,迷茫几秒,她头痛欲裂。
梦魇困顿,她陷在里面,差点醒不过来。
沈今安微微一动,浑身上下像散了架,哪哪儿都酸痛,尤其是右半边腿,被压得发麻。
她倒抽一口气,瞟见手背挂着的点滴,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换下,换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这里是医院。
昨晚昏迷前的记忆回溯进脑子里
她栽倒下去,是景砚抱住的她,然后呢?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徐清念看到她醒了,扑上来就埋进她的肘弯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吸了吸鼻子,眼泪差点就控制不住要飙出来。
“轻点轻点……”沈今安“嘶”了一声,抽出手臂。
“哦哦。”徐清念连忙点头,轻轻抬着帮她把胳膊摆正。
安措稍微冷静些,经过一晚上时间,也知道了昨晚的前因后果,没多问,单单拧开保温壶的盖倒了鸡汤递过去。
徐清念连忙扶住她坐起来。
“啊。”
“嗯?”
“喂我。”
徐清念愣了好几秒,深吸两口气:“要不要这么矫情?”
沈今安撇过头,眼尾斜斜地往地上瞟,霎时红了眼眶,眼泪汪汪的,唉声叹气。
“我就知道。”
“算了,不用你喂。”
“我已经彻底想通了……”
“你不爱我,你们都不爱我。”
徐清念动动唇,斜眼和安措交换了眼神。
“你们都不爱我……可人是需要爱情的呀,没有爱情怎么活?”
“说话呀,人呢?!”
半晌没有动静,沈今安一扭头,病房里只剩她一人。
“……”
呵,呵呵,都是塑料花啊,塑料花!
偏执大佬的小作精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