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一猛然瞪大眼睛,视线正巧就和沈今安撞了个正着。
她……
她……
一模一样啊。
他二次懵逼。
真的脑子就那么一懵,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医生。”
“……啊?”
徐南一好似被鬼俯身,呆呆愣住不动,景砚喊他时才略微有了一点动静。
“下雨了,麻烦把窗户关上。”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不过一会,淅淅沥沥的雨就落下来了,风追着雨,雨赶着风,下得很急,像断线的珠子,落到屋顶、树上、窗户上砸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伴着丝丝凉意。
“喂,我说”
他还真把自己堂堂主治医师当护士使唤了?
岂有此理。
简直放肆。
景砚不咸不淡地抛出两个字:“谢谢。”语调平平,像对待陌生人。
“……”
多么感人肺腑的兄弟情啊。
徐南一顿时语塞。
然后就认命地去关窗,脑海里浮现方才那幕,正要询问,就听见景砚轻唤:“安安,你膝盖肿得厉害,我建议还是要去放射科看看。”
绵言细语,跟哄似的。
熟稔又亲近的称呼,似乎顺其自然,只是他稍稍抿唇时的细微动作险些出卖自己。
“嗯嗯。”
没有多想,她瞬时答应,丝毫没有注意他话语里亲近的称呼。
“那我带你去?”
此时此刻,沈今安心里正百转千回。
要可可爱爱软萌妹还是摇身一变高冷霸气御姐范?要作天作地小妖精还是乖巧懂事美佳人?
她已经能脑补到那画面。
太羞耻了,羞耻到令人亢奋。
嘴角疯狂上扬。
她死抿了下唇,要堵住那些像碳酸饮料翻涌冒泡般的膨胀笑意。
“安安?”
“啊?”
沈今安定定神,很快回应:“嗯嗯,都听你的。”
他刚才喊自己……安安。
嗓音淡淡,措不及防直冲沈今安耳底,那么轻,那么温柔,自然又恰到好处,毫不刻意。
原谅她一时无法用过多的形容词来描述,自然而然,她就能想象出景砚圈她入怀、附在她耳畔低声轻语的模样。
紧接着又有,“在看什么?笑成这样。”
沈今安心里哀嚎一声,完全沦陷,内心起伏骚动,仿佛就已置身于热恋中。
过于自嗨,躁躁的绯红自她脖颈蔓延至耳后,顿时感觉自己连脸颊都是暖乎乎的,四肢百骸都过电般激起麻意。
沈今安收敛了点唇角,只说:“没有没有。”收在背后的手不由地揪住床单胡扯两下,以消弭方才的罪恶感。
为何罪恶?
因为她打心底觉得自己盘算的一系列行为更像是逼良为娼。
毕竟如景砚这般风光霁月芝兰玉树的君子,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下楼去放射科的路上,基本畅通无阻,大抵是景砚让徐南一特地打过招呼,因此本是看诊的时段这里却没什么人,也就无需排队等待,沈今安进去拍片,景砚就依着科室对面的墙,安静地等。
最热烈当属夏雨,来势凶猛去得也快,干干脆脆从不拖泥带水,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仅耗时不到二十分钟便消停下来打道回府。
鼓噪的风停了,雨后现虹,空气湿漉漉地格外清新。
“还在里面?”
徐南一刚坐诊完,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一位风趣浪荡,一位绅士有礼,两人站在一块自然吸引了不少过往目光逗留。
徐南一没个正经,朝路过的小护士挑挑眉,颇有打趣逗弄意。
回首过来视线就落到的放射科科室的铭牌上,手肘屈着抵了抵景砚,神色有点耐人寻味:“所以,她就是徐千俞?”
偏执大佬的小作精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