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去,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过就她这身份,也不配让我起身相迎。
我仔仔细细的瞧着她,先前以为天帝的宠妃苏浅浅是个什么倾国倾城的美貌,今日一见,不过也就是个朝天鼻、菱形脸、左眼底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塌鼻梁,嘴很凸,连同着嘴边的纹路都很深,脸部的肉很多,还都承下垂式,让她多了几丝老气,看起来有些刻薄,但长得还算是眉清目秀些,却感觉甚是娇作的女生。
苏浅浅见我不想开口,只好又哈哈了两声:“妹妹恐怕有所不知,澜启最疼我了,想必妹妹还不知道我同他的事情,那不如就让姐姐说与你听。”
“不必了。”北斋开口,“天妃言重,您虽为天妃,但到底不如我家尊主身份高贵,这一声妹妹叫的可甚是不妥的很。”
“这……”苏浅浅的脸色黑了起来,挂在脸上的笑也变得假了些。
“天族规矩,面见天妃可是要先从佛寺堂吃斋念佛至三日,再沐浴焚香,来行三叩六拜之礼。”北斋头头是道,“天妃可是忘却啦,顶着一身的俗粉味,也不怕冲撞了我们尊主。”
我先听着北斋向苏浅浅天妃说的话,再看着苏浅浅这脸上青一会儿,紫一会儿的模样,真是想夸奖一番这牙尖嘴利的小巴蛇一顿。
“北斋言重。”我喝口热茶,起身向苏浅浅走了过去,“轩辕一派的忠心,四海八荒都看在眼里,就算后人再不敬,也要留个颜面。”
苏浅浅一听,连忙低下头,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我母族忠心,为保大封,不惜举全族之力,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
我敛了一下神情,看着苏浅浅的半面泪痕,有些不耐烦,和蔼笑着:“天帝疼你,你自然不是伶仃一人,不过你这一声妹妹和几滴眼泪,我可甚是不想收下。”
“妹妹这是何意?”苏浅浅皱着眉,满脸泪痕的抬眼瞧着我,“……天妃可是要捅破关系?”
“你同我何时有过关系。”我一挥手,将殿门开的大些,“你们轩辕一族如此忠心,天帝理应待见,本尊是天后,自然也是要如此,以后你也不用来此拜见,免得累到你。”
苏浅浅一听,身形一顿,直生生的瞪着我,天族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是对她言听计从,她是天妃,更是轩辕之后,凭什么要对眼前的这个人低三下四?
但纵使她苏浅浅的心里万般不喜,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天妃的庄重之意,她苏浅浅可是天帝最喜爱的天妃,她是轩辕唯一的后人,就算她不向未来的天后行三叩六拜之礼,那又能怎样。
万万年前,魔族再风光,不还是被收养她苏浅浅的洄月教教主给击败。
苏浅浅从小就听洄月教里的师兄师姐们说,魔族嗜血,为了一把上古魔剑,不惜四海八荒的生命,她苏浅浅自是从小就对魔族的人,心生芥蒂。
“这一声妹妹,是看在你是未来天后的面上。”苏浅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方才娇弱的模样,一下就变得硬气起,“本天妃若是真的想要和澜启好好的,妹妹你又算哪个?你还是好好守着你天妃的位置吧!”
说完,苏浅浅就直接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摔一件摆在门口的一个流沙紫金瓶。
“真是活在自己幻想里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这苏浅浅真不愧是西山洄月教指点出来的人,脾气真差,虽说我魔族在万万年前同洄月教有过仇、有过怨,她苏浅浅又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摔摔打打。
澜启?
想必是当今的九重天帝,慕容澜启,听闻他是个断袖,虽说平日对自己的天妃苏浅浅宠爱有加,以至于把她宠的无法无天,可也是看在洄月教那些老顽固的面上。
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也不碰她。
至于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总得对自己未来夫婿有些了解嘛,万一他有什么暴力倾向呢。
至于这些传闻,还是零零碎碎的从阿弟和师父那里听到的呢。
想起师父,真是心里一肚子火,连出来看看我都不想,也不知道是去那里快活了,听说他最近对绝尘白氏的一个什么法术好奇的很,每每到了夜里,都会跑到北山看上个两三个时辰。
真是头疼,法术比自己的徒弟还重要。
“北斋,我出去一趟,不必让他人跟随。”说完,我就从随身的行李里挑了一把画有流萤山川的折扇出了去。
出了永宁宫,除了高高的围墙,就是来往的小仙娥,实在无趣。
我向右边走过去,穿过了后庭,就是一片广场。
广场上面寥寥几位仙家扶着白玉栏杆谈笑风生,还有些,坐在凉亭里对酒当歌,我初入天宫,他们也都不识得我,各位仙家行了个鞠躬礼就各自散去。
我挥了挥手里的折扇,又继续向前走着,只是越往前走,越是漆黑,直到我绕了一圈又一起,才感觉不对,适才使出天眼,看看四周有何不妥。
只是望了一圈,并未看出异样,莫非此处是天族的禁地?
那我可要仔细着些,万一有什么阵法图,我收着些,还可以在日后坐稳我继尊的位置。
我继续向前走着,突然面前不远处闪出一片耀眼的光芒,我立刻抬手挡住,见光芒弱了下来,才睁开眼睛。
原来是开了一扇门……
我左望望右看看,确定四周无人,才走了进去。
刚踏进去一步,就闻到一股令人神迷的香气,一闻就可以忘却所有烦恼,我再往里走,发现这里有小桥流水,有流萤山川,再抬头看看,原来是星宿。
我看着排列在天上的那些星宿,除了感觉比在地上看的时候样子大了些,也没什么不同了。
“来者可是未来的天后娘娘?”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寻声看过去,原来是慕容。
“你不是接我来天宫的使者。”我看着他一身玄衣的打扮,总感觉他老成的很,但却又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你穿红衣很好看。”慕容岔言到,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折扇,嘴角微微上扬,“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呢?”
我扫了两眼慕容,收起了折扇,回到:“那天傍晚,我送你回房,偶遇父王,他神色差异的看你,能让我父王都注意到的人,想必你也不是什么等闲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