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世子要粮都要到了皇上跟前,皇上也只能把这个差事派给户部。可是户部的银子早已亏空,北洲需削兵十万,才能保证粮晌充足。”
而北洲常年养兵二十万,这么庞大的开支如何供应?
“削兵十万?削掉一半?你是开玩笑吗温言。”
李玄墨气得几乎跳脚。
“北境有五个洲需要镇定,北境全线都在北荑的攻打范围内,如今二十万兵马,除了北洲惯常留十万兵马,其余四洲分别布置二三万兵马,镇守已经很吃力了。因为北荑各部加起来主力就有三十万兵马,且他们是骑兵,骑兵,他们又很勇猛,无论是体格还是体力都远比我们东夏士兵强。
“他们若能真正集合全部兵力,足足五十万之多。只是因为这些年北荑内部有些分裂,我们东夏才有一线生机。为了让北荑内部继续分裂下去,前段时间我率一百勇士刺杀北荑王,一百勇士没有一人生还的。
“你可以想象其中的惨烈吗?
“你根本想象不到,因为你整日躲于温室之中,养花赏月,那些边关将士的疾苦,他们用命拼,却连饭也吃不饱,你们怎么会知道啊?”
说到激动之处,李玄墨已经是口沫横飞,不顾形象。
楚凤语想起了自己初来,第一眼遇见李玄墨的时候,他重伤,被北荑人追杀。
她知道他说的刺杀北荑王,正是那一次。
那次他真的是九死一生。
如果不是遇到她,她利用机器手给他缝补了伤口,又用光弹弄伤北荑人的眼睛,他只怕会与那一百勇士一样,落得同样的下场。
桌底下,她悄悄握住了李玄墨的手。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可以给他力量,但至少让他安定下来。告诉他,与温言置气也没有用。
李玄墨果真很快安定下来了,他刚才是有些失态,有些话他就算是当着他父皇的面也不好说,对温家说有用吗?
“温公子,请见谅。我不是故意把北洲说的这么惨,实际上,北洲比我说的更惨,最惨的时候全军将士饿肚子,百姓也纷纷交出手中粮食,如果粮晌再晚来几天,那么不用北荑人攻打,我们就会活活饿死。”
这些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就是去年的事。他都气的要直接上奏章给父皇了,不过被北王拦截了。
北王告诉他,找皇上也没有用,他们户部没有人,办事不利,钱粮老是被户部扣压。
“南境的惨状也不比你们好多少。南境还是鱼米之乡呢,然而南境的税赋却是全国最重的,南粮北调,导致南镜自己也没有多少米粮可用,南境的将士也很惨。此次镇南王世子入东都,已经在皇上面前哭诉了三场。”
此事李玄墨并不知道,但他相信温言所说,南境的处境也不比北境好多少。
南境面对的正是南唐的挑衅。
东夏立国五十一年,与南唐打过两次大的战役,最近一次虽然是二十年前,两国损失惨重,才有后来的互嫁公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