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芷溪掩嘴轻笑道:“王爷是说了不准我乱跑,但是没有说不让我对别人施以援手啊~”
管家刚想反驳,芷溪忽然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旋即轻笑道:“管家爷,别担心嘛,我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昂~”
她指尖轻点,管家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从肩膀凉到了脚底板。
“胡闹,下…下不为例!”
管家老脸一红,吹着胡子离开了。
芷溪放下心来,她转过头,目光投向房间里熟睡得正香的某个身影,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
诛仙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捆仙绳给牢牢的锁住,她的身边站了一大群围观的仙人。
“师父,我不是妖孽,师父救我啊师父!”
小女孩正是帝青,由于她的血导致三生石几乎是陷入崩塌的状态,引发了天帝凤诏的怒火中烧。
李长庚心疼的望着被捆成一团的帝青,脑海中疯狂的思索着对策!
“天帝宅心仁厚,先君爱子,帝青也是您的孩子,她真的只是个孩子啊,不如我严加管教,简单惩罚一下算了罢!”
确实,帝青除了调皮捣蛋好奇了些,惹了一些小来小去的麻烦外,大错是从来没有犯过一次的,但是正常的孩子都会比较顽皮,更何况帝青从小没有父母,乃是由墨莲转化而成,就能修行这样,实属不易啊!
诛仙台是什么地方,是诛仙君剃仙骨的刑罚,倒不会一死,但是却落入凡间,永生永世不会再修成正果。
对于仙家来说,不能修成正果实属是最为严重的一个惩罚之一。
但是诛仙台开启需要时间,就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刻意用诛仙台做坏事,所以要把佛莲推下去,还得等上一炷香的时间。
“仙君莫急。”
凤诏忽然狡黠一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这个孩子来历不明,看着还行,但是听说她对老三心图不轨,我也是下下策啊!”
李长庚的眼角顿时跳了两跳,帝青还是个孩子,天帝是听谁说一个孩子还能对另一个孩子图谋不轨?
也太过于危言耸听了吧,但是他还不能说。
想当初托搭李天王的三子三岁便抽了东海龙王的龙筋,而帝青已经几万岁了,好像除了外形没变化外,她其实已经长大了……
而天帝意思很明确了,坚决铲除拦在凤遥兮身前的所有障碍。
前些日子,妖界主动说和,还把妖王的侄女白姌给送了过来和亲,这个白姌可是个好苗子,已经修行出了八尾,还差一条尾巴就能位列仙班,但却就这么被送出来了,看来他们妖王也是够下了血本的。
妖界主动投合,天帝不可能无动于衷,况且凤遥兮刚出生不久,天后就给他在三生石上测过命,凤遥兮的命中注定之人可是妖界的白家人!
结果前些日子白姌就被送来了,这不是现成的么!
而凤诏一看白姌似乎也蛮喜欢凤遥兮的,便想着做主了,也主要是白姌比凤遥兮还大上几万岁,人也比较聪慧懂事儿,他心里的天平自然而然就偏了。
所以凤诏内心便也有意撮合,毕竟白姌修出了九尾便算是得道之人,若是能位列仙班,也跟凤遥兮还算是相配,仙界自然也就多了一个盟友,往后就算是魔界再打来,他也不用惧怕的。
李长庚算是明白了天帝的意图,他瞟了帝青一眼,她清澈的眸子映在他的眼底,两只眼睛已经哭肿,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物种的原因,帝青自打会哭开始,她却再没掉过眼泪。
就是纯粹的属于干打雷不下雨那种,但是她悲伤却是真的,可就算是哭得背过气,她的眼泪也掉不下来。
一时情急,李长庚捻了个灵鸟,让它飞出去传唤凤遥兮。
他是没办法了,在天帝身边万万年,从没干涉过天帝的任何事。
想了想,李长庚忽然说道:“天帝,帝青这孩子一直在我身边教导,已经很乖了,不会惹事生非,您看要不再宽限些时日观察观察?”
李长庚睁眼说瞎话,心里明白实在违心,但却尽可能的夸着帝青以用来拖延时间。
“但我听说,她昨日闯了瑶池?前日去了天池,差点把镇魔剑放出来,大前日,好像闯了我的寝殿,偷吃了天后的蟠桃?”
凤诏摸着下巴上黑漆漆的胡须,一一列举着帝青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如果这些都不算顽劣,那什么才算?
非要像当年的泼猴儿一样大闹天宫才算顽劣?
李长庚无言以对,冷汗涔涔,眼睛也不停地抽搐着,他从没想过帝青会趁他不在期间,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帝青一愣,原本挣扎的身子也停了下来。
“冤枉啊天帝伯伯!”
她哭着喊道:“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听说瑶池那边好多仙女姐姐在洗澡,她才想着凑热闹的,而听说天池里面的镇魔剑是个帅气逼人的魔使,本就伤不了人的,她才想把他放出来透透气,而至于偷吃天后的蟠桃,是白姌说她自己从未吃过,但是怕天后发现了追罚,所以帝青才自告奋勇……
“孩子,你是说有人陷害你了?”
耳聪如斯,李长庚顿时抓住了帝青话语中的漏洞说道:“那人是谁?”
“是——”
……
黄昏十分,佛莲才幽幽转醒。
又做了关于那个小女娃的梦,但是这次的梦,让她觉得心里有些堵。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摸了摸湿乎乎的被子和黏糊的衣服实在不舒服至极,遂轻唤了一声:“可有人在?”
无人应答。
佛莲索性穿了鞋子,走出了屋外。
屋外凉亭下,小环正在跟翠竹翠玉有说有笑,见佛莲走了出来,连忙小跑而来询问道:“莲姑娘您醒了?”
“嗯。”
佛莲点了点头,翠竹翠玉也跟着过来,把准备好的吃食端进了屋内,软禁归软禁,但是应有的待遇却不曾亏待过她。
正好佛莲肚子也有些饿,她吃了一口糕点,忽然闻到指尖有些别的味道,像是少女的脂粉味,熟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