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谁出言诋毁宣平侯府?”
苏阮面色冷漠,说话间抬头看着对面,目光如利刃直刺向曹禺几人。
“是你们?”
那几人都是吓了一跳。
苏阮寒声道:
“谢侯爷带兵在外征战的时候,你们几个还在娘胎里面。”
“宣平侯府战功赫赫,替大陈征战,护百姓周全,你们能在这京中高床软枕,富贵安俞,全是因为有像谢侯爷那般悍勇的武将在外征战,守护四方。”
“就你们几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脑子里全是水的废物东西,也敢拿宣平侯府出来挑事,对谢家名声指手画脚,到底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是你们家中长辈?还是他爹曹雄?”
苏阮阴沉着眼,“还是你们往日在府中时,你们长辈就教着你们这般看待朝中武将,看待那些替大陈征战四方,浴血杀敌的将士的?”
那几人被苏阮一番话说的脸色微白,而刚吐出喉咙里的银锞子,脸上咳得涨红的曹禺也是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他们刚才骂的是谢青阳,提起宣平侯府和谢渊,也不过是激怒谢青阳罢了。
可是眼前这个黑瘦的小子一说,就变成他们刻意诋毁谢家,甚至于还上升到了他们府中长辈瞧不起武将。
虽然世家之臣不少都觉得那些个武将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打心眼里瞧不起,可是这话谁敢放在桌面上来提?
文臣守朝,武将卫疆。
哪怕再看不起,可握着兵权的人那就是拳头硬的,这要是传出去谁瞧不起武将,瞧不起军中之人,怕不会被朝廷里头那些将军们掀了房梁。
曹禺也顾不得喉咙生疼,连忙咳嗽着辩驳出声:“你休得胡言,我们刚才不过是说谢青阳……”
“谢青阳是谢青阳,宣平侯府是宣平侯府。”
苏阮直接冷声打断,“宣平侯府家风清正,连皇上也赞谢侯爷忠勇,你们那儿来的胆子因为谢青阳就指摘侯府家风不正,言语诋毁侯府?”
“这世家之中,哪一户不出几个没脑子的废物?”
赵正奇白亦岳文:“……”
莫名觉得膝盖疼。
谢青阳被骂的脸红脖子粗,“苏……”他想起苏阮身份,及时将名字咽了回去,伸手拉着她胳膊咬牙切齿:“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是来帮谁的?!”
“反正不是帮你的。”
苏阮看着涨红了脸的谢青阳,面无表情:“你才在府里挨了三十鞭子,口口声声的跟祖母说你知错了,我原以为你能学聪明点,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蠢。”
“被人利用了一次还不够,这会儿又眼巴巴的跳进人家挖好的坑里。”
“要不是怕你惹是生非之后连累谢家一起丢人现眼,会让祖母为了你伤心,你以为我会管你?你这么蠢,活该被人坑死。”
“你!!”
谢青阳脸上通红,捏着苏阮胳膊的手极为用力。
苏阮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他手背上,明明瞧着没怎么用力,可谢青阳的手背却是瞬间通红,更是疼的低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苏阮懒得理会谢青阳,抬头看着曹禺说道:“你们今日之言,谢家回头定会去各位府上好生讨教,也好问问你们府中长辈知不知道你们在外如此大放厥词议论朝中功臣。”
曹禺几人都是脸色一僵。
他们在外闹事,闹的再大,那也是私底下的。
哪怕骂破了天,可只要事情不是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谁也没脸主动去找府中长辈出头。
可苏阮却是不同,一来就说要直接去找长辈算账,还要把这事儿捅到谢渊面前,这一袭话直接把他们给说蒙了。
这小子还讲不讲规矩了?
直接让长辈出头,他就不觉得丢脸?!
曹禺只觉得苏阮有些不好招惹,捂着喉咙阴沉着脸说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给谢家出头?!”
苏阮扯扯嘴角:“我是这蠢货他哥,你说我凭什么?”
岳文闻言扯了扯谢青阳的衣角,看着无比彪悍的苏阮,压低了声音说道:“谢小六,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谢青阳脸上乍青乍白,甩袖子瓮声道:“不知道。”
白亦和赵正奇面面相觑。
谢青阳那几个哥哥他们都是见过的,谢青珩不说,是国子监的风头人物,跟他们府里那些个兄长一样,是将来继承府中掌家的人,谢成安和谢军卓他们也曾经见过,都不是眼前这瘦小模样。
谢家就那么几个儿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出来?而且说话还这么犀利,骂起人来连自己人都毫不客气……
难不成是谢青阳在外的那个四叔的儿子?
这边猜测着,那边曹禺几人也是脸色微变,同样疑惑谢青阳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面生的哥哥。
曹禺喉咙被刚才那一下弄的刺疼刺疼的,脚下踩着吐出来的银锞子,咬牙道:
“就算你是谢青阳他的哥哥,你也没理由出手伤人。”
“今天的赌斗是谢青阳他亲自跟我约好的,是他临阵退缩,我才会因怒失言。”
“你们谢家的确是战功赫赫,谢侯爷也的确厉害,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青阳出尔反尔,难道还有理了?”
苏阮闻言扫了谢青阳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说“你果然是个蠢货”。
谢青阳涨红了脸,却反驳不了。
苏阮淡声道:“他何时出尔反尔了?”
“他说好与我赌斗……”
“赌斗既然是赌,便要立约在先,白纸黑字方不会狡赖,否则空口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苏阮说完伸手晃了晃:“所以你们的约呢?”
曹禺呆了呆,谢青阳几人也是惊呆。
还能这样?
苏阮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说道:“你们赌什么?”
谢青阳没脸说。
看台上倒是有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一千两银子,外加输的人替赢的人做一件事情。”
苏阮闻言扯了扯嘴角:“看来曹宗正府中当真是宽裕,曹小公子外出玩乐开口便是千两白银,我记得朝中三品大员月俸也不过百余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