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官凌拉过钟离咏月之后也没闲着,私下里联络了许多朝廷的内部官员,就是希望帝君能把盘山的军队撤下来。
毕竟动用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去攻打一个小小盘山,是用锤子拍蚊子,劳民伤财不说,还让天下人笑话。
上官凌看准了这点,和钟离咏月联络的都是中立派的官员,因为他们知道,帝君一定不会撤军,中立派官员若是上书去劝谏,被驳回之后,一定会对帝君的昏庸行为失望透顶。
这件事情表面是和世家没有关系的,但是暗地里却和李家上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帝君不知道,莫尘也会将这些中立派的官员贴上世家的标签,这就是将这些官员变相的向世家推。
一举两得。
于是,在这天的早朝上,帝君果然气急败坏的扔了一地的奏折。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把本君当昏君骂了??”
朝中一只有一些守旧派的老顽固,这些大臣是先帝在时就立于朝上的,根深蒂固,说话也向来不给帝君面子。他们忠于云上国,既不是帝君手中的刀,又不站在世家这边说话。
上官凌联系了好几个中立的官员,拐着弯的兜了好大的圈子才说动这些老顽固向上谏言这些事。
毕竟,陈尚书那里最清楚,这仅仅一万五千人,要耗费多少钱银粮草。
更别说连绵的雨季,将士们病的病,伤口发炎,医疗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且,盘山的所谓山匪可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罪状的罪名。
“帝君,盘山一众虽说是一些乌合之众,但是确实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一定要加上什么罪状,那就是他们还是善良的村民的时候,受到当地官员的压迫,最后拿出了反击啊。这些臣下都是亲自查证出来了,断断没有欺瞒啊!”以为老臣出面,言辞恳切。
司马南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本君冤枉了他们了!!”
老臣微微俯下身子:“帝君恕罪。”他嘴上说着恕罪,但是姿态上,细微之处分明没有悔过之意。
“帝君,这山中匪人,若要擒拿,只要派遣千人即可,何须万人。莫不是有人谗言惑君。”
他这话说的含沙射影,意有所指。
帝君危险的眯起眼睛:“你这话,可是再说国师!!”
莫尘坐在高高的玄椅上,未发一言。
“微臣不敢,帝君恕罪,国师恕罪。”那老臣微微附身,身后大半的官员都微微沉下身子,嘴上重复一句:“帝君恕罪,国师恕罪。”
司马南环视一周,气笑了。
“好好好,我记住了。退朝吧。”
司马南这话弄得下面的人齐齐一机灵。
上官凌确是心中冷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司马南这是身处高位久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记了。
上官淼和张景到达盘山的时候,看着满山的参天大树有一瞬间的懵逼。
“这是,一个多月没回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上官淼挠了挠脑袋,忍不住感叹出声。
张景之前没来过,所以并不知道盘山的变化,只不多,他自然听说过,盘山多蛇虫,多藤蔓,如今看来倒是可传言不符。
“二小姐,我们还是小心行事吧。”
上官淼点点头,飞身跳到了一颗树上,远望前方。
层层山林,有一处树木被人全部砍伐殆尽,如同在山上撕开一个口子。
“张叔,那边。”上官淼向那边指了一下,飞身前往。
张景见状也不废话,运气向那个方向飞速前进。
二狗子的话终究是没有人信。
石进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狗子,你先休息一下吧。”
白春明组织寨子里的人都上了寨头,大家都纷纷忙碌起来,一时间二狗子好像被遗忘。
他站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大当家的,连你也不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长尾巴甩了一下,劝导他:“二狗子先生,你还是不要在伤心了,他们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自己行动呀。”
二狗子没出声,跑到角落里缩成一团,长尾巴和大头叫他他也不搭理。
都不相信我。
从来没有被重视过,我一直是一个笑话,一直是,就连名字都是笑话
为什么,我不配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
所有人都在忙碌,忙着打仗,忙着布置。
没有人发现整个盘山动物的异动。
山寨里的女子也不是吃素的,但是无奈于山寨里兵器实在是短缺。
于是乎,几乎又出现了上官淼和白春明刚刚来到盘山时候的样子。
山寨里的人,男人有拿着锄头的,有拿着铲刀的,女人们拿着饭勺子,鸡毛掸子。
只是再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白春明的心情有了极大的变化。
刚来盘山的时候,白春明看到这个场景,只觉得好笑,那时候,他是入侵者的身份。
现在,他只觉得无奈,和想要拼死一战的决心,因为这个时候,他和他们是一个战线上的人。
大家整顿旗鼓,纷纷上了寨头,那里,有密密麻麻的军队等着他们。
陈三运看了站在寨头上,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忍不住腿软。但是却不敢说出怯场的话。即使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规模这么大的军队。
要是说了,一个怕,所有人都会怕。
人心散了,那就是不堪一击。
白春明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双眼睛,他把长刀涂上紫色的罗兰汁液,希望不要被人发现。
远处黑压压的军队近了,更近了。
他们冲了上来,慕容机的机关起到了作用,最前面一批士兵纷纷阵亡。
前劫匪们看到了真正的死亡。
和上一次军队起奇袭不一样,这一次,是真正的,面对面的死亡。
陈三运看到近在咫尺的朝廷士兵被飞过来的铁锤砸成肉沫。
他应该有妻儿,有父母。
但是陈三运不敢想,想了就会心软。
当他要开始真正的战斗那一刻,他就不是人了,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机关开始挡不住了。
陈三运拿着手中的短矛,呐喊一声,向前冲去。
身后左右是其他兄弟的呐喊声陈三运一下子不孤单了,充满了力量,恐惧也被驱散。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三运拼尽全力去呐喊,因为这样就没有恐惧,只有力量,一往无前的力量!
陈三运用短矛扎死一个朝廷的士兵,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感受不到恐惧了。
因为战争们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