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老刘有种恶寒感,连忙朝旁躲了几步,惊疑不定的瞅着他:“你这是怎么个情况?出去一趟变神经病了?”
闫峰脸色一黑,哼了声:“你这种就是俗人,冥顽不灵的俗人,咱们说不到一块去。”
刘姨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分明带着几分喜意:“小峰来了?直接进就行,不用换鞋,又不是头次来。”
老刘撅着山羊胡,不阴不阳的哼哼着:“呵,人家进城了,讲文明,高素质咯。”
闫峰眉梢冲他挑了挑,脸上满是挑衅,轻声说道:“刘姨,我刚刚记起来一件事,那丽景”
咳
老刘脸色大变,连忙殷勤的拉着他往屋里走,声音大了几度:“小峰,你刚刚不是说要喝茶吗?我前几天刚弄的来来尝尝。”
“你够狠。”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闫峰笑眯眯的道:“彼此彼此。”
咣当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二人闻声望去,却是一对俊逸男女走了进来,男的手里还提着不少东西。
老刘见状喜形于色,直接把闫峰丢到一旁,赶紧迎了出去:“哎哟,我闺女回来咯。”
“女儿奴。”闫峰嘴角一抽,无奈摇头,
刘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小峰,吃饭了。”
“这就来。”
闫峰熟练的朝厨房去,准备端菜端碗。
“这是闫峰,咱对门邻居。”
老刘乐呵呵的介绍:“闫峰,这是我闺女刘钰,这是我闺女的朋友叫王子洋。”
比起初出茅庐,面显稚嫩的两人,闫峰虽然同样年轻,但却更为稳重淡定,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压着他们,尤其是他宽厚挺拔的身板,让俩人本能有所收敛起来。
仿佛他才是这家的主人,闫峰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别太客气:“幸会,坐。”
???
刘钰小脸一板,狐疑的盯着老刘,她严重怀疑是因为自己不回家,又不找男朋友的原因,爹妈这是把邻居当儿子了。
与闫峰相比,自己貌似更像是外人
怎么有点尴尬呢?
教堂外。
李铭坐在车里,幽幽望着空荡荡的教堂,眉宇忧色浮现。
神父几天前出事的时候,他本打算去找对方汇报情况,没曾想买盒烟的功夫,几个九局的人就冲进去,干净利落的带着神父离开。
买烟的举动,救了他的命。
随后九局又派人在这钓鱼,摆明了是要再钓几个组织的成员,这几天李铭已经看到好几个倒霉蛋入套了。
组织是沙漏结构,李铭作为小队的队长,他上面联络人是神父,他不知道其余小队的身份,贸然过去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撂里面。
神父就相当于沙漏中间的交点,九局雷霆出手直接切断,导致上面的人跟下面的人彻底中断联系,太狠辣了些。
如今李铭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蛰伏,要么直接前往基地。
可他不敢去啊。
李铭对神父很有信心,他相信对方作为组织的老人,绝不会出卖组织,可随后被钓的那些成员,忠诚度固然也不低,可不是没有背叛的可能性。
假设组织在云海市的基地已经暴露,那么九局会不会同样如现在这般,围绕着基地再设一个大网,等着李铭这种二货自投罗网呢?
他不敢赌!
赌输了命就没了。
这几天李铭一直在纠结自己该何去何从。
毕竟,手头经费快花光了呀。
要不
李铭忽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不自己假死跑路吧?
反正自己是从外围成员辛辛苦苦爬上去的,没有经过组织的训练洗脑,也没有经历肖云那种九死一生的生物改造。
除了神父和手下几个人知道自己,其他没人清楚自己的底细,在这节骨眼上,组织也没空管自己这个小卒子。
而且经过上次的事情,自己刚拉的六个手下,直接嗝屁了五个,剩下那个带肖云尸体回基地,现在活着的概率也不大
。
这人呐,就怕瞎想。
李铭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贼靠谱。
自己改头换面,花点钱弄个身份,摇身一变就成狩猎者了呀,到时候自己就是正派人物了,也不必听谁的命令,不必担心惩罚,想干啥就干啥
打算是美好的。
可李铭又发愁了:“可办证需要钱啊。”
摸出干瘪的钱包,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几张钞票,压根不够他执行计划。
“要不,把车卖了?”
李铭眼前一亮,一拍方向盘:“我真他么的聪明。”
翌日。
老刘一大早就偷摸的来到闫峰家,不管人在桩子上打拳,愣是把他给拽了下来,着急忙慌的问:“昨儿吃饭,你怎么回事啊?”
“啊?”
闫峰擦擦汗,不解的问:“什么怎么回事?饭不错啊,刘姨烧菜一如既往的好吃,不过糖醋排骨有点太入味了,你回头跟她说一声,别整的那么甜,有点腻。”
“嘿”
老刘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我问的是这个吗?你还记得让你去的初衷吗?那王子洋,王子洋怎么样,给个评价。”
“评价什么?”
闫峰让他坐下,喝着茶道:“王子洋跟你闺女,应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八成是同事朋友之类,这回估计是特意糊弄你们的。”
老刘皱了皱眉,问:“还有呢?”
“还有”
闫峰嘴角抽搐,干脆一闭眼,决定把昨天看出来的东西全都倒出来:“还有一点,你闺女跟那个王子洋,绝对不是他们说的文职工作,这俩人或许没练过武,但实力并不弱。”
“啥?”
老刘声音瞬间拔高n倍,瞪着俩眼珠子,一脸震惊莫名。
“哎哎哎,你安静点,至于吗”
闫峰面露无奈,他就猜到老刘会是这反应,但本着要对得起昨儿刘姨那顿饭的心意,他还是觉得说出来最好,起码念头通达。
最关键的是,他最后的绝杀还没放呢。
好不容易安抚下老刘。
闫峰唇角翘了翘,隐晦瞄过对面小楼的窗户,在他耳边道了句:“而且貌似手上沾过血,言尽于此,我算是对得起那顿饭了。”